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夫君,柔弱不能自理」

第103章 第103章一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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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术啊陈术, 你这心可够脏的。”好友拍了拍陈术的肩膀,以一种挖苦又佩服的语气感叹。

陈术没话,似乎是默认了好友这番话。

他们出了皇宫,分道扬镳, 而在不久之后陈术的那位好友暴毙, 据凶手是一个着红『色』眼睛的人, 再后来陈术也离开了五采城,他带着那个小瞎去了什么地方没人知道,直到两年后, 他带着一个小姑娘再次回到五采城中。

他们在这里只是短暂地逗留了两日, 借助老铁的眼睛,乔挽月人终于看到了陈术身边的那个小姑娘, 也是陈术口中的那个小瞎。

她的眼睛上蒙着白绸,跟在陈术的身边,永远是一副乖巧的样, 陈术对她总是求必应。

不久后,他们再次离开五采城,从此再也没回来。

水镜在半空中渐渐消散了,老铁打了个哈欠, 对乔挽月人:“就是这样了,这里面你们要找的那个许二狗吗?”

“应该吧。”乔挽月想着水镜中的陈术, 就目来看,那是最符合他们想找的那个人。

只是究竟是也不是,乔挽月暂时也不大能确定。

“是他。”决突然开口。

这天间只能一只谣鹿,也就是陈术身边的那个盲眼的小姑娘就是托他们找人的北雁,而她既然开口叫陈术二狗师父,陈术半就是那个人了。

乔挽月往决的方向看了一眼, 稍作犹豫后,开口向决道:“你之是不是没看出来那位北雁辈是谣鹿?”

决点,对此倒也没隐瞒,当时他只觉得绿衣古怪,看来是人帮她做了掩饰,对方掩饰得非常好,几乎天衣无缝,以连他都没发觉。

乔挽月从灵物袋中将东洲的史书取了出来,从上面去翻找陈术的名字,陈术作为当朝皇后的小弟弟,史书上确实他的记载,他天聪慧,沉默少言,相貌英俊,成年之后每每出现在帝都,都会引得帝都的掷盈车,想想自己刚才在水镜中看到的陈术,相貌确实很不错。

史书中关于陈术的记载并不,只他幼时与宫中的两位皇交好,后来得了仙缘,从此不知踪。

乔挽月将手中的史书合上,『揉』了『揉』额角,叹道:“不知道这年没关于谣鹿的传?”

可即使又能怎么样,天之大,他们要到哪里才能将这个人找出来?

好在现在他们至少是知道了他的真实名字,也算是稍微了进展。

乔挽月将眼的书本全都收了起来,抬向老铁看去,老铁叹了一口气,道:“别看我了,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出了这皇宫,出了这五采城,我就是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了。”

“谢你了。”乔挽月笑着道。

“没事没事,”老铁摆摆手,他身后的真身也跟着摇摇枝叶,“你们帮我达成了一桩心愿,我帮你们找这也是应该的。”

乔挽月从灵物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送到老铁的面,对他道:“这是修元丹,你那一百年的修为是回不来了,只能助你接来修炼更快一。”

老铁也不客气,将乔挽月递来的玉瓶收了来,揣到自己的袖里面。

“告辞了。”乔挽月同老铁拱手,转身离去。

北雁虽然是谣鹿,必须是心甘愿地献出骨,那骨才能预知祸福的作用。但她在密林中看到的北雁,并不像是缺少了根骨的样,不都是修炼之人,真少了哪一根骨,也不一定会让人看出来。

北雁要找到陈术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当日陈术离开她,又是因为什么?

重重疑交缠在一起,成了一堆『乱』麻。

乔挽月想起水镜的最后,灯火阑珊处,盲眼小姑娘手中举着一支新鲜的糖人,仰着向走在旁边的陈术道:“师父师父!这个是什么啊?”

陈术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对她道:“不如你自己来猜一猜?”

小姑娘举着手里的糖人迟疑了许久,向陈术道:“是小兔吗?”

陈术低,看着小姑娘的顶,她:“为什么不尝一尝?尝一口不就知道了?”

小姑娘抿了抿唇,对陈术道:“可是,小兔会疼的吧。”

陈术微微一怔,笑了起来,他素日里并不常笑,如今这突然一笑倒是让他脸上的阴郁之气散去了不少,看起来比往日别风致,可惜只一个眼盲的小姑娘在他的身边,谁也看不到,他『揉』『揉』小姑娘的脑袋,对小姑娘:“不会疼。”

小姑娘犹豫很久,才将那糖人送进了嘴巴中,她的脸上瞬间迸出惊喜的表来,她仰着脸,对陈术:“师父!是大龙!”

