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禁」

第196章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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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插曲(修正剧情)

“好,不过动手之前需得做些准备,本皇也得交代一番。”

金乌说着,转头又对风尘示意,叫他上前几步好做些交代。

风尘自无不应,跟着走上前来口中说道:“前辈吩咐就是。”

“恩。”金乌点点头继续说道:“此番修补虽是本皇动手,却需你父子尽心配合,方可力保无缺,如此,就得叫你二人知晓这真阳图的过往。”

说完也不等他二人开口疑惑,便犹自说起:“这真阳图并非只是封镇本皇才唤真阳,它原本亦有其原来的出处,也更有它本来的面貌。”

“本来的面貌?”风尘一听这话里似有不小的隐秘,忍不住开口问道。

金乌被他打断也不在意,反而耐心解释:“不错,它的来历可谓不小,乃是你玄门开创之先祖,苍穹大帝的苍玄令,当初那苍穹大帝超脱天地而走,为保后世无虞,便将此令流传于继,却不想你玄门竟有内乱,一场灾祸此令便被有心人所得,更将其一分为二,化成了一阴一阳两件神兵,阴者太阴镜,不知在何人之手,而那阳者便是这真阳图。”

“想不到它还有这般来历,倒是风某小瞧了它。”听到这些上古的隐秘,连风万霖也不免搭话。

而风尘已是听得一片神往,不过他眼中出神,却又忽想起三年前大劫过后,正是那帝苑老太师携人皇剑而来,以苍玄令止住内乱,心里就多有疑惑,也不免再度相问:“可晚辈听说现今的人皇手中就有一道苍玄令,莫非他那道是假的?”

这话一问,不等金乌撘言,风万霖已是开口:“他那道自然也是真的,但却是人族的气运所化,并非如苍穹大帝一般,以力开苍夺天道而回,这其中差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

“原来如此。”风尘听完他父亲一说,也就明白了区别在哪。

可接下来他又有疑惑:“那照前辈所说,这真阳图该是阳之极首,为何前辈会在这真阳图里被困太阴?”

他这一问,风万霖也有同样的疑惑,便一同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金乌本就要解释清楚,此刻再看二人的目光,也就开口说道:“这就是本皇接下来要说的重点,也是此番修补的关键。”

一听说关键二字,风尘立时打起了数倍的精神等他细说,风万霖也是更加专注,眼神不动的直盯着金乌。

金乌倒也不卖关子,直接就说:“那明月并非是真正的太阴,乃是当初害了本皇的那些人,借由真阳图阳之极首,以负阴守阳,再守阳抱阴之法,吸扯自天地中的阴炁合则真阳图的道则,所布的一道封印大阵,那明月就是阵眼所在。”

说到这,金乌不觉得看了看风万霖,眼中似有些感激,随后便对着他继续又说:“说起来,此图能衍化乾坤,皆是那大阵不断吸扯天地间的阴炁,方能合以太阳而作阴阳衍化,至于先前的内里乾坤便是那些人为布大阵所化,而你先前动辄云凰的意志断解了此间一地,正好无意中暂时切断了大阵的中连,再加上你燃烧了本源,实力已翻一倍,如此才能一枪震碎明月,否则也是不好破之。”

风万霖听完点了点头,接着似有所悟开口问道:“前辈的意思,这大阵尚有残留,此番如将它修补,正好为小儿所用?”

“正是。”金乌一言笃定,跟着又说:“那大阵若不修补,纵是炼化了真阳,令郎的识海也不尽完善,反之则正好衍化,以筑识海神府,而且云凰的血脉之引,也刚好暂时存放于明月当中,至于本皇便身化大日,暂时与那明月往复海内,这也就更保无缺,哪怕将来本皇寻回了真身,也会留下一滴精血暂保依旧,直到令郎有幸寻得太阴镜,便以这滴精血为谢,助令郎炼化阴阳达成无缺。”

这一番解释下来,风万霖不免感谢,照他先前所想,只是把真阳图跟风尘的识海相熔,虽能修补,却是难登大雅,而金乌这般则再好不过,尽管其中还差了太阴镜一事,可凡事总得有个知足,太过贪心,说不定反倒招祸。

“如照前辈所说,风某万恩难谢,只是眼下该如何继续,还请前辈明示。”风万霖说着抬手一恭,以表其道谢之意。

金乌则摆手一拦,客气说道:“欸,此乃本皇该做的承诺,小辈不用言谢,至于接下来要做,且待本皇一看,再一一道来。”

