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残废战神冲喜后」

69、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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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星飏要傅挽挽踏踏实实过日子, 她就踏踏实实过日子。

崔雅宁终于下了决心去医馆坐诊,傅挽挽高兴之余,又许了医馆四成的红利给她。

宫中医女坐诊的名头一传来, 医馆甫一开门, 就有不少女病人前来问诊。

果真如傅挽挽所料, 来的井不是什么病入膏肓之人,大多是一些饱受月事、妊娠之苦的女子。

寻常百姓人家的姑娘若是因着月事疼痛,根本不会出门问诊,一是觉得到了大夫跟前难为情, 二则是因为长辈们都说这不算什么大毛病, 便自己忍耐。

崔雅宁到底聪慧,很快命人熬制大锅汤药, 既解决了姑娘们的痛楚,也省了她们的花销。

经此一事医馆很快在京城打响了名头。

除此之外,又陆续发生了一些事。

平宁侯搬离侯府,到白马寺后山居住,往昔热闹的平宁侯府安静了下来。平宁侯离京后,傅挽挽几次登门劝说傅家姐弟, 终于劝着他们搬回了侯府。

当年侯夫人与叶姨娘的这一桩官司,傅挽挽也对他们言明了。

傅卫卫和傅昭沉默许久, 只说“知道了”。

侯夫人的人命横亘在他们三姐弟之间, 想要装作无事发生已经是不可能, 能够像如今这样和睦共处已经是老天眷顾了。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皇极府掌案突然过世, 皇帝又任命了新的掌案,而李修元和傅卫卫都在新掌案接手皇极府后被革了职。

孟星飏在兵部挂了三个月的虚职后,终于接到了兵部的调令,说是西南起了流寇, 要他去剿匪。

他是堂堂战神,这种事情原是不该指派他去的,但是韦相在朝堂上言之凿凿,说他大病初愈,不宜立即接受北疆兵事,先去西南带带兵,熟悉熟悉军事比较好。

韦相这么说,右相和兵部尚书也说不上什么,孟星飏只能接旨,带兵离京。

不过,傅挽挽和韦相都知道,带兵离京的人是听风,而孟星飏当天夜里就回到了雪琼院,此后再也没有出来。

将孟星飏支出京城,原是燕王和韦绍的密谋,然而如今韦绍已经倒戈,孟星飏自然将计就计,假意离京,实则潜伏在京城。

他曾经蛰伏过两年,再蛰伏几个月着实算不得什么。

只是苦了傅挽挽。

平常他要去兵部当差的时候,傅挽挽只是晚上受折磨,而今他整天呆在雪琼院,傅挽挽白天黑夜都要受折磨,着实是心力交瘁。

秋天一晃而过,很快就入了冬。

腊月初八,宫中赐腊八粥,群臣进宫。

傅挽挽身为一品诰命夫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她进宫许多回,没有哪一回像今日这么紧张。

孟星飏见她神情紧绷,不免担忧道:“挽挽,你还是别进宫了,坐在家里等消息吧。”

“不,我要进宫。”傅挽挽很坚持,今日是燕王要起事的日子,也是孟星飏伺机而动的日子,这么要紧的日子,她不能躲起来。

她一向身子康健,若是突然在燕王起事之日称病,说不定燕王会起疑心,改主意也未可知。

孟星飏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而且,他还比傅挽挽多想了一层,韦绍跟燕王暗中勾连已久,韦绍因为傅挽挽的缘故向他倒戈的理由虽然说得过去,但此人心术不正,反复无常也极有可能。

不过无论如何,傅挽挽是他的亲女儿,他和他儿子都不能生育,必然会珍视傅挽挽。

所以,傅挽挽是安全的。

当下他没有阻拦,只让驭香护送傅挽挽进宫,驭香这样的婢女是不能进宫赴宴的,孟星飏早已另有安排。

傅挽挽一下马车,便在宫门前“偶遇”了傅卫卫。

“姐姐,好久不见。”

傅卫卫微微颔首。

自傅挽挽劝说傅卫卫和傅昭搬回侯府后,两边就没有往来,已经是两月未曾见面了。

“是啊。”今日傅卫卫是受孟星飏之托,保护傅挽挽在宫中的安全。

傅挽挽缩了缩脖子,仰头看着昏黄的天空,笑道:“今儿晚上怕是要下雪。”

“嗯,我们进宫吧。”

两人挽着手一起穿过宫门,看着像极了亲密无间的姐妹。

“傅卫卫。”

“你恨我吗?”傅挽挽不觉得傅卫卫恨她,可她总是不放心,毕竟,刘玄对孟星飏可是有彻骨的恨意。

傅卫卫和傅昭早已被孟星飏收为己用,自然知道刘玄的事。

“若是要类比,岂不该是你恨我?”

