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禁」

第147章灌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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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灌顶(修正剧情)

醍醐一醒,百碍皆明。

风尘心神一动,辅以元神之能,将其熔进血脉,再灌走百骸,立时就感受到了那股似有些悲伤,又有些欣慰的喃喃之意。

不用问,这就是白羽那抹宁叫己身枯,也换心中郎的决往执念。

“小羽......”

风尘感受着那抹执念,不觉得有些悲情苦染,一时倒忘了九幽在侧杀机已伏。

只脑海中不断的闪过那丝浅笑,那眼眸光,和那声曾在恍然里似喃喃在耳的一抹情殇......

“风尘哥哥,小羽以后就不能陪你了,你要替小羽好好的活着,不要去报仇……”

“不要……”

“不要太想着小羽……”

……

小羽!!

啪~

一滴泪,一抹殇。

泪在心头,殇也在心头。

那泪中有悲,那殇里有情,可心头却只剩悲情……

九幽!!

悲中烧起了怒火,那火又烧在心头。

似难捱,似不舍,似无奈的愧疚,也似深深的自责……

却,终化了一腔断往一切的杀机!!

杀!!

风尘恨到绝然,撩起了一股冰冷无前的杀意,那杀意与作神念,由心而出,衍神而动,随一身血液走灌,只倾刻便凝在周糟,也灌满百骸。

呃~啊!!

一时间,他被九幽魔侵的大半脉络,竟开始有了些微微的动荡,不仅往欲间的墨染前行变缓,就连原本的漆象,也动起了一丝回旋的征兆。

只是,风尘的杀机意透与在神念中卷动了半天,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那血脉中的墨染翻腾,在被撩起了一丝微微的涟漪后,就再也不能被他阻挡分毫。

“嗐!!到底是太弱,也怪我一身多有阻碍,又被他九幽侵夺大半,否则我元神之躯,单凭这点,他九幽在我体内,就是不能抵挡,也得有些作用。”

风尘念在己身,察之当下,见方才他一番心神骤动,其元神之力虽有些微效,却也所奏不大。

暗恨之余,想了想还是得借白羽的云凰血脉,才能抵住通天箓之能而挡九幽,便在之后亦起了心神。

“小娃娃,没用的,你怎么拼都是挣扎,又何苦无谓。”

九幽也察觉到了风尘的变化,方才那元神一动,其心神所到,竟让他冥帝之尊,借着通天箓鬼魔篇布出的魔念,有了些微微的涟漪。

这让他不免惊异,但也只是惊异,他九幽自信魔千万古,虽只剩残元,可也绝无可能被一个绝脉无修的少年,仅凭着一腔怒火,就抵住他通天箓两卷在手。

尽管这少年有先天之灵福泽,也有云凰血脉庇佑,可他终究只是少年,说到底,不过是借了些机缘,也借了些帮衬。

等再有一瞬,那叫白惜梦的贱妇残留的血脉之障一破,自己的魔念尽染,他还是逃不过元神被吞,身躯被噬。

到时再借新归手中的神壶篇,凝出一个暂时之躯,不仅能出得困境,更能把那柄魔炎锋也一并带走。

至于那丫头的后辈......

哼!!算计本座,待他日恢复一些,本座再来取那东西时,亦叫他吃些苦头。

九幽言过心间,暗自打好了主意,接着转回念探与风尘,等着他所应方才。

然风尘却犹不理他,不仅毫不搭言,就连神念也处于无视,这让九幽觉得多少有些被轻视,也多少带起了一些怒意。

“小娃娃,跟本座玩心术,你且不配!”

话音落,九幽再添了一股魔念与在风尘的血脉,令其原本的黑气为之更盛,也更具侵染。

他这般,一是要碾碎风尘的傲慢,二也是觉得此番再拖,恐怕会多有变故。

且不说外头还有个雷家的小辈也是了得,单就那个叫庄陌的小子,他身为故人的后辈,保不齐会知道什么克制自己的法子,就看他屡次偏帮外人,这小子还指不定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真要是因为这点而横出变故,那就有些得不偿失,考虑如此,九幽觉得还是早些将风尘吞噬的好,以免夜长梦多。

“老狗,心急了?”