说着,金乌抬眼扫视了一圈,把这真阳图内里寻看一遍,观其时不时的眼神一缩,似乎是要确定什么。

风尘一旁不解,风万霖也未出打扰,父子二人只看着金乌眼神转动,暗自琢磨。

待有一阵,那金乌似定好了一切,眼神凝回间开口说道:“接下来本皇要去布下九道印记,加上本皇自身,好作金乌十日,海内苍穹之法,此法稍后可焚真阳图所有,以保其神兵之力尽数跟识海相熔。”

“在此期间,你父子二人依旧如先前所想,借云凰的血脉之能,把这娃娃的血印烙在真阳图道则之上,之后等本皇妥当,再和你小辈联手将大阵修补,等明月亦出,本皇便起太阳真火助小娃娃修补识海,不过......”金乌说道这,似有些犹豫,看了看风万霖,也看了看风尘,却是一副欲言又止。

风万霖一看,以为他有什么难处,便开口说道:“前辈有话但说无妨。”

风尘也跟着应道:“是啊,前辈要有难处说来就是。”

金乌听闻,摇了摇头:“难处倒是没有,只是这修补之间欲达更善,你父子二人需得出些配合,这配合,就不免有些代价。”

“有点代价也是应该,前辈只管放手,剩下的交给风某。”不用金乌解释,风万霖就已明白了什么,跟着一语淡然,眼中亦现坦色。

“好,那本皇就去准备,你父子二人也该动手。”金乌见风万霖已然明了,也就不在多说,只看了一眼风尘,便转头某奔一方。

反观风尘虽在云里雾里,但也是隐约猜出,跟着神情复杂一瞬而起,似不愿,似不舍,似暗恨,也似自责。

可更多的,却是那份心疼,也是那份倔强,更有父子情深间话语难言,既动残云,亦动天苍。

“爹,尘儿宁可......”

“好了尘儿,为父心意已决,不用多说。”

风尘话到一半就被风万霖打断,其所欲之情也被哽在咽喉,一时竟不知如何再说,只好喃喃的怔在原处。

风万霖眼中随动,看着爱子悲意难绝,又何尝不是心中不忍,也颇多不舍:“唉,傻孩子,为父已是末路,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分别,能换得你将来更好也就足矣,再说你母亲也等的够久了。”

“可尘儿三年来心中大憾,无时不想念着您和母亲,也为当年的事深深自责,眼下好不容易能多些最后的亲近,可我娘却……您也......”风尘还是没能再说出口,其话中的不舍已将他彻底哽住。

风万霖眼含着泪意,也同样没能说出什么,且他器灵之身,也是淌不出一滴泪水,无奈,只好惆然间轻声一叹。

唉......

叹息声一起而瞬,可落在风尘的心头,却好似荡然了许久,也惆然了许久。

方才那金乌所言,虽不知具体如何,但稍加一想,风尘也是明白了其中关键。

那代价绝对是要我父亲损耗自身,以在修补时多做帮衬,如此,父亲他器灵之身,且已燃烧了灵源之火,其存留的时间必定会大大缩减。

若非如此,那金乌也不会作犹豫之态,他是觉得这点有些与答应的条件不符,故而惭愧,才不愿明说。

可你说与不说,我父亲也已是末路难回,这点总不能偏怪你身,要怪,也得怪我风尘灾殃相伴,更怪那九幽动出祸乱,以及那寒门趁乱添怨。

对了,还有那暗中的仇人,他才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他当年暗中出手,诛魔大阵岂会被破,大阵不破,九幽不出,也就惹不来寒门,更招不出渔利。

如此,就得查出此人是谁,再杀他报仇,或者他背后亦有势力,也该一并拔出,谁知道他是不是也被指使。

想到这,风尘又想起方才雷功跟他提到,自己身陷囚灵时,他母亲真灵现出说过他父亲可能知道那仇人是谁,便猛的一扫悲情,开口问道:“爹,您可知当年那暗中之人究竟是谁?”

风万霖正自压下伤感,准备叫风尘念动白羽的云凰血脉,忽听此问,眼中光芒一闪,随即回道:“那人为父知道,却不能直接就说?”

