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剑继志」

第7章拜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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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雅心疼地看着跪在雨中的叶诚,转身几乎把手指戳到叶言脸上。她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叶言!外面下那么大雨诚儿还在院子里跪着,你还有空喝你的茶!”说完一把夺过叶言手里的茶盏直接摔碎!

叶言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华雅双手叉腰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他手指连点:“你!你...你!”然后心疼地跺了下脚:“我这可是明前狮峰啊!”

“管你什么茶!能有我诚儿重要吗!”华雅的鼻孔都快冲着天花板了。

叶言蹲下来看着地上的茶叶,委屈道:“这是他自己选的。你找他啊,何苦对我的茶下如此毒手?”

或许是一直仰着头累了,华雅终于低头嗔骂道:“得了吧,你们父子俩是牛脾气,我劝不动他!这都两天了,不吃不喝的。唉...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那你也别拿我的茶...”叶言还想说些什么,华雅就打断道:“诶,说你几句你还来劲了是吧?三句话不离你的茶!信不信我一把火都烧了!”

叶言给吓得噤若寒蝉,好不容易才指着院子里说道:“诶诶诶!起来了起来了!有人给他递伞了!”

“哪儿呢?”

华雅闻言大喜,重新看向院子里——空无一人!华雅也自知上当,才准备找叶言算账的时候发现屋子里除了不下雨跟院子里一样空荡...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咦?茶壶呢?”

当华雅准备把整壶茶都摔了的时候,她才发现茶壶竟也被叶言带走了...

豆大的雨点洒在地上,敲在房檐上,砸在叶诚身上。他忘了已经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还剩多久才满三天。他这两天啥也没吃,就这么一直跪着。

习武也不是修仙,怎么能水米不进?

正当叶诚觉得自己要去见那位素未谋面的祖父之时,他看到一把伞出现在自己头上...

梅凌雪短叹了一声,劝道:“这雨那么大,别跪了!”她的眼里流露出不忍——八九岁的孩子,两天什么都没吃,还下着大雨!

叶诚双手撑了下地,狗一样的姿势。他朝梅凌雪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答道:“不行。”

梅凌雪以为他是小孩子嘴硬,于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你快起来吧!我爹是骗你的”

叶诚看着自己站着就比自己高不少的梅凌雪,坏笑着说:“你是不是怕我剑术超过你?”

梅凌雪觉得叶诚这话莫名其妙。她好笑道:“你?就凭你?别说你现在八九岁。就算咱们俩岁数一样,你都不一定打得过我!”

“梅先生不会骗人。”叶诚信誓旦旦。他真的没力气了,说的话连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梅凌雪见叶诚如此袒护自己父亲,冷着脸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骗人?我可是她女儿,你比我还了解他?”

叶诚说了句什么,便趴在地上了。

“快来人啊!少爷倒了!”一直在旁候着的下人见叶诚趴在地上,赶紧招呼所有人把他抬到屋里。

梅凌雪默默退出人群。她看着众星“捧”月般昏迷着的叶诚,神色复杂。

尽管这句话被雨声所盖过,但落入梅凌雪的耳中却振聋发聩...

“剑之道,在于诚!”

等叶诚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华雅看着他惺忪的样子,心疼地把他拥入怀里:“乖孩子,你终于醒了!想吃什么?娘去给你做!”

他摆了摆手,反问道:“梅先生呢?”

华雅听见这话戳了下叶诚的太阳穴埋怨道:“都这时候了,还问什么梅先生。”

“我爹回去了。”可惜是个女声,不然话中的疏离之意倒是跟梅吹雪如出一辙。

听见这话,叶诚脸色一僵。背靠着床头长长叹了口气。他望向窗外——风和日丽地让叶诚以为那场砸在身上发疼的雨是不是梦中的事了。

“娘去给你熬点粥!”华雅拍了拍叶诚的手,看了一眼梅凌雪就离开了。

叶诚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梅凌雪也不是健谈的人,见叶诚没什么说话的打算就离开了...

轻微的关门声显得有点拘谨。

叶诚双眼空洞地看着门的方向喃喃自语:“我在想什么?”

“叶诚!叶诚!你怎么样了?”陈猛大咧咧地冲进屋子,手上传来的温度把叶诚的思绪打断。

叶诚看着自己这位好友,心头的阴郁也散去不少。他朝着陈猛温和笑道:“睡了一觉,身体好多了。”

说到这儿,叶诚想到了自己在救人的时候没帮上什么忙。他笑着跟陈猛道歉:“对不起,阿猛。那天救你爹娘,我没帮上什么忙。”

陈猛摆摆手,无谓道:“结果是好的就行了。你在学堂里都打不过我,怎么可能指望你?”