傅挽挽微微一愣,闷闷道:“可是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恨你,我只想……只想跟你做真正的姐妹。”

顿了顿,傅挽挽自嘲道:“但我们本不是姐妹,一直都不是。”

傅卫卫是爹爹唯一的女儿,而她——是韦绍的血脉。

冷风呼呼的刮着,有一点冰冰凉凉的东西飘落到傅挽挽的脸上。

“下雪了。”傅挽挽伸手,很快有雪点落在她手掌心,但立即化开。

傅卫卫脸上神情始终淡淡的,只是眼睛也往天上看去。

“宫里红墙黄瓦,下雪的时候就是比外头好看些。”

傅卫卫依旧没有接话,傅挽挽知道是自己太多话了,轻轻舒了口气,便往宫宴的方向走去。

然而身后的傅卫卫井没有往前走。

傅挽挽回过头,见傅卫卫依旧站在原地,定定看着天空。

“不走吗?”

“你还记得那年爹爹接我回家过年吗?”

“记得啊。”那是傅挽挽记忆中跟傅卫卫相处得最好的时刻。

“我们本来趴在窗户上看雪,我告诉你,在江南是见不到雪的,你拉着我跑出去,在院子里给我堆了个雪人。”

傅挽挽眨了眨眼睛。

在傅卫卫杀回侯府报仇的时候,她以为傅卫卫都忘记了。

“当然记得,你连手套都没有戴就堆那么大的雪人,一直到我离开侯府的那天你都是咳嗽着过的。”

傅挽挽鼻子有些发酸。

她身子娇弱,小时候其实不怎么玩雪的,那个雪人是她堆的第一个雪人。

“如果……如果明天我们都还活着,我们一起堆个雪人好吗?”

傅卫卫点了点头,这一次,她主动挽起了傅挽挽的手,与她一同往宫宴的大殿走去。

吉时一到,腊八粥便赐下了。

宫里熬的腊八粥跟外头熬的其实差不多,只不过皇帝每年都赐,朝臣们也乐得讨个喜庆。

君臣正在尽欢,忽然间外头喊杀声雷动。

“怎么回事?”殿内的声音纷纷,龙椅上的皇帝亦是震动,直呼羽林卫护驾。

然而却是羽林卫统领带头提剑冲了进来。

一时间大殿内哗然,傅卫卫悄悄走到傅挽挽的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羽林卫彻底控制大殿之后,燕王终于站了出来。

“玄儿,你这是要造反吗?”皇帝青筋暴起,大惊失色道。

今日沈贵妃依旧称病没有来赴宴,燕王自然无所顾忌,傲然道:“父皇近来身子不适,朝臣屡次上书请父皇册立储君,不知父皇为何迟迟没有下旨?”

“储君身系国运,岂能儿戏?玄儿,你以为,你今日串通了羽林卫,你就能造反登基吗?”

“儿臣自然没有这个想法,儿臣今日,不过是为了帮父皇分忧罢了。”燕王侃侃道,“储君之位悬而未决,只是因为父皇的儿子太多,若是只有一个儿子,父皇也就不必苦恼了。”

燕王话音一落,他手下的那帮羽林卫便将宴席中的几位皇子齐齐斩首,血溅当场。

“啊——”在场的女眷大声尖叫,亲眼目睹儿子身首异处的皇帝更是急火攻心,哇地喷出一口老血。

饶是傅挽挽有心理准备,也没有想到燕王竟然会暴戾至此。

傅挽挽已经知道,当初连番追杀孟星飏的杀手都是燕王派出的。难怪燕王会跟韦绍同流合污,他们都是灭绝人性、丧尽天良之人。

燕王一步一步走向龙椅,随手朝岳淑妃划了一剑,淡然道:“把这贱人衣裳剥了,捆到翊坤宫去。敢对我母妃不敬,就该吃些教训。”

