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少女面无表情的举起枪开始了射击。

与此同时身边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熟悉的楼房，变成了无数装着长相和面前茶发少女一样的人的罐子。他的身边也出现了许多穿着白色大衣，正在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人影。

不断受到攻击，这种事情让一方通行极度的厌烦。几次想要反击时刚过的画面就会在脑海里出现，这让他压下了自己蓄势待发的能力。

少女还在不断的攻击，这种攻击对于一方通行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他只是低着头站在原地，默默地承受着。

看到他没有动手，周围穿着白色大衣的人影中的一个走到了他的面前对着他说道：“为什么不动手？那只是道具而已。”

“道具。”

“没错，看看你的周围，这些都是它的备用品，只要花费十八万日元这种东西要多少可以是生产多少。你难道不想超越lv5成为lv6的超能力者吗？根据计算只要你摧毁两万个这种东西，就能轻松的达到。这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才是。”

看到他还愣在原地，人影不耐烦的继续说道：“为什么不动手！你难道不想达成自己心目中所谓的无敌了吗？”

“无敌...”一方通行抬起头看着面前不断攻击的少女，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那只是道具，很轻易就能制作出来的道具，那并不是人类！

“你知道吗？”

！！！

一个熟悉而又让他厌恶的声音出现在了四周，一方通行快速的寻找着周围但并没有看到那个让他厌恶的身影。

“拥有独立的意识，会喜欢、厌恶、恐惧、悲伤并且可以独立的思考。这样的生物已经可以被称之为生命了，无论他们的存在方式是什么样，即使只是电脑中的一段ai，他们也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生命。”

“不对！她们不会害怕也不会高兴！无论我多么残忍，他们都不会畏惧！明天依旧会那样袭击过来！她们只是被制定好的程序的道具！他们不是生命！不是人类！”

随着一方通行的怒吼声，实验室消失了四周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

一具十具一百具....上万具少女的尸体，从地底下浮现了出来。

地面慢慢的流出了血浆，四周的空间变成了鲜红的颜色，鲜血的味道让站在中间的一方通行有些作呕。

这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和双腿开始发生了某种扭曲，无法支撑身体的他瞬间倒在了血浆之中。

“咳咳！”

忽然倒下的他有些猝不及防的喝了一口地面的血浆，辛甜的血浆伴随着铁锈的味道涌入了他的喉咙，让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他的面前也再次出现了那个让他厌恶的男人。

“那只是单纯的软弱而已，所谓不想去伤害别人，你想去杀人的想法，那只是不想去承担这份罪恶，单纯在逃避而已。一直想着“啊，这些人只是制作出来的道具没有感情。”否定者她们。一边承认这她们，想着“如果她们有感情看到这么残忍的手段下次应该不敢来了吧。”期望对方会害怕放弃和你战斗，之后再用着她们没有反应来安慰自己。你只是个一直在逃避的胆小鬼而已。看看周围，那个所谓不想要杀人和伤害别人的生物，现在已经是一个杀了上万人的出色的杀人鬼了。”

说着面前的男人忽然笑了起来。

“哈哈，这个...真是一个好笑的笑话。”

伴随着笑声男人的身影缓缓地消失了。

“不对，我不会认同！不然的话，我，我。”一方通行抱着头躺在鲜血中，瞪大的双眼中已经收缩成针孔装的双眼不断地颤抖着。

伴随着他的动摇，血红色的空间开始逐渐剥落，露出了隐藏在其中无尽的黑暗。

很快红色消失了，厌恶的声音不再响起，嘈杂的声音也停歇了下来，空气中闻不到了令人作呕的气味，周围的尸体也被流露出的黑暗吞噬殆尽。

一切都消失了，漆黑的空间中无比的寂静只剩下一个蜷缩在中间的少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色渐渐地褪去，一切似乎又回归了初始。

纯白的空间中一位白发的少年躺在其中...

如果睡在这里的话就不用再烦恼了吧，不管是不厌其烦的挑战，还是会伤害到他人的能力，只要睡在这里，一切都会消失。

“这样就好，这样就可以轻松下来了。”

睡意越来越沉重，意识也在逐渐的飞走。

白色的空间不断崩塌着。

...

“?”

就在崩塌的空间接触到身体的瞬间，少年感到一只温热的手抚摸上了他的脑袋。

他强忍着睡意勉强的睁开眼睛，面前出现的人让他朦胧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

随着他的清醒四周停止了崩塌，白色的空间再次的恢复了原状。

对于少年来说，面前出现的人是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存在。茶色的头发，不带任何生气的脸庞。

这是他杀死了上万次的存在。

少女蹲在他的身旁，伸出纤细的手像抚摸小动物一样，不断地抚摸着他白色的头发。

这是他们第一次不带着任何恶意的接触。

少年好像看到了，那个从来没有任何表情的少女似乎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想要触碰到对方。

在接触的一瞬间，少女的身影犹如泡沫一般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

“呵呵，哈哈哈！”

少年笑了，躺在地板上疯狂的笑着，四周的空间伴随着他的笑声在不断地崩坏着。

现在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样子？高兴？悲伤？绝望？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有一件事绝对不能逃避。

“对了！想不到！我这种无可救药的恶党！也有该去做的事情。”

他狂笑着站起身，与之前不同，这次他的眼神中没有了任何迷茫。

“就像那个男人说的那样！我可能只是个单纯的杀人鬼！但是！我....”

他瞪大了双眼，嘴角几乎裂到了耳根，不断地在说着什么，但崩坏的空间带走了他最后的声音。

少年的身影已经消失，纯白色的空间也不复存在，一切都归于了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