叶诚咬着牙看着陈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要不是我身体还没好,非揍你一顿!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嘿嘿,我这人就这样你也不是不知道!”陈猛不知道是听不出好赖话还是故作听不懂,打了个哈哈。说完这话,他把门关上后悄咪咪地坐在床边朝叶诚低声问道:“我听说是那个姐姐打跑了那个人?”

听见这话,叶诚的神色变得古怪。他想着这事说起来比较复杂,为了不让陈猛深究也就点了点头承认了下来:“差不多吧。”

“我打算拜师!”陈猛双手握拳兴冲冲地说道。

叶诚的脑子里也还想着拜师的事,被陈猛这么一问让他有点失措。他装作没听清的样子偏头问道:“什么?”

“我打算拜那个姐姐当师傅!”陈猛语不惊人死不休。

陈猛要是拜了梅凌雪,而自己拜了梅吹雪为师,那以后见面陈猛不得叫自己一声师叔?想到这儿叶诚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尽量不让陈猛看出自己在偷笑。

“挺好的!那位是剑神的女儿。如果能得到她的指点,一定对你有很大帮助。”叶诚摸着下巴帮陈猛分析的头头是道。

陈猛几乎是预见了自己仗剑江湖的样子,他兴冲冲地问道:“那拜师怎么拜啊?”

“嗯?”叶诚呆若木鸡。

“嗯?”陈猛不大喜欢这聊到兴头上的突然沉默。

“啊!这个吧,我也不大清楚。那些很厉害的人收徒的话应该都会有些奇怪的要求。”叶诚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陈猛也点点头:“好像是这样,我也听说过这个说法。诶,你怎么突然流那么多汗?”

叶诚擦了擦头上的汗,心里又是侥幸又是好笑:你再多问一点就露馅了。我为了拜师跪了好几天,结果师父还跑了。我凭什么指导你啊?

“我有点困了。这件事等我醒了再从长计议吧。”下了逐客令后叶诚就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之间,叶诚被华雅叫醒喝粥。

匆匆扒拉了几口粥应付了华雅后,叶诚就继续睡了...

叶诚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啊”

“啊!你怎么在这儿?”当叶诚看见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自己的梅凌雪,惊呼出声。

梅凌雪嘴角向下,看着很不高兴。她语气冰冷,不知是询问还是质问:“你出的主意?”

“什么主意?”叶诚捏了捏眉心,一见到她就头疼了。

梅凌雪审视着叶诚,继续道:“拜师。”冷淡的语气中竟有丝无奈?

叶诚只是睡了一觉,还没有失忆。他听见梅凌雪说了“拜师”之后,下意识问道:“谁拜师?阿猛?”

见梅凌雪微微颔首,叶诚闭上眼睛满脸“万事休矣”的表情。他暗骂道:“陈猛啊陈猛!你改名叫陈莽算了!我不是说了睡醒再聊吗!”

叶诚刚要开口解释,就有人敲门了。他看着屁股像长了个椅子一样一动不动的梅凌雪,无奈道:“好吧,我去。”

陈猛看见开门的是叶诚,于是关心道:“诶!叶诚!你好了吗?怎么是你来开门?”

“嗯,好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叶诚也纳闷陈猛怎么会这么早来。

陈猛没好气地说道:“滚犊子,谁找你啊。我找我师父!听人说我师父来你这儿了。”边说他就边要进去。

叶诚看了梅凌雪一眼,发现梅凌雪竟用剑鞘对着自己!他赶紧朝陈猛说道:“没有没有,我刚醒。屋里没人!应该是走了。”

“不可能,你让我进去看看。”陈猛就要进去。

叶诚都快哭出来了,他真的相信如果自己放陈猛进屋子一步,屋内那位冷如冰霜的佳人会直接给自己一剑!

“你想想啊!如果她在的话总不会是我来开门吧?你师父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吗?”叶诚反问道。

陈猛想了想,觉得叶诚说的有道理。他点点头附和道:“你说的也是。我去别处找找!”

见陈猛离开,叶诚长舒一口气。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又让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梅凌雪的剑尖几乎是抵着叶诚的鼻子。她询问道:“冷血无情?”

叶诚微微偏头,可剑尖也跟着移动。他讪讪笑道:“无奈之举,无奈之举!”

不想梅凌雪突然发难!一道剑气朝着叶诚面门冲去,叶诚用手护着脸下意识避开剑气,但还是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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