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禁」

第192章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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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干涉(修正剧情)

风老弟!!

一念有现神坛,雷功已是满面惊愕。

这惊愕,是惊喜,也是错愕。

他老友已去三年,眼下竟有神念乍现,这雷功怎能不惊?

既有惊,若再盼得老友当年未死,那雷功又怎能不喜?

如此,当盼惊喜。

可惊喜间雷功转念一想,他又不免愕然。

不对!!

若风老弟当真未死,他绝不会三年无信,也不会任由小风子孤苦,和眼见着小梦消散。

于此于彼,只怕风老弟多半无望。

可要是无望,这神念又......

莫非他跟小梦一样,也是一道真灵未走?

那也不对!!

要是真灵蕴府,庄陌那记天音渡应该会将他一同唤醒,而不是偏叫小梦醒来。

这,都不对......

算了,还是问他一问。

雷功本不知老友早就把真灵炼成了器灵,故想来想去也未能得出所以,最终抬手撘言,又衍流光:“风老弟,你这可是......真灵未走?”

说着,雷功抬手间光芒涌落,取出了先前收起的泊阳谷至宝真阳图,随后掂了一掂,再抖手一翻,那真阳图便被他衍作流光奔去了风尘头顶。

“老哥,此事说来惭愧,也有些话长,等解了九幽自当细说。”风万霖神念又出,只眼下急迫,也就未与详细。

接着他话音不落,又另衍一道三色相映的决引之光,自风尘体内徐徐而出,想来当是他欲动真阳图所起。

确实,那金白带引又加墨色的光华稳作一探,便把真阳图吸在其中,随后往内一扯,亦将其化作了万彩流光。

如此几相随动,再又迸涌,这数种的仙芒竟犹自凝结成了一道似玄奥,也似大简的符文决咒。

此咒时大时小,大起可贯神坛,小来掌中不见,其内里似有一画卷,为图谱玄册,既是真阳图为证。

另万彩间又有两道浓烈的金白相映,此乃先前由风尘祭给雪夜飞鹰枪的云凰血脉,当时共有三成,眼下只被风万霖衍出两成为用,欲挂真阳图上,以挡通天箓之能。

至于那图谱外包裹着一抹淡淡的玄青漆墨,便是他风万霖自本命神兵中衍化而出,意在锋绝不挡,以助真阳图可对九幽。

这一番所动,说时迟,那时快,不等风万霖话音落尽,就已倾刻完成。

此时雷功撘眼一旁,又听得老友所言,心知他眼下急迫定是无暇,也就未再追问,只于当下相候。

嗡~

扑啦~扑啦……

稍待一瞬,神坛上金风一响,那符文决咒便定为百丈不动,其雄光大起,又悬于风尘头顶再作一阵衍化,不消片时就已化成了万彩的光华涌满整个神坛。

这一下搭眼再瞧,那原本被雷功衍作囚牢的神坛,竟已是另一番天地。

郁郁间山川在摆,浓浓处水河在卧,有仙林,有雾泽,也有头顶漆墨。

墨中亦有银光洒洒,映照下独把一轮高过,其仙芒大起,又把这方圆铺落。

端的是美中隐仙境,妙里藏洞天。

“小子,你这般可是叫本座看不太懂,此图虽有一方道则,可也对本座无用,只等那贱人血脉一尽,它不还是照样被破?”九幽被困在风尘残破的识海,其神念扫过神坛,察觉到风万霖此举,不禁疑惑中更带不屑。

而风万霖则轻带一笑:“呵呵,帝君想的忒多,此图并非全都为你。”

“哦?哼!!”九幽闻之一愣,紧接一哼,心说这小子太过狂妄,自己于他们而言可说大害,照理应该手段尽出而早些除去,可他倒好,不仅不急,还另想着旁的目的,这可有些小瞧本座。

“小子,也别太狂!!”九幽越想越气,随之怒道。

听那恨恨的意思,要不是眼下正被风万霖借着云凰血脉,将他暂时逼在了识海间出不来,恐怕他立时就得杀将而上。

“呵呵。”风万霖只再一笑,自不理他。

跟着转念一起,又与雷功借之说道:“老哥,再借你神雷一用。”

