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飞天出剑快，喝酒也不慢，只见他手一扬，酒碗中的酒就倒进肚里。众人似乎都看不到他张嘴，也听不到他咽酒的声音，但又看不到他把酒泼到别的地方。

宇文千里笑着说道:“司马大哥:你就不能让我赢上一阵？你这么喝酒，兄弟连你的节奏都跟不上，怎么和你比喝酒啊？”

司马飞天摇头晃脑:“酒要喝的豪迈，才体会到喝酒的快乐，酒品见人品。喝酒装假拖延的人，生活中也不是敞亮男人，一定非常计较，如同娘们儿一般。

咱们喝酒就要喝出个男人样来，扭扭捏捏，慢慢吞吞，什么好酒都喝不出兴趣。”

高壮看司马飞天喝酒，觉得非常有趣，也觉得特别痛快。于是也学司马飞天飞快倒进嘴里一碗，虽然好歹咽进去了，可也呛的咳嗽半天。司马飞天哈哈大笑，拍着高壮肩膀说道:“好兄弟，爽快！再试一两碗你就适应了。”

宇文千里看高壮如此喝法，自己也学司马飞天倒进嘴里一碗，一碗酒下肚，虽然没有被呛的咳嗽，但是觉得腹内一股火线自腹部直达咽喉，异常猛烈。

热辣之后，宇文千里感觉异常舒服，于是说道:“果然爽快，够劲儿！司马大哥:一看你也是酒中高手，咱三人就比划一下，看谁先醉。”

高壮说道:“比划可以，但是往嘴里倒酒我真不适应，这样，你们干一碗，我也陪一碗。谁喝多了，就让张妈、徐妈喊轿夫送你们回去。张妈、徐妈:我要是喝醉了，别忘了也得送我。”

张妈笑着说道:“你们几位大侠如此喝酒，还能不醉，我还是先告诉轿夫提前做好准备，别一会手忙脚乱的，再来的不及时。”

司马飞天倒酒入口如飞，宇文千里也不相让，紧随其后。苦的是高壮，只能大口大口往下咽，努力跟上他们的节奏。

二十碗酒下肚，高壮再也挺不住了，扑通栽倒在地上。徐妈急忙推开门喊轿夫帮忙，几个人连扶带拽将高壮扶出客厅送走了。

高壮刚送走不久，司马飞天又和宇文千里喝了十几杯，宇文千里也喝的大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了好久，轿夫才回来，又把宇文千里送走了。

趁张妈、徐妈帮着轿夫扶宇文千里出去，司马飞天对沈九凤说道:“一会儿你让仆人都走，我有话对你们说。”

沈九凤等张妈徐妈回来，让他们回去休息，将他们都直接撵走了。

司马飞天醉眼朦胧的神态突然都不见了，人异常清醒，他小声对沈九凤等人说道:“张妈、徐妈绝不是仆人。刚才张妈要拿剑的时候，剑尖是朝着你们姐妹方向，我看她当时的手法像要用一招反手剑招“横扫千军”。

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我知道反手剑法。

反手剑法来自于东洋的反手刀法，后来武林中渤海剑派的海冬青根据东洋的反手刀法创立了渤海剑法，其中就有很多反手剑法。

海东青的渤海剑法出手方位诡异，在江湖上数战成名。我也和海东青比试过剑法，渤海剑法果然另辟蹊径，防不胜防。所以我认真研究过渤海剑法，并且绘制成剑谱。

张妈的一招“横扫千军”，攻其不备，正是一剑取你们三人性命的妙招。我高声段喝，张妈没敢出手，我又假说自己要有宝剑陪着喝酒才会尽兴，借故将宝剑拿到自己身边。

我想张妈胆子再大，也不敢再尝试动手。我司马飞天剑痴的名号，相信她也会知道。”

