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有主意了，你会怎么处理母贝含着的灵魂呢。”

旨月深呼口气，却是虚晃一枪没做出回答，而是继续问道：“那要是不找寻肉体与灵魂融合，灵魂可以存活吗。”

“可以是可以，但需要孕灵母贝的供养。单独的灵魂体并不稳定，每时每刻都有损耗，只是强度越高的灵魂越凝实，自然损耗得更慢。孕灵母贝通过消耗自身查克拉可以对灵魂精心修补，倒也能维持住灵魂的存在，但长久的话对母贝自身发育不利，尤其是未成年的母贝，负担太大了。”

旨月得到明确的答案，还是无奈地摇摇头：“那还是算了吧，牺牲一人来拯救另一人，而且琳和我并不熟，没必要为了她影响到我自己的通灵兽。”

旨月之前想的是如果能救下琳最好，没准就会影响到未来忍界的发展。

可代价要是自己目前唯一通灵兽的成长，如何取舍他还是可以下定决心的。

就像你有一百块钱，你可以用这一百块给自己的宝贝宠物买食物，也可以打赏给喜欢的。但如果打赏会导致你的宠物饿肚子的话，想必不会有人选择后者吧。

指望琳起死回生来改变带土的态度，进而改变忍界的走势，这本来就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没准黑绝没了带土这枚棋子，又找来带火带水带风带雷来继续他的计划。

还是得自身够硬，才能经得住捶打，一昧地依靠外力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旨月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下了如此决心，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盖棺定论，没想到大章鱼仙人一句话又给他整纠结了：

“那你还要温养她的灵魂吗？等她灵魂恢复意识后能够进行交流之后，再亲口告诉她没有办法救她，让她自己消散掉？”

噗通——

旨月从泡泡上翻滚在地，五官都纠结成了一团。

怎么办？

之前没想到这点啊！

等人家恢复意识后再放弃人家，这和当面杀人有啥区别！

旨月前世为数不多的闪光点可能就是遵纪守法，大晚上十字路口没车都老老实实等红绿灯，让他亲口告诉琳没有办法彻底复活她，他真的开不了口啊！

大章鱼仙人看着旨月咸鱼般在地上躺尸，触手挠了挠头，伸过去安慰地拍了拍他：“要不，等她恢复意识了让她自己做决定？这样就省得你发愁了。”

旨月的语气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的无力：“让她自己放弃自己吗？要是人家不想死怎么办？”

是吧，有活下去的机会，谁会想死呢？而且琳又不是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失足少年带土没准就因为她的复活而重新做人呢？自闭了数年的卡卡西还等着她一个主动撞上千鸟的解释。

前世旨月就怀疑卡卡西或许得了微笑抑郁症，经历了那么多至暗时刻，可怜孩子没自杀已经很不容易了。没准就是因为他可以强迫自己弯弯眼睛、模拟出笑声，但面部肌肉却再也无法让嘴角勾起，才日复一日带着面罩呢。

嗯……感觉有点脑补过度了，好像从一出场人家的面罩就没摘过，这点似乎并不能说通？

反正如果能够复活琳的话，旨月九成九是得和卡卡西打交道的，他对这个苦命的娃还是有一定好感的。

大章鱼戳戳旨月的肚子，道：“不想死的话，那就只能和海族的灵魂融合了，不过这样就当不了一整个人了，得算是半个人？”

噌！

旨月捞起大章鱼的触手坐起身来，眼睛瞪得溜圆，要是能放光的话指定得被人称作忍界奥特曼：“和海族可以融合？！没有生殖隔离吗？”

“啥？”大章鱼仙人用触手摆出一个问号来。

旨月甩了甩头，让自己的思维清醒一些：“我是说，不同种族的灵魂融合在一起，真的没有关系吗？”

大章鱼仙人竖瞳扩了扩，不知怎的旨月竟能看出鄙视的情绪来：“你记性怎么这么差？你之前不刚问我如果咱们俩的灵魂融合会怎样，我记得我否定的理由是咱俩灵魂强度差距太大，没说不同种族之间不能融合吧？”

“……”

被健忘的大章鱼鄙视了一番记忆力，关键是旨月还真没有借口反驳，这种憋屈感着实有些微妙。

导致旨月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心里莫名的堵得慌……

缓了好久，总算把气捋顺了，旨月才有气无力地道：“也就是说，找一个精神强度不如琳的海族，将她们的灵魂融合起来，也算是帮琳复活，但就成了半鱼半人？而且进行融合的海族怎么办，人家活得好好的结果被突然夺舍，那只海族是傻子吗？”

“你有没有想过，也有活得不是很好的海族？”

大章鱼仙人一句话，又给旨月干沉默了……

“走吧，我带你去见见我在珊瑚海的老朋友，没准琳和它们一族融合，变化能够小一些呢。”说话声从旨月身后响起，旨月扭过头，篮球大小的灵魂体八爪鱼用触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跟着八爪鱼往西方游去，八爪鱼个子不大游得倒飞快，似乎水的阻力对它完全不起作用。

果然精神体十分玄妙，旨月明明能触碰到它的实体来着。

途中八爪鱼和旨月介绍着自己这位老朋友的背景：

“……它们人鱼一族啊，其实也是一个大家族，也有不少分支，分布在海界的各个秘境之中。

比如大蚺屿的人鱼族，因为大蚺屿距海面比较近，有相当大一部分在海面之上，不少海族都进化了陆上呼吸的能力，甚至有的以陆地生活为主，大蚺屿的人鱼族便是其中之一。

它们进化出了双腿双脚，你们人类有脚趾，它们则是一对大脚蹼，两鳍也进化出了连着蹼的指头，方便抓取之类的动作……”

“稍微等一下，”旨月打断了八爪鱼的讲述，将抑制不住的疑问吐了出来：“长出了腿脚和手指，那它们人鱼族不是很接近人类了？”

八爪鱼挠挠头：“诶？我有说它们的鱼头和你们人类的头不一样吗？”

“还没说到…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旨月一想到琳的脑袋换成了鱼头，怎么感觉带土要是见到了琳八成会黑化的更彻底？

自己是不是有些多管闲事了？真到那时没准鸣人佐助还没长大忍界就已经毁灭了呢！

八爪鱼继续道：“还有血油海的人鱼族，因为那片秘境有一种不接受秘境统治者管理的刺头生物利维坦，而人鱼族的祖地又处在利维坦的活动范围边缘，所以它们人鱼族无论雌雄个个都骁勇善战，上半身一身疙瘩肉，魁梧得一巴掌能掀翻三米长的大鲨鱼，三五个人鱼拿着海底矿石打造的钢叉就敢硬莽利维坦。”

旨月脸色白得像纸片人。

一想到小家碧玉的琳变成甩着大粗尾巴的肌肉猛女……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还有萤薄荷海也有人鱼族，萤薄荷海是深海，那里的水压是珊瑚海的三四倍，所以那边的人鱼族外形比较奇特。

他们的身体很扁，肋骨大多会长到皮肤外面，眼睛也很突，能勉强看出像人脑袋，但大多没有头发，最多张几根应付应付。还有它们的尾巴很短，但鳞片大多会变色……”

话止，八爪鱼疑惑地回头，只见旨月面露难色，伸出手指拽住自己一根触手，从语气能听出他的情绪不太稳定：

“那个……大章鱼仙人，咱们这一趟，只是单纯地和老朋友叙叙旧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