“好说。”雷功无有二话,直接就把九天神雷决运到了极致。

轰隆隆

惊雷炸响,这神坛上,这方圆里,十余道九天神雷凝结滚动,其天威之势,把那似幻犹真的山林水秀都压的冽冽作响。

“风老弟,可还够用?”问出当下,雷功就有些明白了老友的意图。

这风万霖放出真阳图来整个铺落,又把云凰的血脉和雪夜飞鹰枪的本源凝种其上,看着是要应对九幽,实则却并非如此简单。

虽不知他具体要如何施为,但此举想来,应该是要把这真阳图与在风尘身上做些打算。

“够了,老哥受累,且稍时一刻,待老弟念起为讯,再把这神雷落下。”风万霖神念涌荡,先是搭出一语,随后又把神坛扫过。

一鼎神壶有带玄苍,风万霖一念而过,那山林间,那水秀旁,那悠悠漭漭的垠垠星河,便有一道远古洪荒般的意志,似要在鸿蒙里远远醒来。

“这是小白羽的......”

“贱人!!”

一声凤鸣响彻此间,震的雷功和九幽心头各异,只是一个在惊,一个却然在怒。

“圣祖为上,晚辈风万霖以白家后婿之身,借圣女之血,有请圣祖相安为助!!”

九幽骂声刚起,就被风万霖一语盖过,其神念之间,有如晨钟灌鼎,也像晓拂泼面。

那意志受此一激,好似被敲打而醒,渐渐透出了一股跨长河而来的悠远之意。

只是这意念好像并不完善,虽声势浩远,可其中的灵性却所乏匮多,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灵智未开的仙妖神兽,只有本能在动,却无心智跟走。

不过它毕竟是上古圣灵云凰的意志,尽管只是本能在动,可也非常理度量。

在感受到风万霖念中所含,又触碰完风尘之后,便似有所悟般将自身的意志化成了潮汐涌动,过满此间方圆。

随之那真阳图所化,不管是山林水秀,还是玄宇诸天,都被其蒙上了一层金白两色的淡淡之光。

光华浸泽而动,好似徐徐间竟有几分断解神兵之能,把这真阳图的内里洞天,给带动的几欲溃散。

“老哥,眼下正待!!”

“来了。”

风万霖此时激出一语,雷功亦紧随其后。

只听二人声待不落,便见雷功动衍雷霆,其手中两方决印一齐掐过,那十余道滚滚神雷便作八方间纷纷落下。

天威过响神坛,十余道神雷尽数砸在了真阳图所化的此间方圆。

噼啪......

又是一阵雷声爆起,接着便是电光火闪,其雷火炼电有在方圆,持续了能有半刻左右。

待半刻之后,雷隐息罢,电闪不动,那真阳图所化却是又变了模样。

先前的万般景象已然不在,随之而改则是一片灰洞洞,雾蒙蒙,除了头顶上方的那轮明月依旧高悬,其他的已是混沌般目之难视。

如此,这真阳图内里受先人衍化之乾坤,便被风万霖借上古云凰的圣灵祖意,以及雷功的神雷之火帮衬,其两两炼合,近乎炼归了本来的虚无。

只要那天中的明月再破,真阳图也就真正摆脱了先前数任主人所留的痕迹,再又恢复其原本一念可衍洞天,一卷可藏乾坤的神兵之用。

“老哥,万事欲备,待我夺回残卷,便可为尘儿淬体炼元!!”

……

唰~

话音不落,风万霖又是一念横扫而出,其所携之势带着一股衍动玄机之能,直奔天中的明月而去。

雷功闻言再瞧,其神念裹住高悬,又衍动那月光一晃,便把这真阳图内里一阵搅动。

“看来风老弟欲把此图祭回,如此,也该离去。”

心道一语,雷功脚下一跟,再又一跺,似有风雷过后,亦出得真阳图内里,落回神坛。

嗡~

嗡鸣声中,雷功刚一站稳,那神坛上亦有万彩的流光似再度敛聚,随着金白相蛰又裹墨然,其真阳图所化,也再次凝回了先前的符文决咒。

此时咒有百丈,亦放着豪光雄在神坛,雷功眼见其光芒涌落,心知该到了用它之时,便起一言问在当下:“风老弟,眼下如何?”

