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斯就是奇怪，sara在哈罗德酒店实习过，连她都不知道“哈罗德·摩挲斯托尔”，卞轻洛这个华国来的留学生却知道！

“不是特别熟，世亚集团在华国有投资项目，因为巧合见过几面，只是听sara说起哈罗德酒店忽然想到的。”

卞轻洛说的随意，sara却不能待她随意。

哈罗德酒店的世亚集团去华国投资，能和他见几面的，在华国也不是普通人呀！

艾维斯十分绅士，却也没追问。

卞轻洛转换了话题，开始吐槽起法兰西斯教授，然后，很快，卞轻洛也知道了艾维斯他们的社会科学系也有跟法兰西斯同等级的大魔王。

他们这些不算太熟悉的学生，相处起来，除了聊聊天气，私下里相处，一起吐槽教授，是很安全的话题，也不会少了许多乐趣。

终于到了纽约市，艾维斯推荐了一家不那么贵，口碑还不错的餐厅，卞轻洛真的请三人吃饭。

纽约是第一大城，消费水平要比波士顿高不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从餐厅出来，艾维斯问卞轻洛：“lousie，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哈罗德酒店，你今天要回学校吗？”

卞轻洛摆手：“不用了，我约好了朋友见面，明天会回去的。”

卞轻洛下车的地方靠近华尔街。

许锐的律所就在附近。

艾维斯三人冲她挥手，看她上了一栋大楼。

sara捏捏脸，“lousie好神秘！艾维斯，我真恨你们这些有钱人，你们毕业了可能要管理自家的企业集团，而我却要替你们这些企业集团继承人打工！好不容易认识一个新朋友，看起来也是有钱人……和你们来往呀，我的心太痛苦。”

卞轻洛认识哈罗德酒店的老板。

刚才还请大家吃饭，算上小费200多美元，可比学校到纽约市区的油费贵多了！

卞轻洛刷卡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可见又是一个“可恶”的有钱人！

艾维斯看她一眼，“那你要不要跟我们两个讨厌的有钱人一起去哈罗德酒店，以客人而不是实习生的身份？”

“要！”

不去的是傻子。

艾维斯有贵宾卡，跟着他一起去，能省不少钱。

这样一想，和万恶的有钱人做朋友还是有好处的呀！

……

卞轻洛掐着点，进了weil，gotshalmanges律所，简称wm。

m国的律所经常这样命名，这应该是律所两位高级合伙人的名字缩写。

上一辈子经常跟各大集团法务部打交道，所以她一点也不怯场，卞轻洛一路坐着电梯上了23楼。

“我找sherry，我和她约了三点三十分见面。”

“lousie小姐？请跟我来。”

许锐虽然不是高级合伙人，却有自己的一间独立办公室，视野也不错，看起来她在律所混的不错。

“sherry，谢谢你能抽时间见我！”

许锐点头，“不，不用谢，你现在是我的客户……你现在就可以咨询我问题。”

许锐没有给卞轻洛说资费，她是按小时收费的。

在m国，律师是高收入人群，因为m国人们打官司往往要花费一笔数额不菲的律师费。

小时收费制是最典型的收费方式，所谓小时收费制被称为“hourlyrate”。

就是说，律师将根据为顾客案件而花费的每一个小时，甚至一小时的一部分，来向顾客收费。

纽约、洛杉矶这样的国际大都会，这两个城市也是m国法律市场中最贵的两个城市，如果把美元换成rmb，按照官方汇率，一小时上三千的收费，卞轻洛这样不缺钱的顾客都会很心疼，何况经济情况不好的顾客呢。

在m国律师非常吃香，从哈佛法学院取得硕士学位的话，踏入社会工作的第一年，平均年薪就能达到十万多美元。

卞轻洛也没想咨询费的事，反正她也付得起钱。

要是真的能找到段兰兰，别说一个小时三千，就是三万，三十万，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sherry，还是之前我提过的事，我想要在旧金山找人，他们是1968年来到m国的，刚到m国时还写过一封信回国，后来你也知道，华国有十年不能对外联系，这家人就再没有消息。如果采用起诉的手段，能不能把他们找出来？”