“为什么?”风尘听到一半,以为拨开云雾,却不想他父亲竟不直说。

随后偏不理解的再又追问:“您既然知道,何不把他告诉尘儿,也好将来找他报仇。”

一提到报仇二字,风尘眼中的血戮一闪而过,其周身的杀机也开始冰冷起伏,动荡间更凝结着有些入魔之象,这是他三年来因血仇而起的心结所至。

先前他只顾着父母之念,这仇怨也就被殇情和自责给暂时蒙住,如今问起仇家恨意迸出,自然就勾起了心结,也带动了一身血戮引发魔念。

风万霖瞧在眼中,不觉得心中一叹,也暗下了决定:“唉,尘儿这孩子虽有些执拗,可原本也是个洒脱的性子,这三年我敛藏魔气瞧的真切,他一身心结所至,又被那本源魔念影响了心魔,如今已是性情有异,照这么下去早晚出事,正好,趁着他眼下问起,就把这隐患给他拔了。”

打定主意,风万霖开口说道:“傻孩子,你只想着报仇,却可曾想过那仇怨本身意味着什么?”

风尘一听,他父亲不回反问,一时倒不知如何作答,不过其父有言,其子就得如实回应:“尘儿不管这些,尘儿只知道父母大仇,族人大恨,还有小羽的遭怨,都是该报的血仇。”

“不错,确实该报,可也不是非保不可,这其中的衡量便是你有没有能力去报,又如何去报。”风万霖点头说道。

风尘一听似有所悟:“您是怕尘儿将来敌不过仇家,还是担忧尘儿依旧无法修行?”

“都不是。”

“都不是?”

“不错。”

风万霖轻声一语,又抬起头不知看了看哪方,待眼中傲然方才说道:“你有先天之灵为证,纵是绝脉,却已成元神之躯,这天顾的机缘万古独有,自然不会埋没,将来必定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苍路。”

说到这,风万霖眼中豪情更盛,直盯着风尘继续说道:“如此,也就不愁其他,至于报仇一说,为父相信,咱风家的儿郎,区区一点仇怨不算什么。”

这一番说完,敲在风尘的心头,直叫他信心大增,往前他还有些担忧自己的玄修所想未必能成,现在却再不忧患。

无他,风尘对他父亲乃是一种盲目的崇拜,其随意说出都是至理名言,何况还是这般用心,故他心结所至,那隐藏的自卑和对报仇的无望,也就无形中消去大半。

可他心中的自责以及对殇情的悲苦却依旧然在,这点他还是不觉隐患所在,更不晓自己已被仇恨拖累,有些偏离了既定。

“爹,您都这么说,那就更应该告诉尘儿仇家是谁,也好做到心中有数,更把他刻在心头,提醒自己离报仇还剩多远。”

风尘说着,眼中又是一阵无比的恨然,更伴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紫黑色血气一闪而逝,这是他本身心结所起,怨恨掺杂着魔念经本体所连渡在神念所化。

风万霖眼中搭看,明白那心结顽固,非一言两句就能说清:“尘儿莫急,且听为父再说,那当年的事,抛开九幽和寒门不提,只暗中那人就牵扯甚巨,其背后也隐藏不小,故眼下说给你听也是无用,反倒累你心境不定而挡你前路,更有可能平添变数,不如等将来你自己去查,也正好做个历练。”

“做个历练?”听到这,风尘好像听懂,也好像不懂,喃喃的重复了一句。

风万霖跟着笃定:“正是,这也是为父要跟你说的仇怨本身,你且细细听之。”

“尘儿谨听教导。”风尘随后有应。

风万霖点头继续:“恩,所谓仇怨,不过是痛失间流于不甘,其血债相偿对幸存者未必有益,故为父希望,你不该只挣扎于苦痛,要分清辨明再作权衡,亦最终不负众人所托。”

话到此处,风尘已知大半,他父亲是想给他定一个目标,好叫他将来不管遇到什么难处,都以此为动力挣脱绝境,更把这报仇的过程当个机会,以磨炼自己修为有成,并有望道破苍玄。

“爹,尘儿明白您良苦用心,您放心,只大仇不报,尘儿便不会有事,另外尘儿一定会查出那人是谁,并亲手杀了他以报血仇。”风尘说到最后,其隐隐中的杀机又一次显露而出。

风万霖眼见依旧,先是点头,再又摇头:“好,为父相信你定能做到,不过方才所言,你却只明其一不晓关键。”

说着,他又抬眼瞧了瞧往折奔复的金乌,见其已布下四道印记,明白时间不多,便把话随之挑明:“为父要说的关键,乃是你欲报大仇先得学会权衡,那权衡之间就会有舍有得,舍之则抛掉仇怨本身,得之便取回本心依旧。”

“也就是说你要最终报仇,就得抛掉束缚不理仇怨,做回你本来该有的样子,以不动之心,往不欲之念,修不绝之体,达不世之功,如此,待天孤问鼎,也就什么仇都能报了。”