“老哥稍待,等尘儿海内一成便可继续。”风万霖随即搭出,之后又把神念跟起。

一股略带吸扯的力道,自神念中涌涌而出,其涌在豪间,再引墨然一祭,那符文决咒便由百丈之大,慢慢缩成了指甲大小。

等再不为聚,便已是凝中带透的混圆一珠,其晃悠悠,飘荡荡,自浮在风尘的头顶眉心,距有三寸之间。

“难怪你要把此图的内里归虚,原来竟是要把它炼与小风子修补识海。”雷功此时已全然明白了老友所图。

他是要借云凰祖意的可灼神兵之能,把这真阳图内里所有的痕迹尽数抹去,尔后虚无混沌便可任由衍化。

如此,再以雪夜飞鹰枪之能,把它绞引成一股神兵之力,另合白羽的云凰血脉作稠,父子间的亲连为引,便可同风尘的识海两两相熔。

等二者合而为一,彼此再不可分,即共同炼成了风尘的识海神基,不仅能修补残破,更能让他由此而得一个可衍诸天,又敛诸天的神海一玄。

“不错,尘儿他一身多有滞碍,虽有老哥助他淬体炼元,可也只能缮得大半,于识海却无有筑基,眼下正好有这真阳图可用,索性就把它炼了修阙海内。”

说着,风万霖衍动神念,把那真阳图所化的碧珠缓缓御动,令其旋在当处犹自而转,随后又把之前凝种的云凰血脉,和雪夜飞鹰枪的本源也逐一分络。

等两股威能丝丝缠绕再缓缓渗入,其神念猛然一震,那雪夜飞鹰枪的本源立时就化为一股锋绝无往的绞煅之力,自其中纵横百炼。

而白羽的云凰血脉则随之透起了一股似浸泽,似灼铩的凝源之力,也跟着穿插其中,又反转而动。

如此,这两道一煅一凝反复相与,只把那碧珠凝灼的好似烈阳饮落雪,偏遇苦中寒。

不出片刻,就化成了半露半雨亦半冻的似流非流之样,且观其凝转的速度,怕是再有片刻,也该完全凝成了一滴涓稠与在。

“那,可需老哥援手?”雷功眼瞧着真阳欲化,明白就到了修缮之时,担忧那九幽尚在识海,恐他趁机为乱,便出言,想要做些帮衬。

然风万霖却不当作回事:“放心,老弟一念足矣,只是这一番过去,将来泊阳谷那,怕是要给老哥惹来麻烦。”

“无妨,他金乌大帝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再说他门中贵宝又不是我雷功盗出,他要真拉的下脸,你老哥也就给他撕破脸去。”雷功也把傲气一提,口中回道。

至于他话中并未担忧风尘将来可否会遭遇讨要,乃是他自信有苍云大帝之面,那泊阳谷一脉必定不会强炼真阳图而伤了风尘性命。

于这点,风万霖也知,故他方才只提了怕给雷功招惹麻烦,也未说丝毫的担忧爱子。

而雷功的傲语豪情虽叫他多少放心,也还是免不了会有几分愧色:“话是这么说,可到底是老弟惹出的麻烦,不如......”

“行了,此事就这样,先顾小风子要紧。”不等他说完,雷功就直接打断,其话中的微怒,正是他二人关系深厚。

“也罢,那就稍后再叙。”风万霖也不拖泥带水,老友间的情谊,自然无需多言。

故说完之后,他也就暂不管雷功如何,只将神念沉在应间,与真阳图专注衍化。

不多时,一声清脆的涓滴细响如水流般轻轻荡开,正是那真阳图所化已被煅凝成了一股神兵之力。

其墨中透染,染中透墨,墨染中又带金白,金白里再裹千万的夺彩之稠,正悬在风尘的头顶眉心,似水滴般微微颤动。

“来!!”