陈术嗯了一声,拉着小姑娘的手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从此以后,五采城中再也没见到他们的身影。

如今东洲早已覆没,与陈术血缘关系的亲人也都不在,若是他还活着,也许还活动在修真界当中,可若是他已死去,他们又该去哪里才能找到他呢?

乔挽月人离开五采城,回到接近长留山的那片密林之中,北雁依旧是一身绿衣出现在众人,她的双眼看不到,到来后的第一句话是:“看来你们并没找到他。”

“是的。”乔挽月没否认。

北雁虽然总告诉自己,她这一生怕是都不会再见到她的师父了,然而心中也总是一分隐秘的期待的,好在失望的次数了,也就不会那么难了,北雁的脸上仍旧是冷冷淡淡,她不像自己的小时候,倒是像她的那位师父,她乔挽月:“既然没找到他,又为何来到我这里?是觉得再也没希望了,以要留在这里永远陪着我吗?”

乔挽月没回答北雁的题,她向北雁道:“许二狗是您的师父吗?”

“看样你们确实查到了东西,”北雁『露』出一丝笑容,她对乔挽月道,“他确实是我师父,只是不知道以后还愿不愿意认我这个徒弟。”

乔挽月道:“您能将您与他的往事同我们再一吗?我们知道的太少,也不容易找人。”

北雁抬起,望向乔挽月,她的眼睛上蒙着白绸,但乔挽莫名觉得自己完完整整地被她看在眼中,北雁勾了勾唇角,她开口道:“你既然已经查到他与我的关系,应当知道如今想要找到他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你还没打算放弃吗?”

乔挽月笑道:“辈找了那个人八百年,不一样是没放弃吗?”

“这不一样的,这怎么会一样呢?”北雁摇了摇,她与许二狗是什么关系?而他们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不他们既然心要帮她,北雁当然不会拒绝,她对乔挽月道:“你们还查到了什么?都与我吧。”

乔挽月道:“查到的不,目只知道他的身世背景,和他的真名。”

北雁道:“那已经很好了,我在他身边二十年,对这还一无知,他的真名是什么?”

“陈术?”乔挽月。

“陈术……”北雁点点,“很好听的名字。”

她从来不知道她还这样一个名字,她只知道他叫许二狗,是个游侠,如不是他曾带她去东洲的五采城,她怕是连他与东洲皇室关系也是不知道。

她用了八百年,就只是知道他一个名字,北雁忽然觉得好笑,怀中的长琴似乎察觉到她绪的变化,发出一声鸣响,北雁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抚。

如一天,她能够亲眼见他一面就好了,亲眼看一看他长得什么模样。

北雁小时候并不叫北雁,她根本没名字,从她诞生在这世间她便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虽化为人形,可是身上仍旧带着无法消除的兽,以即便偶尔遇到好心人要收养她,也很快被放弃。

北雁也无谓,她只要能活去就够了,为了活去,她当小乞丐,去偷东西,甚至还被卖进青楼里,她的眼睛就是在青楼里坏了的,老鸨发现这是个硬骨,而且长得瘦瘦巴巴的,也不好看,就懒得再养她,将她赶了出去。

陈术见到她的时候,她刚刚从尸堆里爬出来的,那时候城里出现了疫病,死了很人,北雁并没感染疫病,只是饿得不行,昏了去,就被那人当做死尸丢了出来。

“真脏。”他。

衣衫褴褛的小姑娘茫然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样的话她听了不知道少遍了,以也并不在意,她现在很饿,只想找到一点能够饱腹的东西。

“跟我走吧。”他又。

那时候的北雁还不会话,张着嘴咿咿呀呀地叫着,可陈术竟然也能听懂她了什么,他:“我带你去找吃的。”

他没骗她,他带她进了城,给她找了吃的,又找了家客栈,让她洗澡,换了身新衣服,见到她出来,感叹:“原来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依旧是一脸的茫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刚刚吃饱了饭,她很高兴,而这个让他吃饱饭的男人蹲身,『揉』『揉』她的脑袋对她:“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做你的师父,我可以让你每天都吃得抱抱的。”

