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的时候，灵蛇国的国都并不在现在的这个地方。”

夜姬不断地试图从脑海中寻找关于这个蟒都的记忆。

“曾经灵蛇国还只是一个小国的时候，曾经被一个远强于灵蛇国的国家夺走了至宝。”

“有人说至宝是灵蛇国的玉玺，有人说是灵蛇国的皇子，还有人说是什么虚无缥缈的圣兽。”

“距今太远，各种各样的杂记根本说不清楚当初发生了什么。皇室似乎也把这件事情视为耻辱，干脆没有记载。”

“不过这件事情对当时的灵蛇国主似乎刺激很大，他试图用各种各样的代价来向那个大国赎回这个至宝。”

“不过最后的结果是他们非但没有将至宝还回来，还将用来赎回至宝的宝物扣下了。”

“这件事情让当时的灵蛇国主非常痛苦，晚年郁郁而终。而他的儿子遵循了他父亲的遗愿，迁都。离开这个伤心地。”

“后来的几任灵蛇国主都励精图治，灵蛇国也是从他们的时代开始有了越来越强的趋势。”

“你怎么这个表情？怎么了？”

夜姬正聚精会神的解释着，突然注意到林凡脸上极其尴尬的表情，不由的一问。

林凡犹豫了半天，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

“有什么事情你说啊，你还不相信我？”

夜姬这么一说，林凡总算是坚定了决心：“其实我大概见过你们灵蛇国的至宝。”

“开什么玩笑？你见过？”

“不只是见过，”林凡尴尬的扭过头，不敢看夜姬的眼睛，“我很有可能把你们的至宝给吃了。”

情况危急，林凡也来不及说细节，只能抓主要重点讲。

听完之后的夜姬直接捂住了头，分外痛苦的样子。

没办法，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在白狐国的圣地里见到了一头被封印的黑蛇。”

“在那头黑蛇的周围还有一块碑文记载说那头蛇叫做虺，乃是蛇类的圣兽？”

“可是你在看到那头黑蛇的时候觉得黑蛇对你有益，最后就把黑蛇给吞了？”

林凡赔笑着点头：“是这么回事，虽然当时我也不知道那头黑蛇是你们灵蛇国的圣兽……”

“林凡，”夜姬的脸上满是怒火，“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对待你自己的生命？”

“哈？”林凡不解的看着夜姬，“我猜到你会发火，可是为什么你发火的地方这么奇怪啊！”

“圣兽而已，圣兽丢了还可以靠自己。外物本来就是靠不住的。”

“现在更关键的是你的心态！”

林凡懵了：“我的心态？我有什么心态？”

“你还有一个姑娘在等你回去！你还有大好的人生去体验！你要爱惜你自己的生命懂吗！”

“我也没有不爱惜啊？”

“生吞一头圣兽，你管这种行为叫爱惜？”

林凡总算是明白夜姬到底为什么生气了。

就像是前世经常听到的那些“看透世俗”的发言里说的：

世界上有两种朋友，一种只关心你飞的高不高，因为他们可以从中得到好处。另一种却会关心你飞的累不累。

后者才是真正的朋友。

显然，夜姬相比于关心林凡能够从那头圣兽上获得什么好处，更关心他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和伤害。

“没事没事，”哭笑不得解释着，“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可是你尾巴变成两条了。”夜姬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林凡背后的两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呃……”

林凡无话可说了。

真要说起来，第二条尾巴确实是从吞噬了虺之后才出现的，在那之前也修炼九转玄功但是也没有有要长尾巴的倾向啊。

突然发现自己在缓缓靠近真相的林凡一下子心中多了点后悔。

要知道会长尾巴的话，他当初一定一定不会……那么简单的就把虺给片了，至少要犹豫一下。

“你不怪我吗？把你们灵蛇国的圣兽给吞了？”

明知道这样问显得自己情商很低，但是林凡这个时候真的想要知道夜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了就没了吧，”夜姬倒是看得开，“本来就不知道圣兽有什么用，而且东西都是你们白狐国先祖的了。”

正说着，夜姬突然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住了挺拔的下巴：“不过生气还是有一点的，要不出去之后好好切磋一下？感觉你好像快要赶上我了，以后揍起来就难了。”

“要不我想个办法吐出来给你？”

夜姬顿时被梗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意思，”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蟒都的方向传来，“灵蛇国和白狐国的人还能这么友好？”

声音很苍老，而且也少了那种隐隐约约的癫狂，让夜姬和林凡在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很快，夜姬就回忆起了这个声音。

“是那个怪物！”

被夜姬这么一提醒，林凡也回忆起来。

“怪物啊，看来你们是已经见过另一个我了。”

“先来见我吧，我在蟒都的中心。如果你们不敢过来的话就当我不存在吧。”

夜姬和林凡面面相觑，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念头。

去！

蟒都看起来不远，根据近大远小的感受，顶破天也就是几里路的样子。

可是真的走上路了，两人才发现这段路长的令人发指。

那个蟒都的灯火就像是飘在空中的鬼火，而蟒都则是飘在空中的海市蜃楼。

不管怎么走进都只能看到一个大小丝毫变化都没有的虚影。

“不对劲，”林凡率先停下脚步，“你有注意到我们已经走了多远吗？”

“大概半个时辰吧。”

“半个时辰。”

林凡喃喃自语，然后向着远处猛地迈出一步。就像是他们刚才赶路时的速度差不多。

“不对！”

“这个小岛就算再大，半个时辰的时间，以我的脚力也该贯穿整个岛了。”

“对啊，为什么呢？”夜姬也跟着林凡喃喃自语。

突然，一道雷霆从林凡的脑海划过，背后寒毛倒竖。

自己这半个时辰赶路的速度虽然不算快，但也不是夜姬一个重伤的人能够跟得上的。

如果身后的人不是夜姬，那是谁？

鎏金色气血火焰呼啸而起将背后的夜姬笼罩在内。

“真快啊，”扭曲的空气中，夜姬模样的人在火焰中微笑着，“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没有和你解释的必要吧，老怪物！”

“呃，”夜姬模样的人像是被一箭穿心了一样捂着胸口，“好狠的嘴啊。”

“算了，就这样吧。”

那人在火焰中一挥手，红色而诡异的世界缓缓消失，露出一个古朽但是恢弘的大殿。

夜姬老老实实的站在远处，苦笑着看着他。

而在大殿的最高处，越过漫长的阶梯，一个怪笑的秃老头看着自己时不时的还点下头。

“小子，”秃老头点了点他自己的脸，“叫祖宗！”

“叫你个头！”林凡一个闪身挡在夜姬身前，“你算谁祖宗？”

“你看啊，”秃老头也不生气，掰着手指和林凡理论，“你和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夫妻？”

“算是吧？”

“什么叫做算是！”

“关你什么事！”

秃老头气的那叫吹胡子瞪眼睛。

“那妻子的父亲你是不是也要当父亲对待。”

“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这个小姑娘的祖宗！”秃老头气的连拍坐着的那个石头座位的扶手。

林凡不敢相信的回头用眼神询问了夜姬。

结果是一个有些无奈的点头。

“话说回来，你的气息怎么？”

注意到夜姬身上气息不但强盛了许多，就连伤势都回复的七七八八。

“老祖宗我治好的哦。”

秃老头立刻就跑出来邀功。

林凡当然不理会。

夜姬只好自己出来解释：“这位是我和你提起过的那个当初要求迁都的那位国主。”

“就是你把自己给抑郁死的？”

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在你见到他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被加上“毒舌等级+999”的Buff。

秃老头对于林凡来说就是这样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