风尘到现在是打定了主意,你九幽越烦,我就越给你来这套,管他有没有用,反正气势上是决不能输,再不济,能搅动你心境,它就不是白费之举。

然事实也正如九幽所言,风尘要一味的摆弄心理,再没什么实际的举动,也就真的是何苦挣扎了事。

于这点,风尘自然知晓,也于当下立起变动,不等九幽回怼,他就再出了一股心神之力,衍在元神里,辅在神念上。

这一次,他没有像方才那般,将心神一体的元神之力奔向九幽的魔念,反将其凝动,与向府内七贤之心、肝、脾、胃、肾,这人身所重的五贤而往。

此五贤,眼下还没被九幽侵染,也是他一身周糟仅剩的几处固有,除此之外,其百骸上下已尽数被那股漆黑的魔念浸蚀,也就都归了九幽掌控。

只有这几处,因为是重中之重,他母亲的真灵在消散前,凭着最后的一点执念,硬留下一丝血脉之障将此间暂时护住,九幽才没能侵夺,风尘也有些转机。

“小羽……”

风尘的神念与在五贤间稍一有动,那白羽的执念就跟他这道心神应起了共鸣。

彼此感受下,那流淌在五贤脉络中的温温血液,其金、白、红三色相辉之间,自有股意染之情,也有种圣然之感。

那意染当是白羽的执念,而圣然则是云凰血脉的鸿远圣尊之意,至于他金、白、红三色的血液,乃是红为己身固有,金、白以云凰护佑。

“小羽……”

念之当下,风尘稍加感受便动起了意唤,过一丝心神映给白羽的执念,也映给云凰的血脉。

嗡~

锵~~

金、白两色的血液受此呼唤,有似听懂一般,自脉络中淡淡的闪烁了两下,其一前一后,虽不甚晰了,却也都纷纷的作了回应,那应中有一抹忧伤,也有一声清透的意鸣。

风尘自有感应,知道是白羽念听,也知是圣祖有意,赶忙又把心神过下。

“小羽,圣祖,眼下遇到些急迫,需借圣祖的血脉一用,还望随我一助!!”

嗡……

神念一过,金白相映的血液就开始不断的闪烁,其中的意透也随之更加明了。

不过稍待一瞬,那股忧伤之情倒是转为了决往,可那声长鸣的意志,却始终不见有何回应。

“这……”

……

“是了。”

“这道执念只是一丝残留,并非小羽本身,又因三年之耗,已变得有些微弱,可能祭不动圣祖的血脉。”

“而圣祖的血脉,也只是当年被小羽唤起了本能,并非是完全觉醒,也就不那么灵动。”

“如此,就得让圣祖知道我非外人才行。”

风尘念中有察,明白是云凰的血脉未在觉醒,其本能意愿只护圣缘,轻易不会与救外人。

想到这般,他便把自身的血液稍起了一些,将之祭给了金白之血。

此举,意在令其感受到自己亦有白家的血缘,以至亲近中愿往一助。

果然,他自身的血液随着神念祭祖,在与金白相交又作祭熔后,那圣然的意志,就当真有了回应。

其感受到风尘祭熔的血脉里,似乎星星点点倒也有些金芒,立时就消去了疏远,随之亲近感也渐有淡出,再由白羽的执念一带,亦跟着嘹起了一声,那上古云凰九天为尊的圣语长鸣。

锵~~

这一声,响震风尘府内,令他原本的颓势少去大半,也令他在之后的一瞬,动起了与九幽的反抗之争。

“老狗!待得够久了,这就滚出去受死吧!!”