风万霖神中一语,念中一祭,那真阳图所化的神兵之力便随着神念过走,自风尘的眉心处开始缓缓渗入,其当下往奔,正是风尘残破的识海。

正所谓天庭无极土,寸过三有五,人身识海所在,便是这眉心处往深一点,约有一寸三五之间。

其内里乃是一处缥缈不见,却可感及存然的玄奥所在,不仅小芥中可藏须弥,更有沧海玄天等衍化其间,且由经身通百道之勾连,亦可叫人之灵魂以海内之存而得控己身。

端的是神奇莫测,奥中有玄。

不过此间之妙,也并非只有修道之人才可感其玄奥,寻常人亦可同样感受其间。

若有心相试,只需探出一根手指轻搭在额头处的印堂穴所在,便会感受到眉心中往深一点,也就是额头内里约寸余之间,会有一种微微发胀,又有些滞碍的异样感,这感觉散发之所便是识海。

只是寻常人大多未开灵觉,只能这般的微微感受,其内里如何却是无从得知,唯有入了玄门者,或是有一些奇遇之人,他们灵识已开,灵念已成,方可由内视法一窥究竟。

然天公之大相,又岂是修了几年道法,亦或是借了什么机缘,就可轻语道极。

这识海的玄妙,纵是修道者已通元神又可幻此间,也不过只是循之乃用,至于所深之精妙,却只能感叹其大道之难,吾辈不通。

若非如此,风尘的识海破碎了三年,何至于连苍云大帝都无法轻易修补,虽说这其中大半的原因乃是风尘已成了元神之躯,其识海也许多半无用,可到底也是白老爷子无奈与之。

否则纵使无用,也总是寥胜于无,毕竟天公意出,大道生人,谁又能保证这识海间会不会藏着什么尚未被发掘的惊人奥秘。

正是考虑到这点,风万霖以器灵之身,自觉九幽为患下恐所剩不多,才急着要替爱子先修识海,再除九幽。

……

“爹,您的真灵……”

风尘此刻喃喃出一语,似哀伤,似悔恨,也似深深的自责。

他方才听的明白,也瞧的明白,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父亲的真灵竟早已是器灵,如此,便要跟他母亲一般再无来生。

曾几何时,那一袭白袍,一杆寒枪,是多么的显耀世间,玄门中提到风沙堡堡主,谁人不服,哪个不赞。

可如今那一抹傲然竟只剩器灵之身,如此的英雄落暮,风尘身为人子,又想到这一切皆都因他而起,他自是无比愧疚,也无比的难当。

“傻孩子,为父这般乃是当初异想天开,哪能算在你身,再说你母亲她要是真灵未散,也必定不愿见到你如此自责,还是莫叫她灵散不宁,快些收了苦痛,好与为父为你修补识海。”

正所谓知子莫如父,风尘的心思,风万霖只听半句就已知晓,想到那海内修阙若风尘心境混乱无法配合,他纵有夺天之功,也只能眼看着急,故言语道出,想叫他敛好心境。

可风尘听完,却是更加悔恨,也更加自责,要不是自己一身残命,哪会有这许多的变故,所有人也不会因他受累,更不会连累的母亲真灵消散。

想到母亲,风尘悔恨中又不免担忧,眼下他父亲只剩器灵,如此还要为他修补海内,再与命相搏,那种种的威能欲动,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毕竟天下没有白来之食,那识海间的玄奥,那真阳图的高妙,那云凰血脉的非比寻常,和九幽通天箓在手的难缠难挡,这种种之间,哪一个都不是那么就好相与。

如此,这代价恐怕不小,说不定他父亲会由此而难保自身也未可知,要真是那样,他宁可不要识海,也宁可己身溃败也不愿他父亲以身相换。

“放心尘儿,修一修海内,不碍事的,再说他九幽一缕残元,也是无妨。”风万霖见他久不撘言,心知这孩子必在担忧,故念起一言,好叫他心中笃定。

而风尘闻之虽多有不信,但想到他父亲生前举世无双,一生从未有过空话,也就多少放下心来。

可放心归放心,他还是忍不住要多说一句:“爹,您可千万别要蒙骗尘儿,否则尘儿此生可是要难解难安。”

“傻孩子,为父几时骗你,好了,且收好心绪,以神念裹住识海,为父这便与你修补。”

“好。”

......

