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随着一声令下，在济源城外一支队列整齐的兵马对着出城的流寇开火了！灭虏炮首先开火，随着炮口明亮的火焰一闪，两斤多重的铁弹狠狠地砸进了出城的流寇队列之中。

这支兵马正是奉李信之命赶来的步兵，他们依照李信之前的指示堵住了城门口。李信的策略就是马踏连营，步兵打援，这些步兵负责堵住城里的援兵即可。

这些弹丸带着火药动能将那些身穿铠甲的流寇精锐砸倒一片，就像是蹚出了一条血肉胡同。大炮面前人人平等，不管你是身穿铁甲的精锐还是衣不蔽体的饥民，一旦被击中就是骨断筋折的下场。

“啊！”

被击中而没死的流寇发出了巨大的惨叫之声，他们凄厉的喊声让周边的同伴心惊肉跳。这些流寇之前只有在攻城的时候遇到过如此猛烈的炮火，哪里在野战之中遇到过。

“给我冲！冲到他们身前火炮就没用了！杀一个狗官兵赏银五十两，婆姨两个！”

督战的流寇管队、老管队大声呼唤着让手下恢复秩序继续向外冲，听到有银子与女人那些整日里刀口舔血的流寇精锐振作精神重新开始向前冲去！

“火铳准备！”

看着嚎叫着冲过来的流寇列队完毕的明军丝毫不慌，他们就像平日里打靶训练一样举起手中的火铳瞄准然后等待命令。

“放！”

随着一声令下明军火铳手扣动了手中的扳机，燧发枪的弹丸激射而出将远处的流寇打倒，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另外一排明军的火铳手又上前轮换。

“放！”

这一次开火连通流寇身后的那些督战的管队、小管队都被打死了不少，这让流寇被银子与女人刺激而起的士气一下子跌落，他们开始逃散。

“掌盘子！咱们要不要出兵去挡住狗官兵？”

在城北的大营之中早就有所准备的张献忠身穿铠甲与亲信登高观望着远处的战斗，他的一名心腹向张献忠询问对策。

“去送死吗？没听到官军是边军吗？听喊杀声还是咱们陕西的边军，那些狗才一个个穷的叮当响就指望人头换银子，你去送人头吗？”

被张献忠抢白了一顿后，那名心腹哂哂一笑退后不再说话而张献忠则继续观察形势。过了一会儿之后他说道：“传我命令全军出发向北进入山中躲避，营中多留些粮食、衣服、碎银，狗官兵穷的要死看到有东西就不追了。”

“是！”

“杀！”

此时在另外一处大营之中李信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将一名流寇砍死，这名流寇看上去不过才十五六岁却悍不畏死的冲过来。李信听到他口音正是延安府的口音，手中的马刀却毫不犹豫的砍了下去，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安全的不负责。

“投降者免死！”

李信在杀死这名年轻的流寇后再次大声疾呼，他身后的明军骑兵也用陕北话大声呼应着。眼看着敢于抵抗的同伴一个个被杀而营外却始终不见济源城内有援军赶来，这些流寇也就放弃了抵抗开始跪地投降。

经过一夜的厮杀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整个济源县内外除了木头燃烧后的青烟之外已经没有厮杀的痕迹。原先济源城外的流寇大营早已经变成了废墟，而在平地上蹲着成片的流寇俘虏。

“总镇，刚统计完毕此次咱们伤亡不到三百人，其中战死五十人、重伤一百人。至于流寇的数量还没有统计完毕，大约俘虏了将近两万人，斩杀加上他们自相践踏而死有上万人，大捷啊！”

左光先神情兴奋的走到了李信的身边，向其汇报着昨晚的战绩。其实明军骑兵伤亡不多，主要伤亡还是集中在步兵。济源城内的王自用看到手下崩溃，在恼怒之余带头发动了冲锋。

在他的带动下不少的流寇骑兵也跟着冲来，明军步兵没想到这些流寇如此悍不畏死让其冲进了阵列造成了不小的伤亡。而王自用本人则被火铳击中死于乱军之中，随后流寇便全军溃散了。

“把战死的士卒尸体都火化了，等一起运回登州安葬，受伤的士卒好好安置！那些流民将他们击中起来，山西本地的给他们一些粮食、银子让他们回家，咱们陕西的都留下。”

“好！我这就去安排。”

等到了下午时分最终的统计结果出来了，这一次共斩杀贼首王自用、老张飞、邢红狼三人，老管队、小管队、管队等大小流寇头目上百人，流寇士卒一万零八百人。

另外擒获贼首逼上路、鞋底光两人，大小头目三十余人，流寇士卒、家属加饥民共计一万九千六百多人。此外，孙守法还领兵追击到王屋山脚将一部流寇包围。

从流寇营地缴获了粮食有五万多石，绫罗绸缎一万多匹、白银二十余万两、黄金三千两，另外还有马、骡、牛、驴等大小牲畜上万头。

“王自用死了！可罗汝才、张献忠一个也没抓到，看来这些能够史书留名的人都不简单啊。”

李信打量了一眼木盒里王自用等人的首级之后自言自语，他原本想着能一举拿下罗汝才与张献忠呢，没想到他们提前跑了。

“总镇，孙守法传来消息说被围的流寇派人乞降，贼首闯踏天刘国能表示一切罪责都由他本人来承受，希望总镇看在同为陕西人的份上放他手下一条活路。”

正当李信为没能抓到张献忠、罗汝才而叹息不已的时候，一名部下前来禀报前线孙守法的战况。

“你回去告诉孙守法，让那些流寇放下武器，我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