金白两色的游光自血脉中乍涌而出,搭在风尘的神念,也搭在他五贤中未被侵染的血液,其涌动间那股圣灵之力,似有夺天之耀,也带鸿远之颠,让他不觉间信心百倍,更与九幽道恨言出。

九幽被激似怒,语在冷冷间回之骂道:“呵,小娃娃,别以为有那贱人撑腰,你就能反了天去,岂不知,这世间还有绝望二字。”

残音荡下,九幽御起通天箓之能,祭出一股万法不侵,诸般不灭之理,嚣在魔念中,衍动青黑里,跟原本的魔念一道走灌在风尘的血脉。

与此同时,先前护住风尘五贤的血脉之障,也已是撑到尽头,自摇摇欲坠间啪的一声,便在他府内轰然碎裂。

点点的荧光消散,风尘再也感受不到来自母亲的温暖,而此消彼长间,那九幽侵夺的威势,他才算真正领教。

“好个九幽,加上方才的魔念,再有这通天箓之能,那血脉中竟好似冰窟,连神念都险些冻住,要没有圣祖的血脉,只怕我顷刻就得被夺。”

风尘衍动血脉,借云凰之力,又学他母亲之法,也在府内布起了一道血脉之障,意在先保当下,再图回往,只是他这道跟他母亲相比,倒差了许多威能,刚跟九幽的魔念一碰,就差点被染又蚀。

“不行,得想个法子才好,否则能不能夺回都在后话,只怕这眼前的抵挡就撑不了太久。”

堪堪挡住了九幽,风尘眼下吃力,心中更急,他虽得云凰相助,可他毕竟年少,其元神也实在太弱,无法将云凰的圣灵之力发挥极致。

此刻他血脉中流淌的金白两色之光,在与其墨色的抗衡间,不仅颓势尽显,更无丝毫胜算,甚至片刻后,竟连仅存的希望,也随着墨然大举和他血脉间又缺几分,而有些宣之欲破。

“小娃娃,如何?”九幽此时讥出一言,虽有些淡淡之意,可怎么听,都已是胜券在握。

风尘自不愿理,也无暇再理,眼下那源源不断的魔念,在他一身大半的血脉中奔涌,掠八方而凝,夺四糟而聚,压的他根本就喘不过气来,其神念颓然,能维持血脉之障不破就已算不错,哪还有精力再跟九幽斗嘴。

可他话语不出,九幽却偏起讥言:“呵呵,看来你已是说不出话,也罢,到底还是个娃娃,本座就再给你个机会,你若就此撤去力道,那本座就还你一丝真灵,你有先天之灵福泽,自可有往生的机会。”

“别急……等下要你……狗命!!”

风尘的性子,自当随他爹娘,虽有几分白惜梦的乖张,可更多的,则是风万霖的倔强。

那叫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越说他不行,他就越给你一犟到底,如眼下就是这般,他已被九幽逼到了绝境,可话里话外却依旧喊着索命之言。

“嘴硬。”九幽轻蔑一语,之后再不理他,反正于此间来看,这风尘已是早晚被夺,既如此,没了趣味,也就没了兴趣。

反观风尘则多有不甘,他不信自己大劫不死之命,竟连后福都还没到,就要在此间交待,要真是这样,那何苦还要让他苟活三年,当初随父母族人等一同去了,岂不团圆?

可再有不甘,他也是没辙无奈,那九幽借通天箓而出的魔念,强之又强,横之又横,与在他血脉中奔涌侵夺,已将他一身浸染了近有六成之多。

而且就在方才,那九幽一语过后,其血染魔念的攻势,更是将他费力维持的血脉之障,都险些攻破。

要不是紧要关头有白羽的执念从中协助,恐怕靠他自己祭动的云凰之力,在内有不善外则无往之下,那血脉之障立时就得变作无谓的抵抗。

“好在有小羽帮衬,可这一次是挡住了,下一次却不好再说,看那魔念的势头,只怕酝酿不了片刻就得再次袭来,到时......”

该要如何应对?

风尘自问在心,却是毫无办法,他想来想去,也不知还有什么手段能解此困。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

就给他来个一拍两散!!

