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语仙踪」

第十三章、囚牢魔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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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下来,又到了每天梅林老人来考究云的时间。小云装着若无其事,实在暗暗观察梅林老人一举一动,他见那梅林老人脸露喜色,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丝贪婪来,更加坐实了心中猜想。

梅林老人在丹房中走来走去,好像在思量什么,最后好像下定决心,走到那药房之中,拿了许多药物,走回丹房。

那丹炉上有个侧门,打开可放入药物,又不至于让丹气泄出,梅林老人将药物一一放入,小云赶紧默记加入的药物。梅林老人放好药物,说道:“你练功进境还需加强,待体内金丹有指头大小,我再传你第三层功法。”

说完,梅林老人就出门去了。那梅林老人说的什么话,小云半句也没听进去,此时他心中在努力记忆思索那诸般药物,思索良久,又掏出书来细看。这一晚,他都没有练功,一直想到天明,心中才有了一些思路。

第二天晚上,梅林老人来考究小云,对小云练功进展大为不满,但脸上始终笑眯眯的,只有在转头的一瞬,才流露出一丝不满神色来。他一边向外间走去,一边喃喃低语道:“莫非是药力太重了,应该不会啊……”

小云等梅林老人一走,就展开行动,他来到药房,那药房诸般物品倒也齐全,他找了个小丹炉,捡了些药物,找了个杂物房间,偷偷生了堆柴火,架起小炉炼起丹来,费了不少柴火,直炼到天明,那炉中冒出阵阵青烟香气,他才熄了炉火,随那小丹炉自行冷却,自己走出杂物间来。

他怕练功进度太慢引起梅林老人怀疑,就去那丹房中练了半天功。待到下午时分,才溜进杂物间,伸手摸那小丹炉,丹炉已彻底冷却,他才掏出从药房搜来的水晶瓶,对准那炉口,炉子倾斜倒下,丹炉中骨碌碌滚出几颗青色药丹,色泽鲜润,名如其形,名曰:青灵丹。小云心中暗叹,虽不完美,倒也用得。

将那水晶瓶盖子塞上,放入怀中,小云才慢慢走出房来,将那杂物间门关上。

他再去药房及四周查看,看来看去,不见有任何门户机关可通往地下,心道:莫非机关入口不在此处。又想那日梅林老人带走琴大哥,是要去他练功的静室,莫非那地下入口就在那静室附近,不知那静室又在何处?。”

接下来几天,小云都暗暗观察梅林老人来去走向,只是那院外屋苑重隔,又始终有两个人把门,不让他出外,站在院中,始终观察不清梅林老人来去动向。

此路不通,他就换了个思路,暗暗去观察守门人的去向,终于发现守门人虽在变化,但有两个童子却是比较固定,而且那两人每次来时都与梅林老人一道,

不由心中暗自计较:“这两个童子定是梅林老人的心腹,日间服侍梅林老人,所以到了晚间守门时,就和梅林老人一起前来。”

有了这番推理,他再观察,果然那两个童子与其他人地位不同,交接时其他守门人对两人甚是巴结,而梅林老人对两人态度也与对其他人大是不同,小云更加确定心中猜想。

于是,小云秘密调制了一种秘药,有天晚上,又是那两个童子值班,他早早结束了练功,寻机走到那两个守门童子旁边套近乎。

那两个童子只是不和他言语,眼中也满是戒备之色,小云心下有些好笑。他装着满不在乎地两人打招呼强聊,趁机暗暗将那秘药弹到两个童子衣服上。

天明之后,那两个童子果然又换班而去,不一会儿,他就看到西北角一处所在飘起一阵淡淡青烟,若有若无,若不是细心观察,一定不会留意到,他心中暗暗记住那处去向。

如此观察几次,你终于明白那梅林老人去向,就开始准备动手。

一天夜里,山谷四下无风,浓雾升起,弥漫庭院之中。小云心中暗道:机会来了。

午夜时分,丹房院中突然起了大火。

果然,梅林老人和一大帮人都赶来救火。眉山老人让众人去扑灭院中火势,他一个人独自跑进丹房中来。

进屋一看,梅林老人不禁又气又急,只见房中烟雾弥漫,房中硕大鼎炉微倾似倒,小云站在那鼎炉旁,那炉鼎顶盖已被掀开一半来。

他心急如焚,一声怒喝,飞身向小云扑去,曲指如钩,一把抓住小云,只觉小云体内空荡荡的,他一愣一呆,猛地一扯一抓,这那里是小云,只是一个套着衣服的木头架子而已。

他正在诧异之间,突觉头脑一阵晕眩,正觉不妙要退出丹房,只见鼎炉突然倾倒下来,忙伸手去扶,却发现四肢无力,那鼎炉倾倒在他面前,浓雾如同实质一般将他包围,他头脑一黑,再也站不住,轰地一下倒在地上。

