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霸总他亲妈」

第 74 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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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二。

她的手腕上缠着纱布,手背有打点滴的痕迹,动一动身上就有几处疼起来,八成有些淤伤。

要知道,她两辈子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苏晓晓一面在心里骂许渣男那个该死的法外狂徒,一面试图坐起来。

陆清池被动静惊醒,从床边抬头。

他大约一直陪在这里,眼睛里因为看到她醒来焕发出的光彩,也挡不住眼圈下淡淡的青色,就连下巴上也长出了些许胡茬。

他起身,帮她把床头抬高,整理了整理被子,又把被角掖得严严实实,这才俯身在她眼前,温柔而贪婪地盯着她看。他抬手,小心翼翼地捧上她的脸,用手指轻轻摩挲,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不知怎的,从被人拿刀顶在后腰开始,苏晓晓就没觉得害怕过。哪怕后来被绑在床头,房间里起火,她也只是想尽办法判断情况,拖延时间,以及寻找出路。

或许是因为没时间,或许是因为那时孤立无援,她无从选择。

现在见了他这个样子,这种眼神,她忽然就觉得委屈起来,鼻子一酸,眼眶湿漉漉,眼泪开始肆无忌惮地往下淌,一路打着滑梯般润湿了脖子。

她抬手想去抹,被陆清池轻轻捉住。

“别动,”他说,“有伤。”

轻柔的吻落在眼角,落在脸颊,落在脖颈。

苏晓晓只觉得酥酥麻麻,委屈也好,后怕也罢,全都一股脑不见了,此刻她的眼前,只有这个温柔的男人。

她试图伸手揽他的腰,被陆清池按住。

“别动,有伤。”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重复。

“我不管。”

说话的时候,她才发现嗓子是哑的,大约在火场里被烟熏过,还没恢复过来。

见她撒娇又懵懂的神色,陆清池忍不住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这才离开床头,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杯子里还有一根吸管。

苏晓晓歪着头,疑惑地看他。

“你的手不方便,我喂你控制不好力度,用这个,刚好。”

还是跟原来一样细心,她想,凑上去慢慢喝起来。

半杯水下肚,苏晓晓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嗓子,只是大声说话的时候难免还有些疼,只能轻声细语。

许斯文拎了早饭进来,看见她醒了转身拔腿就走。然后在苏晓晓持续困惑十分钟后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一辆餐车,满满当当全是病号饭。

苏晓晓笑:“我是什么啊一顿吃这么多。”

他不言不语,坐在床边只是一味的摆上桌,连一个正脸都不给。

苏晓晓好奇地侧过头去看,得,怪不得不说话,眼睛红了。

这一遭肯定把孩子吓坏了。

她轻轻地笑了笑,往后一靠,抬着下巴开始指挥。

“不吃这个,拿走。”

“把那个端过来“。”

“这个要两份,我好饿。”

许斯文也不争辩,任劳任怨地听她指挥,绷紧的嘴角慢慢放松,最后终于弯了起来。

“差不多行了,你刚醒别吃太多。”

“不多不多,你们陪我一起吃。”

许斯文想了想,摆上三副餐具。

陆清池在一旁说:“你们先吃,我去换身衣服。”

待他换好衣服,收拾妥当回来,病房里已经装满了人,许斯文站在人群的最外围,床头的位置换成了苏母。

她拉着苏晓晓的手指,说话带着哭腔:“咱们晓晓哪吃过这种苦,这一下把一辈子的罪都受完了吧,以后千万别再来了。”

苏父有点急眼:“女儿都醒了,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什么吃苦受罪的,听着就晦气。”

沈父出来打圆场:“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晓晓啊,你在医院多住些日子,把身体养好,千万别急着回家。”

沈母左边挎着沈灵,右边拉着沈俏,再右边还有一个陆安白,她也有点掉眼泪:“是啊,一定得养好。你要是觉得无聊,俏俏和灵灵都留下来陪你。”

沈俏挪动过来,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她:“晓晓,你这伤也不能玩游戏,我给你带了平板电脑,你说想看什么我给你找。”

这场面温馨是温馨,就是一下子承受这么多关心,苏晓晓只觉得压力顿生,头都大了两圈。

她抽了抽鼻子,把没被苏母拉着的那只手给他们看:“看着吓人而已,没什么事。”