风万霖说完眼神不动,直盯着风尘犹自感悟,见他脸上的神情自迷茫到渐渐的了然,并伴着一身冰冷凝滞再又动荡,终多了些少年人该有的生气,和那份他本来就有的洒脱淡然,方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反观风尘也已彻底明悟,他父亲所言并非是叫他当真就不理仇怨,而是叫他以本心相待,再以本性相持,莫要被仇怨所累,以至挣扎于苦痛只陷心魔。

到此他才猛然发觉,原来自己三年来执念太深,已是无形中走进了歧途,再这么下去,莫说报仇,恐怕连仇怨是什么他都无法企及,只能被困在心魔中无法自拔。

要真是这样,哪怕他将来修为再高,也终会被魔念所染,亦被有心人利用,到最后深陷血戮,沦为旁人手中的棋子。

“爹,尘儿知错了,先前只顾着自己如何不甘,却忘了报仇本身该做什么,现在想来,再怎么怨恨也不过是累我前路,终害我修为不成无法报仇,更辜负了众人舍命相托。”

风尘说着,他神念所化的凝形间竟有一股紫黑色的雾气,被一道无形之力给逼络而出,且缭绕在周身不及片刻,就被一阵淡淡的清芒给瓦解崩散,最终荡然无存。

风万霖眼瞧心明,知道这是风尘的心魔所化,其心结开解,心魔也就无处依存,跟着点了点头,放心的说道:“好孩子,你明白了就好,为父也能放心的去陪你母亲。”

听到母亲,风尘又想起了什么,跟着问道:“爹,您跟我娘还有救吗?”

风万霖一听,摇了摇头:“这个恐怕不能做到,最起码为父是不知有何办法,或许那仙神一途可有解救,但那已是超脱天地之外,为父也不敢妄断,只能盼你将来有望窥探。”

“仙神一途......”风尘听到父亲所言,虽知未必能成,也未必能有,却也喃喃的跟着重复。

在他心中,已是把仙神一途当成了报仇之后更大的目标,亦把那超脱之事化成了希望,更化成了动力,深种在心底鞭策自己。

那就仙神一途!!

世人都说天路不苍,大道隐退,可我风尘就偏给你走出一条!!

不为别的,就为父母能回,族人能救,小羽也能相伴左右!!

心中意起,眼中也就光芒绽动,风尘神采涣然,一身的活力也更充沛,随之更把豪言亦出:“爹,那仙神之道尘儿记下了,哪怕再难我也要看上一看,您就等着尘儿道破相见!!”

“好!!”

一个好字道出了风万霖以子为傲,更把他一生的豪情也一并勾出:“稍时海内一成,为父便去找那九幽一枪两命,之后冥冥中寻你母亲等着你来,记着,我风万霖的儿子,不会被万事阻挡。”

“尘儿绝不辜负!!”

……

话音稍待,一点墨然飘飘而落,其凤羽长袍鎏金挂烫,正是那金乌此刻折回。

风万霖抬眼一过,手中跟上一礼:“有劳前辈辛苦,那咱们这就开始?”

“好。”金乌单字一搭,同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随后转对着风尘,开口说道:“小娃娃,你且稍待一阵,本皇同你父亲去修补大阵,在此期间你可先熟悉真阳图的道则,等下炼化时你要能做到彼此相济,令它主动祭炼,那可比强行炼化来的更好。”

“晚辈明白,前辈只去动手。”风尘跟着回应。

他身出名门,自然懂得神兵意主的道理,虽然此番所为是要把真阳图整个炼化,将其跟自身熔为一体,但熔炼的过程还是要神兵自主才更完好。

毕竟主动投诚和强扭之瓜,这两者怎么看也是前者更为妥当,而且真阳图出身不凡,说不定就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好处。

“好,那你便在此感悟,小辈与本皇分作两路,咱二人一来一往也好省下时间。”金乌先应风尘,随后又跟风万霖定路。

风万霖自无不应,点头答允后又跟风尘交代一番,便同金乌一左一右分然飘走。

他二人此去如何修补却可不提,只听那金乌走时跟风万霖言语交代,说此阵虽源出上古却无甚繁重,只需勾尖搭连便可为继,后续亦等真阳图被彻底熔炼,便可由风尘衍化自行恢复,也就无需担忧。