小姑娘就这样被陈术给拐骗,他们离开这座初遇的城池时已经是暮秋时节,大雁南归,一只落了单,在空中徘徊,最后长啼一声,向北方飞去。

陈术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那只落了单的大雁很像身边的小姑娘,于是北雁才了如今的这个名字。

后来陈术曾感叹,当年或许不该给她取这样一个名字,寓意不好。

陈术收了北雁做徒弟,她识字,她话,她做一个真正的人,后来丢她,再也不见她。

这个故事并不长,他们相处的二十年都被北雁一句话带,好像是不重要的往事,可如不重要,她又怎么会一找便是数百年。

乔挽月之以为陈术是觊觎北雁的骨,如今听北雁讲起这一桩往事,好像并不是这样,他是真的将北雁当做自己的徒弟来疼爱的,更甚至是将她当做儿。

“他离开,可与您什么吗?”乔挽月道。

北雁轻轻拨动了一手的琴弦,向乔挽月道:“你们知道我是什么吗?”

“谣鹿对吗?”乔挽月道。

北雁的脸上显『露』出微微吃惊的神『色』来,她确实没想到乔挽月他们连这个也能调查出来,她道:“你们竟是连这个也知道了,我确实是小瞧了你们。”

“我确实是谣鹿,传中骨可以用来预知祸福的谣鹿,”北雁的身份暴『露』,也不见任何惶恐,继续将那一桩往事同乔挽月他们娓娓道来,“起初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来总是人来追杀我们,他瞒不去了,才告诉我,我非人,而是谣鹿,此后他为了隐藏我的行踪,尝试了种种办法,可总不好使,他离开我的那个晚上,人追到这座密林当中,他让我藏起来,他去将那魔修引开,他告诉我,那魔修一旦发现我们两人分开,很可能以他做借口来引诱我出去,但他警告我,无论听到了什么,都不要出来,如不听他的话,他就再也不要我了。”

“我听了他的话,可是他还是不告而别了。”

乔挽月觉得这件事于古怪,向北雁道:“当时你藏起来后,都听什么样的声音?那时候他会不会是被魔修给抓走了。”

“那魔修当时确实告诉我他们抓到了我的师父,他们威胁我若是再不出来,就将师父杀了,我想要出去的,就算他不要我了,也要出去,但那时候他们让人开了口,那声音并不是他的,学的再像,我也能听出来,我便放了心,”北雁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似乎是在回想当日的场景,不久后她眼睛上的白绸晕湿的痕迹,她对乔挽月,“而且在不久后,师父他又回来了,然后离开,再也没回来,走之他只是和往常一样拍拍我的脑袋,要我乖乖在这里。”

北雁到这里就沉默了来,本来这往事她是不打算同任何人提起的,但既然乔挽月他们表现了足够的诚意,北雁也不介意再。

乔挽月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还能什么了,她在想,会不会是陈术在离开北雁后,又被那魔修给擒住,但那魔修的目的是北雁,如不找到北雁,应当也不会伤害到陈术的。

秦凡道:“他可拿你的骨?”

北雁摇,“若他真拿了我的骨便好了,我也不至于寻他八百年,也寻不见他。”

秦凡也弄不白了,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小孩这么好,尤其这个小孩本身就是一件宝贝,天底竟真这么好心之人。

而乔挽月则开始考虑要不要在这修真界张贴一寻人启事。

这件事似乎陷入了僵局之中,北雁以为当年陈术扔她是回了家中,可是乔挽月人已经在水镜中确定了陈术带她离开五采城后就再也没回去。

陈术他究竟去了哪里?

北雁长叹一声,对乔挽月:“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小姑娘你留陪我也挺不错的。”

乔挽月自然是不能留在这里的,只是话是她之自己答应来的,不好轻易反悔,她还是要帮北雁将陈术给找到,那陈术为何会离开。

决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道:“你怀中的古琴能给本座看一眼吗?”

北雁意识地将自己怀中的古琴抱得更紧一,对决摇摇:“抱歉,我不能。”

决又道:“若是本座能帮你找到他呢?”

北雁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决了。

决的目光始终落在北雁怀中的那把古琴上,他道:“这把琴倒是极好的,是他送给你的?”

“是。”北雁点点,“他回来时,便带了这把琴给我。”

那时她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梦,可是碰到这琴,便知道他是真的回来,

决她道:“若我,他便是这琴,他便在这琴中,你当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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