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泰没有反应，蒋亚卿追上去一步，和李泰齐头并进，转头看他，见到李泰陷入沉思，他立马猜到，定还是究竟之前之事！

他连忙出声劝道：“王爷何必纠结此事！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何须为此劳神。”

寻常人，初闻此事时也是惊讶，但惊讶过后也就没什么了，顶多是觉得有趣。

或许，会偶尔找石头丢着玩一下。

但是，总有一些人，会一个劲想探究清楚其中奥秘，很不幸，李泰就是这种人。

听到蒋亚卿的话，李泰如梦初醒一般，笑着向他答谢道：“哈哈，是本王着相了，谢蒋先生点醒。”

听到李泰这般说，蒋亚卿也换放心下来，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往越王府而去。

但上车没过多久，蒋亚卿说着说着，又发现李泰开始出神，眉头微蹙，一副思索的表情，手上偶尔还会比划两下……

蒋亚卿也是无奈，定又是在思索其中原因。

这个喜欢探究的性格，也不能说不好，但遇到有趣的事，容易被一些小事分去精力。

就比如此次，这不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嘛，但李泰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一回王府，李泰便立马下令，命工匠制作各种材质，相同大小的球。

……

另一边。

等李泰等人离去之后，李承乾也忍不住好奇心，问道，“钱程，这是为何？”

钱程叹息一声，无奈地说：“就你这个脑子，说了怕你也听不明白，还是专心当你的太子吧。”

“你……”

李承乾气得牙痒痒，不由握紧拳头，在空中挥舞两下，很想暴揍他一顿！

翌日。

以防李泰今日再来拜访，下午钱程再次出宫，毕竟他刚闭关出来，不可能又闭关了，起码得隔上几天。

当然是以太子身份。

钱程也不是不想留在宫外，省得来回折腾了，也好在宫外好好逛逛，但他恢复样貌的时间有限。

他怕自己忽然变成李承乾，再把巧儿给吓着！

李承乾的目标太大，不像是他，出入东宫无所谓，每次走不同的宫门，只要没人找守门将士细查，便不会发现他出入次数不匹配。

但，太子不成，极易暴露！

以钱程的个性，怎可能乖乖地回宅子守着，上次因为逛到“口马行”，草草了事，没逛痛快，当然趁机好好玩一番。

出了宫，他凭着记忆一路往前……

上次逃命之时，路过一个满是脂粉味的街坊，他一时好奇心大起，那日匆匆忙忙没瞧仔细，最近一直念念不忘。

走着走着，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钱程便知到地方了，耳边亦有琵琶古琴、歌曲婉转。

门口有衣着轻薄的姑娘，尽可能展现各自优势，犹如抱琵琶半遮面，能看丝却又看不起，勾得人心痒痒……

她们挥舞着手帕，笑盈盈地招揽客人，莺莺燕燕、柔声糯语，好不热闹！

钱程还道是哪儿呢？

原来是“平康坊”！

他自然是听说过的，长安城乃的红灯区，秦楼楚馆遍布，亦是唯一不受宵禁限制之地，据说，到晚上才愈发热闹……

既然来都来了，他当然得见识一下。

现代社会繁花似锦、灯红酒绿，什么没有见过！要说古代有什么叫人好奇之事，大青楼文化自然算一个。

合理合法、声势浩大的风流之地，乃后世绝为仅有！

了解一下，文人骚客笔下、诗中的秦楼楚馆，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才不枉自己穿越一回。

钱程一路走走逛逛，最终于名为“百花楼”的青楼停下。

门外，他刚一停下脚步，一股脂粉气迎面而来，双臂感到一阵柔软，就像陷入棉花中，双手一时间无所适从。

姑娘声音酥软诱人，问道：“客官看着面生，第一次来吧，可有相熟的姑娘？不若让奴家斟酒可好……”

钱程轻咳了两声，以掩饰心中对尴尬，故意挺了挺胸，像极了课堂上，被老师抓包的小学生。

虽说他也曾幻想过这一幕，但真当深入脂粉堆中，一时竟有点不太适应。

脂粉气浓的熏人，这也太热情了，身边浪涛滚滚，个个宛如豺狼虎豹，恨不得讲你吞入体内……

他是被人簇拥入楼的，一进门，娇声浪语、肆意狂笑……各种声音都入得耳来！

“客官楼上请，秀儿照顾好客官。”

看他似乎溜达而来，连辆马车都没乘，青楼可是销金窟，来往皆是非富即贵！

不过开门做生意，绝无拒之门外之理，且看他穿着不像没钱之人。只是老鸨不太重视罢了，随口招呼了钱程两句，便去招揽别的客人了。

他正走在楼梯上，忽闻，老鸨略显夸张的笑容，大声招揽着，“哎呀，长孙公子来了！您先楼上请，云朵姑娘正在梳洗，一会儿便过到。”

一听便是此地常客，这个姓氏却引起钱程的注意。

他回头望去，只见老鸨迎着一个贵公子上楼，并未看到人，不由问身边的姑娘：“哪个长孙公子？”

“还能是哪个！皇宫之侄，赵国公之子呀。”身边姑娘随口回答。

钱程闻言目光发寒，一想到楚楚动人的长乐，将来要嫁给此人，他小小年纪便留恋烟花之地，钱程心中便不痛快。

至于他自己，不过是来见见世面，没想怎么样，后面可还有事儿呢。

“云朵姑娘是？”

“人家我们百花楼的头牌！”

姑娘说着一脸羡慕，恨不得能够顶替那云朵姑娘。

见钱程打听别的姑娘，她嗔怒道：“哼！客官都有了人家，怎么还能惦记别人！”

“云朵有长孙公子做靠山，可不是谁都能见的！客官还是别打主意的好，长孙家可不是谁能惹得起的。”

见他不为所动，姑娘又告诫一番，不愿轻易放弃这个生意。

“我还要定她了！喊妈妈桑……不是，喊老鸨过来！”

看钱程似乎赌气的样子，十分固执，对方立马翻脸无情，“既如此，客官自个儿去妈妈吧，奴家可不敢惹祸上身！”

钱程确实是在赌气，却不是因她这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