沈九凤有些疑惑，他觉得自己以及上官彩凤和令狐丹凤刚出江湖，除了因为司马飞天杀了龙虎兄弟，再没有过江湖纷争。张妈和三凤姐妹无冤无仇，冒生命危险杀他们三人，正常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沈九凤说道:“我三人和张妈一面之缘，我们除了龙虎山的事情再没有江湖恩怨，张妈杀我们有意义吗？她只是个仆人，又不是和银狐岭利益相关的人，不应该有此想法。”

司马飞天摇摇头，对沈九凤说道:“江湖杀戮原因很多，虽然大部分是因为恩怨情仇、权利利益。可也有听起来可笑的原因。羡慕嫉妒可以杀人，争风吃醋可以杀人，甚至有些性格扭曲的随意杀人。因为他们觉得是一种乐趣。

不然江湖何来正派与邪派，何来正义与邪恶？江湖之所以险恶，才会有正派人士维护正义，而险恶就是来自于人性的不可思议所做出的出人意料的事情。

我因为对剑过于痴迷，时而清醒异常，时而痴痴呆呆。清醒时我的分析判断基本不会出错。我对你们所说的话，你们一定要小心为妙。”

上官丹凤和令狐彩凤始终没有插嘴，这时令狐彩凤问道:“你何以见得张妈的一击我们躲不过去？就算她有害我们之心，我们也习武多年，难道一击都躲不过去吗？”

司马飞天说道:“很难！一是出乎你们预料，你们不会想到一个仆人会在剑痴司马飞天面前下手杀人。二也是出乎你们预料，你们根本不了解江湖上会有反手剑法，即使听说过，也没见过。

有以上两种出乎你们预料的情况，真是张妈舍命一搏，你们即使不死，至少也会受伤。”

令狐丹凤劝道:“大姐、二姐:我们才在江湖路上走过几天，和司马大哥相比，我们如同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别再有一丝怀疑，小心驶得万年船，注意一些总比大意好，听司马大哥的。

已经不早了，让司马大哥回去休息。对了，我有个疑问想问司马大哥，你的酒都喝哪里去了？怎么一点酒态都没有？”

司马飞天笑了:“天机不可泄露，为了你们姐妹我故意如此喝酒，我想如果张妈、宇文千里和高壮有非分之想，今日看我如此喝酒，他们一定觉得我会酩酊大醉，一定也会觉得是动手的好机会。你们今夜多注意，如果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明日早起鸡叫第一遍，我在四合院外等你们，一起去练剑。

早一日你们的剑法练成，我也会早一日放心。不然我还得天天保护你们，始终提心吊胆，生怕一时不慎，再让你们受到伤害。三把宝剑你们各自收好，要向对待生命一样对待他们。稀世名剑是有灵性的，你善待他们，他们就会保护你们。今日到此为止，明早我在四合院外等候，鸡叫头一遍，我一定已经在等你们，但绝对不会超过一刻钟。超过一刻钟，你们就永远别想和我学剑。”

司马飞天说到这里，起身走出客厅，走过超手回廊，向后座房走去，来到黑暗无人之处，司马飞天暗运内力，将腹内用内力控制的几十杯酒，慢慢自嘴里吐出。饮进体内的酒，如同汩汩清泉，依然带着陈酿的芳香，被司马飞天吐在黑暗处的树后。

司马飞天吐尽腹内酒后，回到自己的住处，不久就鼾声大作，如同龙啸虎吼，驴嘶马鸣，跌宕起伏，自成韵律。原来司马飞天打鼾的功夫也如同剑法之高……

沈九凤三姐妹不敢再谈论，急忙洗漱休息。司马飞天虽然是个痴人，可痴人有难以更改的倔强。何况和这样的师父学剑，别说人家主动教你，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三姐妹也非常感激司马飞天对他们兄长般的关心，所以更不能辜负了司马飞天的这份诚意。

