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封神当咸鱼」

第二十章 夜访子干,投壶之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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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狱门口,不光受了气,还挨了一顿打的尤浑,用手轻轻一摸额角上边那硕大的鼓包,当即疼的是龇牙咧嘴泪花乱转。

一方面,是那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四公子姬旦,赖在监牢里边不肯离去。

另一方面,是那早就得到消息,可就是故意不肯前来解围的王叔比干。

而这一老一少,偏偏都是那耐心极好的人物,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典狱当中过起了手,掰起了腕子。

可怜自己这么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三无人员”,夹在他们两个中间,成了那风箱里边的老鼠,是两头受气!

只感觉满腹苦水无处诉说的他,不顾那一席华贵的丝绸官服,直接颓然瘫坐在地上。

明天就是这娲皇圣诞。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就是他们二人决出胜负的最后期限。

心思远比费仲要更加深沉的尤浑,敏锐的觉察出姬旦绝不是表面上那种,嚣张跋扈混世魔王的样子。

而王叔比干。

“嘶,以我的能耐,实在揣摩不到他内心当中的真实想法。”

可这又于我尤浑有何干系?

不管今天王叔比干来不来,他姬旦也得出这个监牢。

想起自己那本就渺茫的仕途前程,如今又在这王叔比干心中落下一个不容忽视的黑点。

我这下大夫的冷板凳,怕是不光要坐穿,而且还要坐到死!www.zuye.org 石头小说网

再想起自己这几十年来受到的屈辱与耻笑,将他的自尊心扭曲到极为敏感且偏激。

就好似一锅冒着浓烟的沸油,只等一滴水珠落下,便可轰然炸裂开来。

“想我这前半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瘫坐在地上的尤浑握紧双拳,狠狠砸向大腿,剧烈的疼痛让他面容扭曲不已。

“我和其他人比起来,就是只差上一个机会,一个机会而已!”尤浑咬紧牙关低声咆哮起来:“而你这瞎了眼的贼老天,就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都是在一瞬间。

毫无预兆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消失。

发泄完内心愤懑的尤浑,收拾好心情,强行挤出一张笑脸出来,准备进去换那倒霉的费仲出来。

毕竟这四公子姬旦,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可就在此时,一辆软轿突然到访。

时值傍晚,天色渐黑。

谁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阴森晦气的监牢?

心头一震,随即有了个大致猜测。

在一阵令人揪心不已的咳嗽声中,帘子被徐徐拉开。

走出一位,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蜷缩进那厚重保暖的鹅毛大氅里边。

以至于显得来人身形格外瘦小佝偻。

身边两位侍女挑着那小巧精巧的铜质火炉,寒风一吹,橙黄色的炉火冒出点点猩红的火星。

尤浑心头剧震,能有此做派之人,除了那先天不足畏寒惧冷的王叔比干还会有谁?

没想到,这他竟然真的屈尊降贵,来这监牢当中!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

尽管心中忐忑不安,可尤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迎接。

三步并作两步,猫着腰一路上前,来到软轿跟前,毕恭毕敬道:“不知王叔比干突然到访,下官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料峭春寒冰冷,可挂在比干脸上的阴霾还要更冷几分!

尤浑话还未说万,连眼皮都懒得抬动一下的比干,便是拔腿就走。

尤浑正要跟上,却被随行而来的两名侍卫拦住,左右开弓,各赏了前者一个嘴巴:“老爷让我们问问你,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被这两名毫无官职在身,如同平民百姓般的侍卫扇了耳光,尤浑脸上没有任何怨毒神色。

眼见比干走远,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痛楚,又赶忙追了上去。

“王叔万万小心,这姬旦绝不是寻常之辈,可万万不能被他抓到话语间的漏洞。”弯着腰跟在比干身后的尤浑,对此是深有感触:“此人最会借题发挥大做文章。”

到了关押姬旦的牢房,原本佝偻的身体猛然挺直,虽是清瘦,但胜在骨架宽大的比干,个头竟然与姬旦相差无比,那件原本有些喧宾夺主的鹅毛大氅服服帖帖披在身后。

脸上阴霾尽扫,露出那慈祥长辈遇到心喜晚辈之时,发自内心深处的关切与微笑。

走进牢房当中,看都不看那胡子又被揪掉好几簇的费仲,径直来到姬旦面前,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闪烁着如浴春风般的温暖。

“想必这就是贤孙姬旦是吧?”