终到无奈,风尘不由得透起了决绝,也终于想起了自己体内,还有他父亲的本命神兵护佑。

那雪夜飞鹰枪随他父亲生杀多年,早已被祭炼的有如上古神兵,其本身也有器灵产生,而且心智不低,亦如常人一般。

否则他父亲当年身陨,它也不会一直自主的护佑风尘,更不会在乱局时枪挑魔渊,又在随后的三年隐在魔气,直到此前逼出九幽。

不过那神兵虽强,眼下却已被九幽借通天箓之能,给压制了灵觉,此刻正化一团似带锋锐的利气,飘荡在风尘血脉之障的边侧,暂时无法为动。

风尘正是察觉到神兵所在,又想起它往锋所向,这才要在无望下欲定决绝。

这份决绝,是要在最后关头,觉得自己无力再跟九幽对撤,便借云凰之力将其神兵的器灵唤醒,再把那云凰血脉尽数祭给,让它以此为能,尽出一锋。

如此,当有神兵亦出,那一抹寒枪孤影也将再现。

他父亲的本命一击由神兵而为,绝非先前可比,又有云凰血脉可抵通天箓之能,这两两相论,纵然是最后多有遗恨,换了个一绝两命,也总好过全被九幽占去便宜。

“只是,要真到了这步,想到以后不能为爹娘和族人们报仇,也不能见着小羽醒转,这心中......”

好恨呐!!

念到黯然里,恨意掩苍天。

风尘痛中带痛,怨中带怨,更恨这万般浮与,再世间苍生,为何那天道茫茫,只把他一人戏耍,总叫他多运多福,却偏偏伴灾伴祸。

“想我风尘之福,千人争万人抢,那天道大运有谁不见眼馋?”

“可又有谁,愿抗我风家一门灾祸相抵?”

“如今,父母不在,族人不在,小羽亦恐不在,这......”

呵呵!

贼老天!!

休叫我躲过此灾,否则他日登玄,必跟你清算清算!!

恨到意起,风尘猛然绝怒,不觉得又是一股无往的杀机过出心神,搭与神念,再循着他心窍中缓缓流出的三色之血,灌进了血脉之间。

佳人亦起,圣祖一祭。

那血脉之障竟由此而变得明亮了几分,其护守之力也随之更强了几分,可纵有再强,也是难挡九幽之横。

那自风尘体内八方齐动的魔染之血,还没等他此意过消,就在同时间攻向了血脉之障。

似有东西碎裂,一声轻响伴之脑海。

风尘忽念在心,猛的一沉,暗道一声不好,却是真的不好。

他五贤中隶属土行的脾之脏器,竟在碰撞下抖然失守,那护守它旁的血脉之障,被九幽的魔念一侵,不消片刻抵挡,就登时碎裂,那撩染一切的魔念跟着就浸蚀而入。

好在风尘反应够快,也够果决,稍感不对就立马弃车保帅,舍掉了脾之脏器,将其附近尚未被牵连的血脉之障往紧一缩,再又一合,总算抵住了魔念一染而过,将将保下了余下四贤。

可这等变故,却是宣告着风尘五贤中又失一贤,同时他一身的血脉也随之仅剩四成,且其中还有三成乃是白羽的云凰血脉。

如此,风尘再想要抵抗九幽,已不是难上加难那么简单,他元神之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番丢失,就不仅仅是血脉和脏器,随之一起,更有他元神也被消一分。