“你就是爱逞强,我们都问过医生了,你好不好我还不知道吗?”苏母抽抽搭搭地说。

苏晓晓真想跟她对着哭一个,她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远处的陆清池。

他抿唇轻笑,走过来说:“您不用太担心,这几天我会一直陪着她的。”

苏母抬头,眼神里有许多的惊喜和欣慰,刚要开口夸两句再嘱咐嘱咐,有人敲门进来。

那人看了一圈,才用眼神寻到陆清池:“陆总,警察来了,说要看看苏小姐,顺便做下笔录。”

他点点头。

乌央乌央的人群带着乌央乌央的关心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苏晓晓提起一口气,警察问什么就答什么,配合度极高。

顺便,她也知道了事情的全貌。根据何姗的交待,许渣男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活着离开,提出要钱的要求之后,就计划着点火。如果不是她装神弄鬼糊弄住他,拖延了一段时间,等来了救援的人,苏晓晓也不知道,靠那把水果刀她能不能闯出来。

“你刚刚说何姗交待,那个男的呢?”

“他放完火下楼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去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医生说,断了一条腿,而且摔到了后脑,醒了以后能不能说话也是个问题。不过请你放心,对这种人,法律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制裁他们。”

苏晓晓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时候陆清池叫她闭眼不要看,楼梯上可能有血。

她估计,许渣男很可能是被自己的话给吓到了,逃跑的时候才会心不在焉,进而慌不择路,一脚踏空之类的。

这就叫做自作自受,一辈子这么长,他且受着去吧。

警察收起纸笔,看见旁边的陆清池,顺嘴一夸:“你这男朋友够上心的,破门的时候比我们谁都能冲,一脚就给踹开了,一点也不像养尊处优的大老板。”

苏晓晓笑笑,忽然想起一件事。

踹门?

他踹门之前,自己是不是说什么话来着?

没等她想起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警察回过头来:“对了,我们在现场找到一枚戒指,是你的吧。”

苏晓晓低头看看手指,怪不得她总觉得缺了什么东西,原来是戒指。

她点点头。

“那不好意思了,我们得留做证据,等案子结束了才能还给你。”

警察走了,陆清池低着头,握着她的手指摩挲了半天。苏晓晓估计他会说没关系再买一个之类的话,可等了半晌,最后一个字都没听到,真是莫名其妙。

养伤的日子过得极慢。

苏晓晓一会儿看看书看看平板电脑,一会儿抓着陆清池聊天,一会儿又跟许斯文吵吵嘴,无聊到快要长蘑菇了。

到初六这天,她实在忍不了了,信誓旦旦地跟陆清池说:“我要出院,我要回家,如果你不让我回家,这辈子都不理你。”

陆清池倒是没反对,只是想了想说:“回我那吧。”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吧,她这个样子,他在想什么呢。

“为什么?”

他的眼神里却有许多的担忧:“你那个小区安保太差了。”

苏晓晓:……

是她想歪了。

“你家也行,反正我要出院。”

于是接下来几天,许斯文每天的探视地点便从医院换成了陆清池的家。

转眼到了初十,苏晓晓从医院复诊出来,神清气爽地给许斯文打电话:“今晚过来吃火锅,我要重新过新年。”

陆清池陪着她买了红包,取了现金,亲眼看着她把红包塞得鼓鼓的,露出小孩子一样天真的笑容,看着倒像是有人给她发了红包似的。

他心思一动,也拿了两个往里塞钱。

苏晓晓:?

“你学我干嘛?”

“你不是要重新过新年,过年你不收红包吗?”

“那另一个呢?”

“你给孩子发红包,我不应该也表示表示?”

“应该应该。”她嘻嘻地笑。

一想到许斯文可能有的反应她就开心,哎,生孩子不玩多没意思。

晚上六点,陆清池准时在书房下班——自从苏晓晓搬过来,他还没有去过公司。他把苏晓晓安置在沙发上,切了一盘水果过来,特意带上手机重新钻进厨房。

没到十分钟,他的手机响起来。

许斯文看看蹲在路边的人,抬手捏了捏眉心,他试探着说:“哥,我可能会晚到一会儿。”

“不顺利?”

“顺利,我已经拿到了,就是突然遇见一个熟人。”

水池满了,陆清池关了水龙头。

“半个小时够吗?”