前一刻还无法无天,正作威作福的尤浑,在下一刻立马转换嘴脸。

对自己情绪拿捏及其到位的姬旦,先是嘟起嘴巴,随即眼圈泛红,像极了在外受到挫折,脸上已经写满了委屈,但还是要故作坚强的可怜晚辈。

然后遇到了疼爱自己的长辈比干,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出来,可怜巴巴的问道:“您就是比干爷爷对吗?”

在得到了后者肯定的答复之后,姬旦的表演也是渐入佳境。

逐渐敞开心扉诉说自己的委屈:“我来朝歌的第一天,就想去拜访您。”

紧接着情绪加深:“可是我刚出门,就被人不明不白抓到了这里。”

伤感委屈的情绪再一步得到加深,由先前的无声的哽咽变,成小声的啜泣:“我在这里吃不饱,穿不暖,给人家当牛做马,是受尽了屈辱。”

“旦儿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朝歌,可就您一个亲人。”最后压抑许久的情绪得到全面释放,嚎啕大哭的姬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往比干身上抹去:“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这一番哭诉,听得那费仲尤浑是肝胆欲裂。

别啊,小祖宗,您在这里是吃的比我们还好,喝的比我们还贵,睡得比我们还香,这怎么还能告起刁状,过河拆桥呢?

似是被姬旦这一番鬼话感染的比干,转过头来斥责二人道:“老夫这几日为进香盛会奔波劳碌,疏于照顾我这贤孙,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费仲尤浑忙不迭跪倒在地是身如筛糠,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不止。

此间种种这王叔比干自然是洞若明镜,在这个关节眼,是说得多错的多,又何必多此一举?

“明日你与费仲率精兵二十,全城搜罗东夷奸细,力保王上入庙进香一事安全无虞。”

费仲还没觉察过来,可尤浑却是心中一沉。

这老不死的比干,居然将自己的七寸拿捏的如此精准。

原本还想借这进香之事,能在王上面前多多表现一番,争取先留上一个印象再说,现在看来这个念头可以打消了。

自己借着东夷奸细的黑锅,把小祖宗姬旦给抓了进来,而比干就借着自己的这套说辞,直接将我排除在了权力范围以外。

神色黯然的尤浑只能应允下来。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以后怕是真的要将这下大夫的冷板凳,坐到死咯!

眼见自己“大仇得报”,识趣的姬旦也开始收敛情绪,将这场表演完美落幕。

借着鹅毛大氅的衣摆擦了擦脸上几滴可怜巴巴的眼泪,又趁机擤了擤几串鼻涕。

站起身来的姬旦,直视眼前这张陌生而又苍老的面容。

而一身气势不减的王叔比干,亦直视着眼前陌生而又稚嫩的面容。

各怀鬼胎却又心照不宣的二人相互审视半晌,随即又不约而同相互大笑起来。

像是最为亲切的一家人,长辈挽起晚辈的手掌,二人并肩前行,亲送后者离开典狱。

“临行之前,奶奶太任曾嘱托过我两件事。”在这阴暗昏沉的过道当中,姬旦附在比干耳际轻声说道:“第一件事,便是托我向您问好。”

不着痕迹的甩开比干那双仿佛有着刺

比干眼神晦暗不定,用他那好似风干鸡爪一般,却仿佛拥有着无穷无尽刺骨寒意的手指,轻拍姬旦手背:“待此间事了,还望贤孙转托,就说我比干也向她问好。”

姬旦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指。

不。

是让我代表一位故去之人。

向您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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