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他身体单薄，样子吊儿郎当的，能厉害到哪去。昨天挑刺儿的男青年残忍一笑，看了一圈人的跃跃欲试，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说完，一群人向李牧冲了过去。

耿茜有些惊讶，这么多人打一个不会把他打死吧。

而耿章和邰宁反而觉得无趣。

“又是这个，我还以为他有什么新鲜的呢。”耿章顿时没有了兴趣。

邰宁也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满是失望。

倒是耿茜目瞪口呆，他看着李牧几乎没有动地方就把一个又一个人单臂摔倒在地，而且还摆放很整齐。

三百来人没到五分钟就躺在了他四周，像是花瓣一样散开，大家昏睡得都很安详。

一切都弄完后，李牧双手插兜翻身走了回去，遮了遮太阳：“真烦。”

路过耿茜时被她叫住了：“等一等。”

“干嘛？”李牧眯着眼，弓着腰像是一个要虚脱的人。

耿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应该问一问，但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问起。

见她欲口无言的样子，李牧叹了一声说道；“像他们这样的人跑圈只会让他们越来越反抗，不如直接上手，当他们知道你比他们强，用强势直接灭掉他们心里的优越感比什么跑圈有用多了。你如果想要让他们上战场，就得让他们怕死，然后又不怕死。这是一门科学。”

“先从挨打开始吧。”李牧又拍了拍她肩膀，然后走向耿章他们。

这连贯的建议太过自然，耿茜这位教官一时间都感觉到有种学生姿态，身份上顿时调换了过去。

她望着李牧的背影，忽然间对他好奇了起来。手里握着冰冰凉的冰棍，像是把那颗一直火热的内心，降温了许多。

李牧来到耿章几人面前说道：“到你们承认我的时候了。”

“无聊。”邰宁转头就走了。

耿章摇了摇头：“是挺无聊的。”

李牧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吐了一口涂抹。琪琪轻声说道：“我想变强。”

“你已经很强了。”李牧随口说道。

“我也想像你那样面对几百人都不怕。”琪琪看向李牧。

李牧回头时，接触到了她的目光，见她是认真的，互相望了一会儿，他说道：“格斗是速度加力量，经验加气势。如果你真的想变强，那边不有三百个沙包嘛，天天打他们，打一打就能变强了。”

“我们能在这儿呆到什么时候？”琪琪问道。

李牧没有回答他，微笑说道：“我屋里还有很多冰棍，要吃吗？”

琪琪看他此时灿烂的面容，有些意味她仿佛捕捉到了，但转而消失，仿佛笑容的背后藏着某些秘密。

自己像是墙外的人，永远看不见墙内的世界。

热辣的阳光逐渐西沉，天空上几十颗明亮的星球挂在半空中，由于每颗星球都居住人，闪烁的灯光比一些星星还要明亮，这样的光芒出现在这颗星球上空时，仿佛整个宇宙都挂上了灯，比银河还要壮观。

琪琪站在自己的窗前，那也是一扇落地玻璃，和李牧屋布置是一样的，她眺望星空，小小的内心又沉重了些许。

同一个时刻，耿茜也在自己的房间里，这里很安静，屋子里比较暗淡，她也站在玻璃前，看着上面浮现出他弟弟的照片。这么长时间了，每天晚上眼角都要湿润些，从小她和耿章就没有父母，姐弟两个相依为命，爷爷又经常不回来。所以整个童年，目前整个人生里，只有耿章能占据她最多的感情。

擦拭掉泪水，无意间看见一侧小桌上摆放的冰棍。冰棍并没有融化，那是因为李牧用了一层隔绝膜，但是这个技术就比冰棍要值钱得多得多。那可是军工级别的隔膜。

她拿在手里，还是冰凉的。轻轻捅破那层膜后，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忽然一阵凉爽从喉咙一直到了胃里，很舒爽，是她从来没尝过的。

“好吃。”耿茜无语间说了这话，而又迅速捂住嘴，对自己的脱口而出的话感到一丝丝羞涩。

这般寂静的夜晚，操场里那些昏睡的人一一醒来。

有些人很茫然，更多的是身体上的酸痛感，他们很累，再看夜空繁星，忽然意识到原来夜空竟然这么美。

虽然见过更美的景色，但此时的夜色是他们看过最美的。

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什么叫做累，痛，还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