这样的局面,风尘想要活命,只怕真要在绝然里挣扎一番,才有望搏出生机。

“小娃娃,方才嘴硬,似眼下又当如何?可还能再挡本座一念?啊?呵呵,不如再听一劝,快些与本座填补来吧。”九幽此时心情大好,口中轻言也不觉而出。

在他看来,这风尘只剩四成血脉,其中亦有三成乃属云凰,这样的劣势,他元神已到竭时,最多只需一念消过,他也就无法再动云凰之力,那血脉之障也就自然告破。

风尘也明白眼下之局,若是按旧抵挡,只怕再有心也难以回天,即如此,那就只好险中一搏,赌一赌生死两较,各安之命。

想到这,风尘暗暗凝起了心神,备出一丝神念渡在云凰的血脉,将其悄然敛聚,旨在稍时一动,一举将那雪夜飞鹰枪给唤醒祭动。

“给你填补,是不是我就没命了?”风尘语在拖延,故意在话中藏上了许多不甘。

同时又趁九幽不察,忙暗中把攒作一团的云凰血脉,悄悄渡到了雪夜飞鹰枪所在的边侧,令二者以血脉之障为凭,一在其里,一在其外,好彼此相对而待。

“算是吧,不过你若主动投诚,本座念及于此,亦会留你一丝真灵不灭,待他日苍玄一路,也叫你小娃娃视得一目。”九幽见风尘话似动摇,不由得念中一笑,语中一傲。

“这样的话......那就......”

说到这,风尘故意顿了一顿,又假作了一番犹豫和挣扎,最终似有些颓然,又有些无奈的撤去了血脉之障。

九幽一见,以为风尘自知无望,眼下已然放弃,刚要把魔念一分为二,既吞风尘的元神,又护他真灵一丝,可还不等有动,就听一声怒火烧来。

那就一起死吧!!

绝然带过,风尘把所有的云凰血脉,尽数祭给了雪夜飞鹰枪。

那神兵受此金白一动,立时就醒转了灵觉,随之寒锋中一声惊芒乍现,其所化的利气抖然一旋,不仅护住了风尘仅剩的四贤,更连附近所在的魔念,也一时搅碎。

“死?哈哈哈……”

“小娃娃,本座魔千万古,纵是有赴黄泉,又哪能跟你一道......”

突起变故,九幽先是一愣,随后想到自己竟被一个娃娃戏耍,不由得怒极反笑。

只是,他笑声刚起,就被一言骤出,伴着一道似往断天下的意志,给横插打断。

“帝君这话,确是不假!!”

“恩?”

“是你?”

“是我。”

……

一语云淡,一念风轻。

那句‘是我’而落,一道绝强的神念,伴着一股苍玄独往的气势,自雪夜飞鹰枪所化的利气中夺然而出。

其涌荡在风尘府内,自席卷而过,那一直在他血脉中肆虐无往,又令他百感无奈的九幽魔念,竟在一瞬间尽被逼退。

不仅倒折而回,就连其魔染的大半血脉,也被同时净化,随着一阵滋滋声作响,他血脉中的墨色浸染,亦被消去大半。

“这气息……这气息……”

“……”

风尘此刻激动的无以复加,根本顾不上眼下如何,也顾不得眼下该要如何。

因为那往断天下的神念,那滔天虚里的气势,那无比熟悉又血脉亲连的感觉,竟然就是他的父亲。

风万霖!!

“爹……”

一念起,一念落,风尘道尽了委屈,也哽咽着苦楚,这一声,恍然隔世。

少年人心性倔强,本就要强,这三年他虽在娘亲,可也终究算寄人篱下,少不了会有些孤苦伶仃。

可如今,这神念中有过,竟是他久违的依靠,曾几的挂牵,风尘怎能不乱?

他乱!!

乱了心境,乱了神绪,也乱了一身的委屈......

“爹,尘儿......”

喃喃声又是哽咽,风尘倔强着,也强忍着,似要把心里的苦通通藏下,可少年始终是少年,万般的委屈来到父母之颜,又能往哪里去藏?

“这三年......尘儿......”

“好苦啊!!”

终究没有忍住泪水,风尘,眼里决堤。

“尘儿,为父在这。”

短短的一语,如有万钧,也像千沉。

风万霖这句‘为父在这’,饱含着山高,也尽显着霸气,似乎有他在此,那一切也就不再是一切。

“爹,我娘她......那九幽……”

风尘彻底溃决,再也守不住心头的倔强,念中的委屈也泣不可言……

“尘儿莫哭,且待为父与他。”风万霖念中一语,随后便动。

嚐啷啷

一声锋芒乍响,似抹平了一切哀伤。

万千的锐气,自雪夜飞鹰枪所化的利气中撩衍而出,一到进风尘血脉便化为两股威能,一股锋绝不挡,一股万与不惊。

其两道一斩一护,只稍下一瞬就把风尘的血脉彻底净化,那九幽也被压回了识海。

“你竟没死?”