沈九凤对上官彩凤和令狐丹凤说道:“司马飞天既然能在鸡叫之前起床，我们为什么不能？将练剑的衣服今晚就穿好，和衣而卧，明早鸡叫之前咱们就在四合院大门外等他，也让司马大哥知道我们学剑的态度。”

天尚没亮，黎明前的黑暗笼罩在大地，困倦的阳光蠢蠢欲动，即将被黎明唤醒。

沈九凤姐妹三人蹑手蹑脚走出了垂花门，并没有打开大门，而是腾空跃出大门，准备在大门外等候司马飞天。

几个人刚落地，就听司马飞天说道:“很好，跟我走吧。”

司马飞天说完，脚不沾地般疾驰而去。三凤姐妹施展轻功急忙追赶司马飞天。司马飞天向着远处岭上急奔，三凤姐妹的身形也不慢，始终跟在司马飞天身后。

来到岭上一处平底，司马飞天停下脚步，不由赞叹到:“你们师父是个不世奇才，你们三个小小年纪，轻功如此了得，真是遇到了名师。看样你们的内功也很深厚，这样我就省心了，直接教你们剑术。九凤:拿出你背后的夫差剑，先和我切磋一下，要进全力，彩凤和丹凤你们认真看。”

沈九凤也不废话，拔剑全力攻击司马飞天。司马飞天滑如泥鳅，在沈九凤剑招之剑如同闲庭信步，沈九凤的夫差剑丝毫碰不到司马飞天。64路剑法用完，沈九凤收剑住手，才知道司马飞天功夫之高。

司马飞天说道:“你的剑法快捷轻灵，为何碰不到我？你想过吗？”司马飞天并不等沈九凤回答，而是接着说道:“剑法未动，四肢必动。也就是说，你的剑还没有刺出的时候，身体四肢的肌肉已经提前有了微小的调整，为了出剑的力度和平衡。正如同，左脚要高踢，右肩必降低，左肩必抬高一样。

所以，剑术要想大成，必须出剑于无形，后发先至，才会让对手防不胜防。对方发力攻出一剑，看似很辣快捷，实际上正真的剑术高手最多使用五分的力量，大部分力量是借助对方的。出剑用全力，一旦被对方识破，躲过剑招攻击你，你已经是强弩之末，如何反击？

正如一块巨石自山上滚落，迅疾势大。可只要你躲过它的势头，石头还能转回来碰到你吗？

再有就是如何蓄力，形成超强剑气。剑气当然和内力有关，但关系不是很大。剑气、剑气。是宇宙磁场的一部分，看不到，摸不着。只是你如何用意念和自然沟通交流，当你意念中掌握了借用宇宙磁场的力量，剑气自然而然就存在了，并且会越来越强大。

最后我要强调的是，内力强大固然很好，但真正的高手在用巧力，最高境界甚至是无力。何为巧力？一头发疯的牛撞向你，你再有内力也不能正面一拳把它打倒，即使能打倒它，也会被它的冲击力所伤。

但是你侧身闪过，只要一拳打到它的侧面肋骨上，轻易就会将牛打倒，这就是巧力。那么何谓无力？疯牛冲过来，你已经提前判断出来，引诱它在发疯的情况下转身攻击你，这时疯牛无法控制前进的力量，又急于转身，势必会站立不稳，轰然倒下，任凭它皮糙肉厚，估计也会摔得站不起来。这就是无力，实际上就是自己审时度势，借住对方的力量击败对方，而自己并没有发力。

这是我多年练剑总结出的经验，你们三姐妹用心体会，勤加练习，争取早日掌握高深剑术，我也就放心了。”

司马飞天说完，突然一阵狂风吹来，树叶自树上簌簌而落，司马飞天身体旋转，停下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根树枝，树枝上穿了很多被风吹落的树叶。司马飞天微笑着看着三姐妹，不再言语。