父子二人神搭念过,那真阳图所化的神兵之力,也正好被风万霖给完全引进了风尘的识海。

此刻那团凝着而动的涓滴所稠,正悬在风尘识海的正中间,化作一汪源源不竭的泉涌,向四外迸涌着一股似蚕源,似衍化的动辙之能。

其所到之处游经四漫,再水过八方,不消片刻就已将风尘的识海尽数铺落,也将其内里所有的诸般亦尽数囊括。

哪怕是九幽此刻正身在其中,纵有一身魔焰滔天,也丝毫不挡其缓缓流动的威能过满脚下,更被它源源的水流给带进了真阳图所化的内里乾坤。

“尘儿,动心血,衍物兵,引着海内。”风万霖衍身在风尘府内,其神念一语祭出,便叫当下正是时机。

风尘一听,立时就把神念动起,引出心窍中几分灌走之血,将其自玄天血脉里走入识海,又把它跟真阳图内里的云凰血脉作连,等彼此借白羽残留的执念一熔,此番修补便算正式开始。

凤鸣声嘹亮,白羽的云凰血脉一感受到风尘的气血,便开始彼此熔合。

这个过程,因二者间早已在风尘的体内汇有三年,再加上白羽的执念心声往在,故相护之下也就没有任何阻碍,只一瞬间便就完成。

风尘念沉己身,神在识海,只见一抹金白闪过,他方才激引的气血,便借白羽的云凰血脉作连,一齐熔进了真阳图内里那道则所在的明月高悬。

“爹,尘儿接下来该要如何?”风尘见眼下已成,便问他父亲如何继续。

“好。”风万霖念中一察,随即说道:“接下来等着就是。”

“等?”风尘闻听一愣,不免一问。

风万霖跟着就回:“不错,就是等,等小羽的圣祖血脉带着你的心窍精血,在真阳图的道则中烙满血印,到时为父自会把真阳图内里彻底崩坏,再助你把小羽的血脉和真阳图一齐炼化,它也就自然归你,有它为证,玄天百道一修,海内残垣一筑,彼此最后一熔,你残破的识海就算修成。”

“原来如此,可尘儿......恩?”风尘本想说还是不太放心,可忽觉得之前激引的心血中所带之神念,似乎在真阳图的道则里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那炎炎的热灼感透过他神念的勾连,竟烫的他一体元神好一阵炽痛,故心下不明,也就随之一惊。

“尘儿,可有变故?”风万霖一直把神念紧跟着风尘,此刻察觉到异样,赶忙就问。

同时又怕事出有变,立时就动衍化之身,带着雪夜飞鹰枪的本体,循着风尘通往玄天的血脉,直奔他残破的识海而去。

行进中,风尘一念搭来:“不确定,只是感觉那道则所在的明月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竟能透过神念的勾连,灼伤尘儿的元神。”

“能灼元神的东西?”风万霖疑惑之余,已是入到了风尘海内。

此前他之所以不来,一是怕自己器灵之身携规带则,万一不到时机提前而入,搅乱了真阳图内里,或是对其道则有何影响,却是不太好办。

二来,他也怕九幽在此,二人一言不合再动起手来,他锋芒纵横暂且不说,肯定是要耽误修补识海,如此,也是不太划算。

故他衍身化形,也就一直未往,只在风尘府内以神念御动着雪夜飞鹰枪的本源,作此前的种种衍化。

“尘儿,先引小羽的血脉一同撤出,且待为父探个究竟。”

风万霖一身凝之又幻,站在风尘残破的识海,抬眼望着那轮朦胧里依旧高挂的清悬,是左看右看,也未瞧出有何异样之处,不过为保万一,他还是先叫风尘撤出,等自己探过之后再行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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