“是。”

燕王一步一步走向龙椅,站在皇帝身边,将带血的剑立在一旁,朝皇帝跪下。

“儿臣奏请父皇退位让贤。”

“你、你、你大逆、大……”皇帝声音发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完全了、

宴席之中的韦绍带头站了起来,朝皇帝跪下:“臣奏请陛下退位让贤。”

“韦绍!你居然有份儿。”右相惊讶道。

韦绍面不改色:“陛下身子不适,应该以龙体康健为重,燕王殿下乃人中龙凤,传位于燕王,可保大梁千秋万代。”

“韦绍,你这奸贼!”右相听到他如此颠倒黑白之语,顿时暴怒。

“吵死了,”燕王面色一沉,“杀了那老东西。”

右相身旁的羽林卫正要动手,只听一声金戈鸣响,有一道银光划过,那羽林卫应声倒下。

傅挽挽再一抬眼,见孟星飏已然持剑站在龙椅旁边。

她鼻子有些发酸,她终于明白他的剑为何名叫碎星,原来剑光划过之时,果真如踏碎流星。

他明明一个人纵身跃入大殿,大殿中那些谋反的羽林卫却在认出他的刹那间不敢上前。

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孟星飏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更多的禁卫军从殿外涌入,将造反的羽林卫团团围住。

大殿中的局势直转而下。

禁卫军的统领不是左相的人吗?燕王愕然站了起来,还来不及细想:“韦相?孟星飏……他不是该在蜀地吗?”

“臣不知。”韦绍淡淡道。

他虽然面色无波,心里却有些不妙。

一切都预料之中,唯一令他有些在意的是,带着禁卫军冲进来的不是禁卫军统领,而是最近提拔的副统领,这个副统领是孟星飏举荐的。

“有人希望我在蜀地,但我偏偏,就在京城。”

“你……你想怎么样?”燕王伸手去摸剑,手却抖得厉害。

孟星飏微微一笑:“我听说,你一直很想跟我一较高下,今日不如好好比一比。”

燕王看着孟星飏漫不经心的模样,忽然戾气横生,举剑砍向孟星飏。

孟星飏面色无波,剑光一闪便抽身而上。

十招,不过区区十招,燕王手中的剑便已落地,而碎星剑的剑锋直抵燕王的喉咙。

“星飏,不要!”殿门口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

是沈贵妃来了!

傅挽挽循声望去,只见沈贵妃衣衫单薄,显然是听说这边的变故之后从翊坤宫一路跑过来的。

“贵妃娘娘。

”傅挽挽心中担忧,急忙往殿门跑去,将沈贵妃扶住。

“挽挽,挽挽,你快让星飏住手,玄儿是他的亲弟弟啊,他不能杀玄儿。”

傅挽挽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忍不住道:“可是娘娘,一直以来都是刘玄想要公爷的命,他只不过是在自保。”

“你说什么,不是的,玄儿不会的,玄儿不会的。”

燕王见沈贵妃前来,突然暴怒道:“母妃,不要求他,不要求他!”

“玄儿,星飏……”

傅挽挽看着贵妃虚弱憔悴,精神已尽崩溃,知道孟星飏若是在此杀人,贵妃一定会命丧于此。

她将身上的昭君兜解下,为贵妃披上,遥望着龙椅旁的孟星飏,朝他摇了摇头。

孟星飏的眼神中流露出痛苦的神情,然而这痛苦转瞬即逝,他狠踹了燕王一脚,冷冷说了声:“拿下。”

燕王被擒,造反的羽林卫大势已去,偶有抵抗的也被一一斩杀。

右相见状,忙对孟星飏道:“定国公,还不将韦绍这乱臣贼子拿下!”

韦绍闻言冷笑,正欲说话,两旁的禁卫军已然将他绑了,他脸色骤变:“孟星飏!”

孟星飏冷着脸不言语。

韦绍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望向远处的傅挽挽。

沉默片刻,他忽然大笑起来:“只要挽挽在,我就是赢家,我就是赢家,哈哈哈!”

“带下去。”孟星飏喝道。

傅挽挽眼睁睁看着韦绍那副癫狂的模样,只觉得悲从中来,眼泪汩汩而下。

疯子!她怎么会是那种疯子的女儿!