被起诉的话，法院会给段兰兰发传票……如果段兰兰还活着，已经到m国38年的她，不可能没有在官方系统里留下一点记录。

没有犯罪记录，总有纳税记录吧？

除非段兰兰38年来都是黑户，不用纳税的那种！

这种可能太小了。

许锐很服卞轻洛大胆的想法，这个看起来娇滴滴华国女孩，远比她表现出来的乖巧更可怕呀。

卞轻洛根本不像刚走出国门的，简直是个老油条子！

许锐摇头：“你的想法很好，但以什么来起诉？你说这个段兰兰在38年前到了m国，她在华国还有父亲和母亲，遗弃罪是不行的，没有诉由，有证据证明她是主观故意遗弃吗？”

卞轻洛很是失落。

“我还带了段兰兰父亲签字的代理书来——那盗窃罪呢？段兰兰在1968年，从家里盗窃大量财物，我敢保证那些东西……”

许锐莫名觉得脖子有点冷。

这也太狠了。

是来找替那位段兰兰父亲找女儿的，还是要把对方的儿子弄死？

“lousie，这么严重的指控，一旦立案的话，是不能撤销指控的，你想要找到这个段女士后，让她去蹲监狱吗？我知道你想借此调用警察那边的记录找人，lousie，你犯了个大错误，这里不是华国，而是重视个人隐私的m国。如果我帮你，那我也是在犯罪……我建议你找私人侦探！我还真的认识几个不错的私人侦探，你知道我的职业，有时候需要这些侦探先生帮忙。”

卞轻洛讪讪的。

许锐说的对，她的思维的确很华国。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帮忙找过，私人侦探应该是请过了，却仍然没有结果，当时跟段兰兰一起来m国的，还有段家朋友家的儿子和一个五岁的小孙子，就这样消失在旧金山……难道我真的要去电视台上讲故事寻亲？”

卞轻洛看起来太沮丧了，许锐说话也不含蓄：

“私人侦探和私人侦探的差别大了，有本事的侦探收费也贵，你说的找电视台、找报纸都是好办法，我给你一个忠告，在m国你不能触碰的是诚信这条线！永远不要！”

m国真是个奇怪的国家。

犯罪到处都有，连纽约都充斥着大量的色情、毒品和暴力犯罪，偏偏许锐却告诉卞轻洛不要去触碰“诚信”的底线。

卞轻洛听出来她不是开玩笑。

若今天跑来许锐面前说这些话的人不是卞轻洛，早就被对方赶出去。

许锐如果照着卞轻洛说的办法干了，可能会毁掉自己的律师职业生涯……明知故犯，许锐自己都要被指控！

“对不起，sherry，我真的是在用华国的思维在处理这件事，我向你道歉，这种主意我以后不会再提了！”

许锐面色稍缓：“你也是刚到m国，而且着急找到那位段女士。”

这件事上，许锐唯一能帮卞轻洛的，就是给她介绍好的私人侦探。

“我会让他去波士顿找你，你不用再跑来纽约。我听说你已经在适应了哈佛的生活，怎么样，有没有交到什么有趣的朋友？”

许锐主动从工作状态切换到了拉家常的状态，这让她看起来有些别捏，卞轻洛忍不住发笑：“sherry，我知道这是安阿姨要求的，你不用这样的。”

许锐揉着眉头，“她让我和你谈心，说实话，你和我想的不一样！”

像关心妹妹一样吗？

许锐感觉自己做起来太僵硬刻板。

而且卞轻洛也太大胆了，根本不是看起来那么乖乖女。

许锐得知她要明天才回学校，很担心卞轻洛在纽约的这一晚会“肆无忌惮”，就让卞轻洛晚上去她家住。

m国这边很少带人回家住的，有朋友来住酒店的更多，家是非常私人的地方，忽然多了一个外人，一些人会感觉个人领地被侵犯。

“我住酒店就行了……”

“不行，让你住酒店，我会被骂死。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在律所等我下班，二是去附近转一转，等到晚上八点左右再来律所找我，总之，我们一起回家！”

许锐不容卞轻洛拒绝。

卞轻洛看她频频看表，就知道许锐还有其他行程，这时候真的不方便和许锐继续客气：

“如果不打搅的话，我愿意过去。”

许锐抿了抿唇，“希尔瑞出差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也有闲置的客房，不要觉得麻烦了我。”

“……ok，晚上见，sherry！”

希尔瑞是许锐的丈夫。

两人结婚有十一年了，至今没有要小孩。

不知道是丁克还是别的原因。

安音萍和卞轻洛聊天时也没说，许教授和安音萍也看得开，根本不催许锐……可能催了也没用，在m国这边，父母做不了成年儿女的主。

经济上独立，就意味着人格上的完全独立，想要做什么连父母都不会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