“够了。”许斯文抿了抿唇,他感觉自己突然间好像多了两个家长。作为失而复得的成年人,这种感觉很是不错,以至于他都有心情停下来做做善事。

他走向路边:“你又喝多了?”

云朵仰起脸,费力地辨认了一会儿,语气里居然有些惊喜:“是你呀,我没喝多,我的酒量可好了。”

每个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喝多,没跑了。

许斯文环视四周,这条街上人不多,大晚上一个醉醺醺的女人蹲在这里,很容易出危险。

推己及人,自从苏晓晓遭遇了那么一回,他现在越来越有安全意识了。碰见这种情况,怎么也不能不管,更何况,他记得这个女人是苏晓晓的朋友。

“住哪,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云朵猛地站起来,要不是许斯文躲得快,必然会撞上他的下巴,“我家就在那边,走走就到了。”

她伸出手一划拉,把整条街都划进了她家的范围。

许斯文一阵无语。

酒量差还喝这么多,真是人菜瘾大。

他板起脸,扶了她一把:“上车,我没时间跟你耗。”

“哦。”云朵扁了扁嘴,“你又骂我。”

她嘴上委委屈屈,脚下一点都不含糊,歪歪扭扭奔着副驾驶去了,甚至还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许斯文看着她熟练的动作:“……你家在哪?”

也不知道这话戳中了她哪里的敏感神经,云朵大声嚷嚷起来。

“连我家在哪都不记得,你果然早就不爱我了!老娘今天就跟你恩断义绝,你跟那个小妖精过去吧!”

许斯文:“……失恋了?”

“失恋个屁,你记住,是老娘不要你了!呸,还她比我好,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是十里八街一枝花!你根本配不上我!”

许斯文收回眼神,在给苏晓晓打电话问她家在哪和默默往前开之前选择了后者。

云朵骂骂咧咧了大概十分钟,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酒精上头,靠着车窗睡了过去。

许斯文到了陆清池家的车库,满脸无语地瞧了她一会儿,此时云朵正睡得踏实又香甜,哪还有刚才骂人的样子和气势。

他把空调升高几度,又在后排车窗留了一条缝,免得把人憋死,开门下车。

走出几步,他又回来,看看车窗看看人,还是脱了外套,给人披上。

失恋嘛,他懂。

本来就很悲戚了,别等睡醒一看,除了失恋还感冒了,那才叫做祸不单行。

苏晓晓打开门,见他只穿一件衬衫,声音立刻高了两个度:“你怎么又穿这么少?!”

许斯文生怕她念叨,赶紧去看她的手腕,嘴里说着:“放车里了,不冷。你手上怎么有疤?”

“没事,医生说过段时间就没有了。”她把他推进厨房,“你替我给他打打下手。”

许斯文站在原地,弯起嘴角。

陆清池顺手关了门,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许斯文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问:“你不怕被她给吃了,到时候还要去医院做手术拿出来。”

陆清池暼他一眼:“你能不能盼她一点好?”

“……我这是善意的提醒。”

陆清池取了三个杯子,倒了三杯豆奶,给其中一个放上吸管,让许斯文端出去:“这个是她的。”

于是,饭桌上,苏晓晓喝完了豆奶,把杯子拿起来想再来一杯的时候,就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探着头瞧杯底,看到了一枚戒指。

跟原来那枚不一样,这次是钻戒。

她咬着下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陆清池倒扣杯子取出来,用手帕擦干净,单膝跪地。

“那天隔着一道门,你说想跟我结婚,我想说好,但是时机不对。今天换我来跟你说,我想跟你结婚,你愿意吗?”

苏晓晓以一个不正常的频率眨着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可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鼻音。

“你有点过分,”她顿了顿,“居然给我喝戒指的洗澡水。”

陆清池失笑,但还是好脾气地继续:“消过毒了,不过我愿意认错,我愿意一直认错,也愿意一直照顾你,当然也会照顾他。现在,你愿意吗?”

苏晓晓伸出手抹了抹脸,她把戒指拿过来:“那我愿意自己戴上戒指,然后跟你结婚。”

陆清池起身,两个人抱在一起。

许斯文悄悄退了出去。

直到走到车库,他的嘴角还是弯着的。

副驾驶空无一人,他打开门,看见座位上放着一张纸巾,上面用口红写着电话号码。

他的衣服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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