于这些风尘不懂,他眼下也是太弱实帮不上,况且他首要为重还是跟真阳图的道则彼此熟悉,这才是正理,故他沉心浸念,也就暂不理其他,只一心相与为济。

然而他神念所动几番尝试,那真阳图的道则也是对他毫不搭理,根本就不作任何回应,这让风尘稍有不解,不过他随后一想也就明白了关键。

是了,神兵意主,良禽择木,先前它犹自挣扎,父亲只言语几句它就放下了傲气,定是感受到父亲之强才任凭施为。

到了我这,一身绝脉无修,哪怕是先天之灵它也未必愿意叫我炼化,既是这样,那就得给你下点猛药。

打定主意,风尘心神一动,另起了一股元神之力,过残海,透真阳,凝到他神念所化的本相之间。

充盈一起,他神念本相气势一涨,随之亦有更强的神念由经往出,再被他心念一祭,便循着方才的血印勾连,浸入了道则所化的菱形印记。

不仅如此,他神念中所带更有他此前大半的经历,有先天之灵相伴绝脉之身,也有风家血染之仇和佳人不醒之难,当然,还有他父母难殇以及他孤苦无伴......

无数的画面伴在神间,被风尘念动着轮番往复于印记当中,他这么做是考虑到真情所染,意极所化,那真阳图虽是神兵,可它既有灵性就说不定会被他念中所感。

呜呜咿呀

果然,浸之不久,风尘就听到了几声好似梦呓般的声音,这让他多了些欣喜,也多了些希望。

看来这方法确实可行,先前我神念再动也只是感觉到自己可跟道则相连,虽能由此感及真阳,也能动及真阳,却感受不到那股灵性的灵心所在。

现在能听到灵心有动,就说明沟通有望,也就有希望叫它主动祭炼,可听到是听到,该怎么沟通我却不知,另外它虽有回应,却也未必能愿意主动祭炼,这才是重中之重。

风尘又一次犯难,也开始了又一次思考和又一次试验,这期间他想了很多,也试了很多,却始终都不得其要,就只能彼此感受却无法深入。

唉,这真阳图要是有个器灵也就好了,说不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它就能......

等等,器灵?

对啊!!

父亲他真灵化器,我何不有样学样,给这灵性的灵心渡上元神之力,把它化成我风尘自己的器灵。

想我元神之躯,把那真阳图一经炼化,这器灵也就不算是器灵,反倒成了我识海间的另一道元神。

既能座守识海,又是我本身一体,哪怕是将来横出变故令我身遭不幸,说不定也能凭借于此再图希望,这一来一往岂不妙哉。

想到这些,风尘随即便动,待元神之力不断涌出,他又想起他父亲赶去修补大阵前所说的话,以己之身,动己之念,衍沧之形,化海之灵,如此可夺一苍,也夺一玄。

我就说父亲怎会放任有旁的灵性在我体内当作隐患,原来他早就想到了这般,之所以不明说,是想让我自己去悟。

看来这次还真是歪打正着,否则我元神之力再怎么涌入,感受不到灵心也同样是无处依存,那也就无法再化出一道如器灵一般的元神座守海内。

风尘呐风尘,这就是你踏往苍路的第一道考验,说什么也得达成。

心中窃喜,风尘也更加卖力,源源不断的元神之力被他使劲的灌入到印记当中,随之一起便是他一身气血不断的涌入。

他元神之躯既要动辄化形,就得有血脉所带方可万无一失,否则他元神之力灌注的再多,也是给那灵性平添嫁衣。

另外风尘也多留了心眼,他怕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又在血脉中加了不少白羽的云凰血脉,以求其断解神兵之能,防止那灵性趁机反噬。

如此,风尘好一番下来,他一身的血脉已去之能有三成,到此也就再不用多做灌注,只需等着稍时一瞬,那灵性分化与他血脉相熔,彼此再做衍化,最后由他血脉所带的元神之力犹自凝结,也就如愿而成。

只是风尘想的简单,也做的简单,可变故却不简单。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灵性眼看着就要分崩开化,竟犹自暴起了一股不知名的能量,把他灌注的血脉尽数迸开,又把它自己完全封闭,任凭风尘如何再动,或是借白羽的血脉如何断解,也是丝毫不破。

这等变故,风尘始料不及,也不知如何处理,好在他灌出的血脉倒也未做嫁衣,那灵性对此丝毫不要,否则可就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坏处没有,好处也同样没有,难道要白白的费力一回?

风尘偏自不甘,可再有不甘他也毫无办法,那灵性所出的屏障他无力破开,自然也就无法如愿。

“嗐,还是得等父亲修完大阵才好定夺。”风尘摇了摇头犹自说道,随后颓然般就要暂时收手。

不过他念头一起,还不等血脉凝回,就听他父亲一语道来:“尘儿莫急,为父这就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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