“挽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身旁的沈贵妃喃喃道,“玄儿怎么会造反呢?他怎么会想杀星飏呢?”

她的声音将傅挽挽从悲痛中拉扯了回来。

她吸了吸鼻子,她不能哭,她不能为了韦绍那种人哭,她得振作精神。

“娘娘,我送你回翊坤宫吧。”

“不,我不能走,我走了,玄儿会没命的。”

“你相信我,星飏不会杀他的。”

刘玄作恶,不能这么便宜就死了。

沈贵妃已然没了主意,只由着傅挽挽扶着,两人慢慢回到了翊坤宫。

傅挽挽服侍着沈贵妃饮了安神汤,又看着她睡下。

她自己一夜未睡,就那么坐在翊坤宫中,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看到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殿门口。

“夫君。”傅挽挽心中一动,几乎是跳起身奔向他。

孟星飏看着她飞奔而来,亦是心中一动,紧紧将她抱住。

傅挽挽的脸倚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到脸颊上有冰凉的东西。

“外头下雪了吗?”她低声问。

“嗯,下了整整一夜,很美。”孟星飏说着,忽然搂住她,带着她纵身跃上了翊坤宫的屋顶。

“小心。”他牵着她,踩着积雪的琉璃瓦,一直走到屋脊上。

一夜大雪纷纷,入目之处,唯有些许的红墙、边角的黄色琉璃和挂在树上的冰溜子。

金瓦红墙,白雪覆盖,一片好风景。

“外头的事,都处置妥当了吗?”傅挽挽缩在孟星飏怀中,低声问。

“嗯,都妥了。”孟星飏淡淡道,“宫中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右相推举我为摄政王,暂代天子摄政。”

这个结果,傅挽挽不意外,也不太关心。

“他会怎么样?”

孟星飏问:“你问韦绍?”

“嗯。”

“我把他交给了傅卫卫和傅昭。你改主意了?”

“没有,我说了不问的,可又忍不住不问。”

孟星飏抱紧了她,“下回你再问,我也不说了。”

“陛下……怎么办呢?”

“他昨夜受太大刺激,口吐鲜血,如今只剩一口气吊着,我派人送他去行宫养病。”

这倒是令傅挽挽有些意外。

“你心软了?”

“我一生的苦都拜他所赐,原是千刀万剐也不解恨的。”孟星飏看着傅挽挽,她眼神澄澈,从她的眸子中可以照出自己的影子,“但我一生的甜也都拜他所赐,所以,我放他一马。”

傅挽挽眨了眨眼睛,无瑕的脸庞上绽出一个笑靥。

“孟星飏。”

“嗯?”

“你现在,想尝尝甜味吗?”

尝,当然要尝,这一生的甜,他都要慢慢品味。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行到此处,就正式跟大家说拜拜。

其实,我也有点不舍,不过,能有大家一路陪伴到这里,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喜欢我行文风格的小天使,可以戳进我的专栏预收下一本要写的文,这个月就会开文,书名暂定为《权臣白月光早逝后》,后面可能会改书名,但是内容不改的,下面奉上文案。

臣陆厉,冠岁入阁,权倾朝野。

人人都说他锱铢必较,报复心重,得罪过他的人不是身陷囹圄就是全家流放。

谁也不知道,陆厉心里藏着一个姑娘,她拥有世上最纯净的眼睛和最温暖的笑容,是他心中的一抹白月光。

只可惜老天不长眼,这抹月光被人玷污、碾碎。

从此,陆厉变成了厉鬼。

……

玉珂死于非命,所以她很珍惜老天爷给她的第二次机会。

偏偏她穿成了权臣陆厉的侍妾。

她记忆中的陆厉,温柔、勤勉、善良、敦

厚。

但现在的陆厉性情暴戾、喜怒无常,对她也是时好时坏,上一刻将她搂在怀中,下一刻便能叫她滚出去。

一日,玉珂窥到陆厉的秘密。知道他心中有个碰不得的人,他留她,只是因为她和他心里人样貌相似罢了。

玉珂心如死灰,下定决心逃走。

……

后来,京中传来消息说陆厉发了疯的在找一个女人,连官也不做了。

再后来,玉珂发现原来厉鬼也是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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