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逆臣」

第79章剿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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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平叛兵马的失败给原本气氛压抑的明廷朝堂更增添了几分沉闷,大明皇帝朱由检就在这样的气氛之中迎来了新年。

更让崇祯心烦的是因为这一次平叛的战败让朝中的招抚派重新抬头,他们在朝堂之中与主战派拼命争吵极力要求再派人前往登州招抚叛军。

对于这一派系的种种理由虽然主战派都进行了一一的驳斥,但是崇祯在征询了内阁首辅周延儒的意见之后还是决定试一试。而让他极为满意的次辅温体仁也表示了沉默,并没有反对周延儒的意见。

这让崇祯有些诧异,要知道温体仁与周延儒之间的矛盾不但朝堂里的大臣们都知道,就连崇祯都心知肚明。但是崇祯从来没有对此调解过,在他内心里反而对大臣之间的内斗乐见其成。

崇祯认为只有大臣之间相互内斗他们才需要皇帝这个仲裁者,若是大臣之间精诚合作了的话那皇帝就要担心被大臣们联合蒙蔽了,怀着这种权术思想他对温体仁与周延儒之间的争斗乐见其成。

现在见到温体仁不反对周延儒的招抚建议他当然觉得奇怪,本来崇祯还以为温体仁要大声疾呼主战作为主战派的领袖呢。于是在散了朝会之后,崇祯命人将温体仁单独留下。

“温卿,你对周阁老的招抚意见没有什么补充吗?在这里就咱们君臣二人你可以畅所欲言。”在养心殿中崇祯面色温和的询问着温体仁的真实想法。

“陛下,臣认为李九成、孔有德等叛逆狼子野心必定不会受抚!这次招抚必然会徒劳无功。”没想到温体仁直接给出了反对意见。

崇祯听了温体仁的话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既然温卿知道招抚徒劳无功为何刚才不反对?这可不是老成谋国的表现。”

“陛下息怒!臣之所以没有反对是有苦衷的。”温体仁急忙向崇祯认错。

“哦?说来听听。”

“陛下,辽镇兵马需要防备建奴不可轻动;西北的边军现在云集山西围剿流寇,也不能轻易调动,不然流寇必然逃窜那就功亏一篑了。顺天各镇兵马刚刚受挫不能再战,西南兵马又太过遥远调动需要时间所以臣认为可以先招抚拖延时间。这也是臣不反对的理由。”

听了温体仁的话崇祯连连点头表示认同,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温卿,你还漏了一支兵马吧?李信呢,他的士卒朕记得可都是精锐啊。”

温体仁故意不提李信所部,现在等崇祯问起他才继续说道:“陛下,李信所部虽然精锐但是之前与建奴恶战损失较大,后来虽然补充了新兵却未经训练只能应付一些山贼流寇。臣之所以没提他就是认为可以通过议和拖延时间,等李信准备充足之后在让其领兵南下平叛。”

“原来如此,那李信要多久才能准备完毕?”崇祯听完之后有些随意的又问了一句。

“那臣就不清楚了,臣身为大臣不敢私自结交边将。陛下可派人前往三屯营询问李信本人或者召他进京。”

听完温体仁所说崇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笑着对温体仁说道:“温卿果然公忠体国,是朕错怪你了。你就陪朕用餐完毕之后再回去吧。”

“臣叩谢陛下隆恩。”

等温体仁离开皇宫之后,崇祯又招来了掌管东厂的提督太监曹化淳。自从诛杀袁崇焕之后崇祯对这些文臣再也不够信任,东厂与锦衣卫也被他重新启用。

“温体仁说的可是实话?他与李信真的没有再有来往吗?”崇祯脸上带着微微的嘲讽之色问道。

“禀皇上,他说的并不完全是实话。”曹化淳身子微微前倾低着头看着地面低声应答。

“哦?”

“李信曾经派人给温体仁送礼,让其帮忙在陛下您的面前多替自己美言。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牵连,温体仁对军事并不关心。”

听了曹化淳的话之后崇祯这才放下心来,他对于大臣收贿赂这一事心知肚明。但是他认为这并不算什么,若是文武勾结插手兵权的话那就要让他夜不安枕了。

“你做的不错,继续监视吧。”

“奴婢遵命!”

等曹化淳走后崇祯起身来到桌案之前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周延儒、温体仁两人的名字,随后又写了几个大臣的名字,看了一会儿之后将纸团成团扔掉。

第二天崇祯下旨命兵部侍郎刘宇烈为总督山东军务钦差大臣统领从河南等地征调的兵马进入山东,同时将原本调任辽东担任辽东巡抚的谢琏任命为登莱巡抚。

刘宇烈是文臣出身的兵部侍郎态度温和,而谢琏与之前的山东巡抚徐从治一样是坚决主张剿灭叛军的。崇祯自认为同时派出两个人剿抚并用可以吓倒叛军,他却并不知道此时的莱州城已经岌岌可危。

自从三镇总兵战败之后,叛军便调集兵马将莱州围住企图一举破城,但是莱州知府朱万年却早就做好了应对准备。他一方面组织百姓加固城防一方面又实行宵禁不是士卒不得晚上上街。

在莱州被叛军完全包围之后朱万年又下令将城中的粮草清点完毕,严格按照需要分配。原本这么做是会得罪城中的大户特别是粮商的,但是叛军在登州的屠城吓坏了城中的大户,为了不被屠杀抢掠他们全力支持朱万年的做法。

就这样依靠朱万年的指挥有方城池不如登州坚固的莱州却成功阻挡了叛军的进攻,更让莱州军民振奋的是新任山东巡抚徐从治没有在济南坐镇指挥而是在叛军合围前领着援军进了莱州城。

有了徐从治的鼓舞以及朱万年的应对,一个人口并不多的莱州城一下子变成了阻挡叛军前进的拦路虎。叛军久攻不下,去进攻其他地方又担心被城中兵马断了后路只好长久围城。

但是莱州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他们城中兵马不到万人加上百姓也不过才几万人,叛军却越来越多。过了年之后李九成与孔有德更是亲自领兵前来,叛军共计骑兵一万,步兵九万将莱州团团包围。

从莱州城头看外面只见叛军骑兵“星驰电掣,戈旗耀日,钲鼓轰天”,又见步兵连营列阵,气势惊人。叛军所举的火把将晚间的天幕都照成了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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