小云从丹房角落站起,口鼻都用湿布掩住,手中还拉着一截绳索。他看了一眼,快步往外走去,也不禁感到有一些头晕,忙掏出水晶瓶,又吃了颗青灵丹,才又清醒了许多。心中暗道:药还是加重了太多。

小云走到院中,见院中横七竖八倒了一片,众人都晕倒在地上。他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木杠,将那丹房门户从外边杠上,又用绳子将院中众人都反绑起来。

然后,他再向那梅林老人住处跑去。梅林老人居住的小院有几个房间,看了两间,一看衣服用具就是童子居所,最后一件甚是宽大明亮,看里边衣服用具,都是梅林老人所有。

小云心道:就是这里了。他走进了房中,见屋后有门,再往里走,只见里屋布局,正是一个静坐练功的好去处,墙上还写着一个大大的‘静’字。

他急忙在屋中寻找,只是一时间那里找的到地道入口。略一思量,见桌上有块砚台,便拿起在地上不断敲击,敲到一处墙角,终于下边发出空空声响。

看了看左右,一时间也找不到开关。再瞥见屋中有一个香炉,约一两百斤重,心道事急从权,管他什么机关,就用蛮力破之即可。

小云试着去抱,这一年功法也算没有白练,那一两百斤的香炉,他竟不太费力地抱了起来。使劲高举香炉向地面砸去,砸了几下,地板就被砸出一个洞来,原来地道口是一块厚重的木板。

木板之下又是长长的阶梯,小云举着灯盏,就着昏黄灯光就往阶梯下面走去。走出二三十梯就到了底,随即是一条人高的通道,顺着通道走去,通道尽头是一间地下大屋,屋中竖着一个奇形长筒。

大屋内用铁链捆着一只蛇头龟形的怪物,那怪物满嘴血污,对着长筒底部不断喷气。那怪物每喷出一口气来,那筒底就发出一阵赤红光芒,光芒往上延伸。按这方位推算,料想是竖筒上边应是直至那丹房之中,难道这就是丹房不灭炉火的来源?

小云不想招惹那怪物,绕着远边再往前走,房间另一头有一道门,门从外面杠上。他将那门打开,走进屋来,举灯看去,不由发指眦裂,心胆俱碎,只见琴全身污血,蜷缩在墙角,那四下尽是毒物,大多都已僵毙,还有几只叮在琴身上,琴神智浑浑噩噩,身形瘦脱如骷髅,已经完全不像人样。

他快走几步上前,打落琴身上毒物,琴似从噩梦中惊醒,吓得一阵后缩,小云赶紧拉住琴的手说道:“大哥不怕,我是小云,我是来救你出去的,我,我来晚了!”

“嗯!”琴不敢相信,伸手摸了摸小云的脸,神情激动起来,嘶声道:“云弟!你终于,你终于还是听明白我的传音,不知,不知那梅林老人,如何肯让您进来?”

小云镇定心神,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去再说。”

说着,又彻底清理了附在琴身上的毒物,把琴负在背上,琴本来就瘦,如今更像仅剩骨头一般,负在背上感觉没什么重量,小云不由又是一阵心酸愤怒。

小云背着琴直往外走,走出地下室,回到了练功房。

小云拿出一颗青灵丹纳入琴口中,说道:“那梅林老人和他手下都被我用药迷倒了,我们快逃下山去吧!”说着就往外走,琴口中不断嘶声叫道:“我的琴…我的琴…”说着竟在背上挣扎起来,只是挣扎也太过无力,但小云还是立即停住了脚步,回头见琴手指向墙边。

那里有一个立着的柜子,小云走过去打开一看见,里面挂着的正是那把焦尾琴。

“大哥,你放心,已经拿到琴了。”小云将焦尾琴拿出挂在自己脖子上。

又见柜中有一个小箱子,打开箱子,箱子里别无他物,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袋子,袋子鼓囊囊的,不知装的是什么,但见这柜里只放着这件物品,显然梅林老人很是重视。云心道:不知是梅林老贼什么宝贝,那梅林老贼不义在先,体怪我不仁在后。想着,就将那袋子拿了放入怀中,走出屋来。

他见那丹房院中火势竟小了一些,心中纳闷,又想:要不要再去那院中,加两把火,将梅林老人和他手下全部烧死。

突然听到那院中传来一个声音,一人大声喊道:“恋尘,恋尘,你在那里?你一定又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找上门来,放火烧你的房子。“

突然又听哗啦声响,像是什么倒在地上,那人惊呼道:“好重的迷药,快取水和药来”

小云不敢再停留下去,背着琴蹑手蹑脚慢慢往外边走去,直到走过梅林,才敢放开脚步狂奔起来,山路高低不平,他高一脚低一脚,向山下跑去。

此时,小云这一年苦练才显出效果来,他背着一个人,跑在黑夜的崎岖山路上,虽是一路有些跌跌撞撞,但速度还是极快,也并未摔倒。跑下山来,他也不敢停留,略辨方向,就向前狂奔而去,一路专拣荒僻的小路,不敢在那大路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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