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品像流水一样被端来摆到食案上。

只等冉红玉来一句开场白就可以开始了。

可是一个女弟子慌慌张张来到冉红玉身旁，附在冉红玉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只见冉红玉面色大变，马上站起来向紫菱、紫鸢和张泰招呼一声就往外走。

过了好一阵子，紫鸢、紫菱搀扶着冉红玉回到餐厅。

冉红玉脸色惨白，向大家宣布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消息：完颜宝泰和熊虎、卞拓的人头被偷了。

玉银阁为了接待好远道而来的同道，临时雇佣了一些下人。

此时，有两个下人已经不见了。

极其爱面子的冉红玉，觉得自己丢尽了脸面。她告诉大家，会尽快派人寻找，一旦找回会立刻通知大家。

之后再不愿见人，让紫鸢、紫菱负责招呼一下众人，立刻扭头离开。

众人突遇变故，哪还再有心思吃饭，纷纷起身告辞。

曲幼宗带着门人回了客栈。

卫钟把致远武馆地址告诉冯晓宇后，回去准备明天的战斗。

冯晓宇带着季松五人来到票行时，冯祺和伙计、婆子、门房刚刚吃完午饭。

李嫂来到冯晓宇的面前，不好意思的说道：“少爷，我不知道你要回来吃饭？”

冯晓宇问道：“季松，对面有个酒楼，我们去那里吃吧。”

季松说道：“公子，若不是因为祭奠之事，我们压根就不该离开季家堡。再说这阵子不宜吃荤腥，更不能饮酒，不如就让大嫂随便做些汤饼即可。”

冯晓宇带众人在前堂坐下。

大家心事重重谁都不愿开口说话。

不大一会儿，李嫂端来六大碗面。

匆匆吃完之后，季松打算告辞离去。

冯晓宇问道：“季松，你们还去青石观吗？”

季松说道：“人头已经不见了，去不去都无所谓。等回去之后，和二叔、三叔、五叔家的兄弟们商量过再说。”

冯晓宇说道：“我倒是建议你们最近不要去为好。人头既然已经丢了，弄不好对方已经有了准备。再说，你们已经用范庸的人头祭奠过一次了吧。”

季榕问道：“公子，你怎么知道？当时你也在吗？”

“我当时不在。我是离开青石观几日后，无意中碰到了范庸。我把他杀了之后，想着一定会有人上山为死去的亲人、门人收尸，于是把范庸的尸体丢在了青石观。就让范庸的人头去祭奠那些死去的英灵吧。那时候青石观里已经人去观空了。”

冯晓宇所以提起范庸，就是看到季柏面露凝重之色。

而季榕和季兰的神色，也不如他离开季家堡的那天坚定。

或许余老爷子的言论影响了季榕和季兰的信心。

虽说季榕要追随他，季兰遵父遗命。

但冯晓宇不希望她们两个心中存在任何疑虑。

季松问道：“公子，季松能知道范庸是怎么死的吗？”

冯晓宇说道：“范庸的眉心上有个血洞，他浑身应该骨节寸断。”

“范庸的尸体丢在了青石观哪个位置？”

“在青石观内离大门不远处。”

当时从青石观只活下来不到三十人，除了冯晓宇外，其他有门有派的人都没走多远。

这些人等曹国官兵退了之后几天，真的像冯晓宇估计的那样，重上青石观为死去的亲人、门人收尸。

季松当时也在，但并没有见到过冯晓宇。

他看了弟弟妹妹们一眼，说道：“当时的情形与公子说的并无二致。”

冯晓宇说道：“我是在几个月之前才从谷掌门的口中得知完颜宝泰和熊虎、卞拓的名字。他们正好就在镍郡将军府。五年前我在镍郡将军府住了三个多月，对那里非常熟悉。”

季柏说道：“所以公子能轻而易举找到完颜宝泰和熊虎、卞拓三人。”

冯晓宇说道：“也算老天有眼，我到了完颜宝泰的书房时，他们三人正在商议机密之事，正好被我一网打尽了。”

季兰问道：“公子，五年前你在那里做什么？”

冯晓宇说道：“你们知不知道五年前的这个时候，成国和曹国打过一仗？”

季兰当时只有11岁，就算听说了，恐怕也没多少记忆。

季松、季柏和季榕却都点了点头。

冯晓宇说道：“我当时是上官将军的亲兵，就住在将军府里。完颜宝泰的书房，就是当时上官将军的书房。世事弄人，我现在却做起了生意。”

众人不好询问冯晓宇由亲兵到商人的过程。

但对冯晓宇杀死完颜宝泰和熊虎、卞拓的事再不怀疑。

在不能怀疑和完全相信之间，人的心态完全不同。

季榕和季兰抛却了所有顾虑，脸上的神情彻底放松下来。

季松办完正事，想急着赶回季家堡。

季兰有心多陪陪冯晓宇，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跟着哥姐一起离开。

冯晓宇回到汤家堡的冯家大院，打算再让队员们休息一晚，明日上午开始装车。

没想到吃完早饭没多一会儿，就被耿世昶派人请到了京兆府。

冯晓宇走近二堂，向耿世昶抱拳说道：“小民冯晓宇见过耿大人。”

耿世昶指了指下手的位置说道：“冯东家请坐。”

仆役端来一杯茶。

冯晓宇坐下后问道：“不知耿大人让小民前来有何吩咐？”

“冯东家认识玉剑门余家的人吗？”

冯晓宇心头一紧，不清楚午后与玉剑门约战的事是不是让京兆府给知道了？

但耿世昶不是问的这个，冯晓宇当然没必要托出。

他既不能否认，又不想完全告诉耿世昶，于是说道：“小民认识玉剑门的余振乾。”

“在哪里认识的？”

“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在泰郡认识的。”

“余家昨夜被灭了满门，连家人带下人，八十三口被杀的干干净净。”

冯晓宇第一时间就与昨天的事情联系了起来。

余老爷子吹牛杀了完颜宝泰和熊虎、卞拓。

有人从玉银阁把这三个人的人头偷走了。

他琢磨着这事不能告诉耿世昶。

而耿世昶却一直望着冯晓宇。

见冯晓宇面色微变，立刻接着问道：“冯东家有什么话打算告诉本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