「夜魇」

第十五章: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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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回到村庄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常大哥焦急的在村口徘徊着,不知道是等我还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不觉折腾了一天,全身累的要死。一身汗臭味混着泥土味,跟常大哥打了声招呼便来到村里的水库,准备去去冲个凉。

这个时间已经不早了,只有很少一部分的人会在这个时辰来这里来洗澡。

我水性不错,再加上水库边有一盏破旧的路灯照着和几个闲散的村民,倒也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脱了外套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水里就是凉快,一下水一天的疲惫都没了。

放松自己的同时,我的脑海里回忆起了刚才所经历的一切。

突然,水里有什么东西响了一下,我以为是又有村民跳下来了,就没在意。

可是等我准备浮上水面的时候,竟然看到水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物体,我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他们说得那条黑蛇吗?

我看着黑蛇,左眼突然痛了起来,我吓了一跳,急忙往上游,可是腿却开始抽筋了,我根本动弹不得,而那白黑蛇却离我越来越近了。

黑蛇在水里一甩尾巴,将水搅得天翻地覆,我在水里不停地翻滚,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突然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胳膊,然后拉着我将我拖上了岸,竟然是常大哥。

“小姑娘,下次注意点!”常大哥在我背上重重地拍了一掌,我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蛇、蛇在里面,它还有角……”

“你眼睛不好,看错了,哪有什么长角的蛇!”常大哥站起身来,说道:“行了回去吧,晚上好好睡一觉!”

我只好跟着常大哥回去了,但是却心有余悸,而且,那么大的一条蛇,常大哥难道就没看见吗?难道真的只有我能看见那条黑蛇长了两只角吗?

蛇怎么会长角呢?

刚刚我的眼睛为什么会痛呢?

半夜我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又是一片漆黑,我尿急,连忙跑出去,结果直接撞到了常大哥的身上,常大哥呵斥道:“你出来干什么,赶紧回去睡觉!”

我吓了一跳,忙说我要尿尿。常大哥让我到前面的菜地去尿,不要去后面,我觉得十分纳闷,这前面后面都是菜地,到哪儿不都一样吗?

今天一大早,“常大哥,我昨天真的看到那条蛇了,如果看到了就会死的话,那我会也受到诅咒吗?”而且。。。昨天在后山发生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说。

“受他娘的诅咒!”常大哥瞪着我说道:“你别到处乱说,要是你出去说,小心那蛇今晚就找上你!”

没有在意常大哥的话,吃过晚饭,我就回到屋子里躺下了,经过两天的折腾,我很快就舒舒服服的睡着了,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忽然头脑一片清醒,感觉有一股视线在盯着我。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房间的角落里竟然站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由于黑暗我看不太清楚那女人的脸,只看到女人苍白的脸发着幽幽的光。

女人的脚尖掂得极高,像是全身都用大拇脚趾支撑着一般。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三柱香竟然齐齐折断。(注:作者在陌生屋子里住宿的前3晚,都会点三支长香)

我虽然还老大不小了,但还是本能地感觉到了恐惧,浑身都害怕得颤抖起来,我哆嗦着问道:“谁,你是谁?”

咯咯咯......

那女人没有回答我,只发出诡异的笑声来。

我害怕的一直在呼唤常大哥。

常大哥听见声音便推开我的门,还没等我说话,他瞧见我躺在地上,又看了一眼那断掉的香,脸色难看至极。

我这几天从来没见过常大哥的脸色难看成这样,他沉默了很久,然后长叹一口气,道:“终究还是被她找来了。”

常大哥没和我说那个女人是谁,只是告诉我说以后我可以不用再睡在这个屋子里面了。

当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听到以后不用睡在这间里边,我并没有高兴多少,而是脑子里充满了疑问。

常大哥却望着我连连叹气,面色非常凝重。

那个女人的事情很快就被我抛在了脑后,她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一个星期以后,我再次见到了这个女人。

那是一个清晨,天气闷的很。

那天晚上,我从镇上回来,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常大哥去隔壁镇上给人送棺材去了。

突然,我听见外面传来砰砰的敲门声,我放下书,有些疑惑。

村里的人都休息的很早,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一般晚上这个点是不会有人来串门的。

我回了一句:“谁啊?”

外面静悄悄的没人回答,只是敲门声却越来越激烈。

“是哪个啊?”我又问,外面仍旧没有人回答。

我只好放下背包,打算去外面看个究竟。

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脸蛋长得很是俊俏,只是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我打量着她,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女人直勾勾的盯着我,正当我被看得有些发毛的时候,女人开口说话了,声音阴冷冷的:

“我要买七件寿衣。”女人回答道。

我愣住了,心想这女人好奇怪,哪有人买寿衣买单数的?还买九件?(注:常大哥这个村儿,所有人做的都是跟殡葬有关的事)

这个村有个习俗,寿衣成双不成单,唯恐死亡的灾祸再次降临,而七件寿衣是最忌讳的,非常不吉利。

“不好意思啊,七件寿衣我们是不卖的。您家是谁过世了呢?老板不在,关于寿衣件数我可以给您个参考。”我对女人礼貌的笑了笑。

那女人又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真是奇怪的人!我在心里嘀咕一声,便回房屋子里去了。

结果第二天十点,同样的时间,那个女人又来了,还是穿着同样的红衣服。

她仍旧是直勾勾的盯着我,脸色苍白,道:“我要七件寿衣。”

我有些不耐烦,回答道:“我们这儿不卖七件寿衣!”

那女人又没说话,又转身离开了。

我盯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忽然,我眼睛瞪得大大的。

那女人的走路姿势非常奇怪,就像是惦着脚尖走路一样,看着特别瘆人。

我一下子想起了我前几天看见的那个红衣服女人,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回到房间里,我马上给常大哥打了个电话,声音有些微微发抖,和常大哥讲了这两天遇到的奇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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