沈九凤三人虽然听懂了司马飞天讲解的要义，但想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只能努力学习，逐渐进步。好在银狐岭上一切如故，风平浪静。高壮将各种生意管理的井井有条。五菊毫不懈怠，其他众人也没有反常的举动。张妈、徐妈一如既往，把四合院打理的井然有序。

沈九凤姐妹三人每日依然鸡鸣之前就起床，刻苦练剑。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一个月。沈九凤三姐妹最初和司马飞天试剑，司马飞天的乌江剑很少出鞘，姐妹三人都难以碰到他的衣服。现在姐妹三人进步很快，司马飞天不得不拔出乌江剑，不然空手难以抵挡几个回合。

司马飞天非常高兴，虽说几个人不是自己的徒弟，但是看几个人的悟性，未来都会成为剑术名家。只是想超越自己是难上加难，毕竟司马飞天对剑的痴迷，世间独有，绝世无双。

三凤姐妹也非常用心，每日勤学苦练，相互探讨，遇到不懂的问题司马飞天也及时指导。如此月余，三姐妹剑术大进，隐隐剑气不断发出。司马飞天知道这是即将大成的前兆，只是这时需要司马飞天自己利用浑厚的内力和剑气，激发出三凤姐妹最后的潜能。

司马飞天也没有想到，三凤姐妹天赋如此之高，自己估计需要半年左右才能小有所成，没想到两个多月，三凤姐妹就达到了如此成就，司马飞天感觉非常意外，也非常惊喜。所以每日和三凤姐妹试剑。司马飞天一把乌江剑与三姐妹三把宝剑抗衡，出剑步步紧逼，三凤姐妹最开始只能节节败退，疲于防守。五天之后三凤姐妹就能相互照应，偶尔反击一两剑，等到第二十天时，三凤姐妹与司马飞天一把长剑互有攻防，只是略占下风。

第二十一日，司马飞天知道时机成熟，于是在试剑前对三凤姐妹说道:“今日我将尽全力和你们比拼，你们也要不遗余力，这样才会将潜力激发，使剑气聚集，收放自如。只有这样，才会突破瓶颈，剑术大成。不可有一丝胆怯，我不会手下留情。如果你们因为胆怯畏手畏脚，很有可能被我的剑气所伤，到时别怪我下手狠毒。”

三凤姐妹不敢大意，镇定心情，举剑待发。司马飞天不禁心中赞叹一声“三个丫头果然聪明，三剑联合以逸待劳，这样的选择非常正确。”

司马飞天长剑飞舞，毫不留情，剑光越来越盛，宛若烈日当空，三凤姐妹根本看不到司马飞天的身影，只是觉得一团银白色剑气如同一个巨大的光球迎面袭来。顿时感觉呼吸困难，压力巨大。

三姐妹不敢怠慢，急忙挥剑抵挡，围绕着光球滴溜溜转动不停，司马飞天剑气的压力，让三凤姐妹不得不拼劲全力，渐渐的，三凤姐妹的身形也被三个小的光球包围，只是没有司马飞天的剑气耀眼，三个小的光球如同三颗恒星围绕太阳一般，围绕着耀眼的光球越转越快。

突然间，三个小的光球结合到一起，逐渐变成变得越来越大，震天一般的响声随即传来“砰”的一声，司马飞天与三凤姐妹瞬间分开，司马飞天哈哈大笑:“恭喜你们，终于剑术大成！”

司马飞天话音未落，不远处半坡山体突然“哗啦啦”崩塌下来，乱石飞溅，尘土飞扬。尘埃落定后，，山体上现出一个打洞，黑漆漆不见洞内如何，只见冷气从洞内飘出。

原来三凤姐妹和司马飞天的剑气相抵，两股力量非常巨大，司马飞天和三凤姐妹共同卸力，将力量全部转移，激发到山体上。巨大的剑气振倒了山洞的墙壁，才露出这个山洞来。

司马飞天说道:“有趣，此处还有暗洞，看看里面有什么神奇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