残破中,九幽也是念中错愕,一时倒忘了自己竟被如此逼退。

只惊讶于风万霖的神念,为何他当初无有真灵,却能在形魂俱灭后依旧可现。

这……

“死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彰显着风万霖此人一生为傲,根本不屑于摆弄心机。

不过他这话虽无二心,可此言一出,却也让九幽更加疑惑:“死了?”

“不错,风某确已逝者,如今所现,不过是借了些手段罢了。”风万霖随即说道。

跟着他话音稍落,那雪夜飞鹰枪所化的利气也随之有动,原本墨中透雪的一团朦雾随着他神念一过,其墨然间的那抹霜晕竟开始凝滞而透。

又稍时一瞬,待其尽现到风尘府内,自本该是经脉俱全者的紫府所在间再又凝动,竟隐隐现出了一道似有些虚幻,又渐渐凝实的身影。

一袭白袍,一抹傲然。

九幽念中有察,随即为探,那眉宇中盖世的豪情,其当下里与对的淡然,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小辈,他又是何人?

“手段吗……”

九幽观察着这道身影,似要把他瞧遍看透,可怎么看,他也不像是真灵,而且三年前九幽就已知晓,这风万霖无有真灵。

嘶~

莫非他当时也有残元遁出?

不像!

当年本座真身陨落,那爆起的余威,即便是通天箓作挡,也只遁出了一丝残元,这小子当时手无一件,他决计无法生还有命。

且看他眼下一身虚幻,也并没有元神的灵动,反倒像借着什么而假托于凝,即如此,那他应该就不是本体。

可要不是本体,他又……

恩?

原来如此!!

难怪那破枪这几年一直的搅扰本座,还道是被施了什么特殊的手数,或是那器灵主动而为,想不到竟是这般。

九幽疑惑间神念再动,又一次扫过风尘府内,把那团雪夜飞鹰枪所化的利气也再又察看。

这一次,倒是有些瞧出了端倪,他发现那团雾气所含,虽同样是锋芒不改,可其中的灵性,却随着风万霖方才衍化凝神,而显得暗淡无赢。

这一发觉,九幽立时而明,也一语道中了关键:“好小子,想不到你生前竟把真灵给炼成了器灵,就这份魄力,那世间庸徒千万,也唯有你,可让本座高看。”

原来风万霖当初并非没死,他本身也并非是没有真灵,相反,他的真灵远比旁人要更早修出,只是当初他真灵一成,就被他炼进了本命神兵,作了雪夜飞鹰枪的器灵。

如此另辟蹊径,确实让九幽意想不到,也让他不免高看,可话说回来,这也就是风万霖,换成旁人,谁会有这般的魄力,宁可不要来生之希,也要叫本命神兵可随苍路有望。

“帝君谬赞,不过眼下也正如先前所言,小儿大好的前程,确是不该跟你一道,那黄泉路上,就只好帝君独往了。”风万霖神搭一念淡淡说道,其言语间,那九幽已是囊中之物。

这份气度,确非旁人可比,哪怕是雷功先前,其身在雷池有妙到顶峰之力,也不敢如此轻易就说能绝杀九幽,何况他还有通天箓在手,又躲在风尘府内。

“哼!!小子,夸你两句,也别太过狂妄,虽说本座如今只剩残元,可你衍身一器,自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方才这小娃娃给你过了些那贱人的血脉,恐怕你连通天箓的囚灵之力都抵挡不住。”九幽冷冷一哼,跟着说道。

风万霖则笑而一语:“不错,帝君所言也是在理,不过风某既已醒转,那也就再没所谓。”

“哦?本座倒想看看,你是怎么个再没所谓。”

“帝君莫急,风某自有手段。”

“好,那就让本座看上一看。”

“好说。”

风万霖轻搭一语,随后又把神念动起,却是涌向了风尘府外。

“老哥,那真阳图借来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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