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是让扉间帮忙，但于长远来看还是帮了扉间一个大忙的。

对方的坦克火炮进了水，还能用？

即使是能用，也会让故障率提升好几个等级，于未来的北线侧翼的作战大有益处。

三人碰杯后一饮而尽，但他们都明白，此番再分开除非到战争结束，恐怕再难见面了。

想到这，看向彼此的眼神多了几分惺惺相惜。

其中最年长的奈良鹿太打破了这份沉默，他拍了拍扉间的肩膀。

“北境战线绵长，你此去一定要小心”

说着他放下了茶碗，“这次是我招待不周了”

“但下次我们三个再碰面，可要吃你一顿酒席了”

“哈哈！那是一定的”

作战计划敲定，三人又聊了些各自战场上的趣事。

“对了，西线我记得还有个实力强劲的忍者的，雀哥去哪了？”

说话的是扉间，在场三人中除了奈良鹿太以外，和油女雀谈得上熟的也只有扉间了。

“我把他安放在礼仇城了，他为了保住礼仇城，险些查克拉耗尽而死”

虽然不是很懂谁是油女雀，旗木朔茂也插不上嘴，他也不在这时候多嘴问了。

但是看着西帅和北帅一副极担心的样子，大概是关系极好的朋友吧。

“你们不知道当时他脸上看不到血色，惨白惨白的，连抬起手臂都很困难”

“城外还有轰的人耳鸣的炮袭，一刻都不停”

“我真怕他死在那里，就把他放在城内拐角的废墟里的地下室了”

三人再度沉默，旗木朔茂自不必说，扉间作为一个要走的人，现在也不好开口去礼仇城找油女雀。

更何况明天还有个水淹联军的作战，他今晚可要好好休息了。

出于担心他问了句，“你确定那边没人注意得到是吧”

“那肯定”

“现在只能希望油女雀醒来后，不要往这里赶了”

把吱吱叫的水壶从煤炉上拿下来，他为两人又倒了碗茶。

“如果敌军大部队北上，我看看能不能用二十万大军反攻回去，切断联军后方”

“我们给联军包个饺子，顺便去到礼仇城，接一下小雀”

“什么时候行动，可一定要联系我，我帮你牵制下敌军主力”

眼看两人都商量起联合作战的事情了，旗木朔茂很是心痒，但碍于地理条件和敌人不配合，他一个南帅实在是捞不到什么仗可打。

“好啊！联合作战我连口汤都喝不着，我回去就给影都参谋部写信”

“就说北帅和西帅排挤我”

三人的笑声传出去很远，听着南帅这酸味十足的发言，扉间和奈良鹿太只得心照不宣的，再不提联合作战这事了。

——清城西，联军大营——

两小时前的帅帐内，坐着各军军长，此时绝正在指着帅帐外那个破城，激昂地演讲着。

“看到没，这样的城市不可能经受得住一次进攻”

“据探子报，敌军只剩两万多一点了”

“只要歼灭他们，清城以东全是平坦的地形，还有大批没有布防城市”

“更没有清水河这种贯穿南北的深河”

各军军长在这几天的攻击受阻中士气本已很低迷了，听到绝的一通分析，情绪稍微好了些。

“但主帅，雷国主的特使要我们现在就调转队伍北上，他人还在军营里等着消息...”

他大手一挥，语气坚定，神态中有不可置疑的威严。

“特使和上层不懂战争，我们也要听他们的吗？我是主帅！我要为你们所有人负责！”

“现在北上，无疑是给敌人喘息之机，各位难道这都看不出来？”

本想支持北上的军长们听到这么说，为了保住位子只得把话吞回去。

看着再无人有怨言，绝松了口气。

这几天部下们去北上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敢冲锋在最前面的也都是雷之国的士兵们，他们想为自己的国家争取到更多利益也是人之常情。

北上呼声最大的也是他们，但打仗离不开这些勇猛无畏的士兵们。

单靠墙头草的土之国和水之国士兵他们在礼仇城就止步了，哪里还能来到清城之外。

这些军官们也受了部下影响，整个军队上下找不出二十个支持他强攻清城的军官。

这还是算上排长的。

“就算我们北上也还是绕不过去清水河的，其他桥都被破坏了你们也不是没看到的”

“无非是把现在的兵力投入到争夺另一座桥的战斗中罢了”

揣着小心思的军长们，并不擅长掩盖自己的情绪。

谁心怀鬼胎，谁仍是北上之心不死，都在脸上写得一清二楚。

“拿下清城，我们可以在清水河以东再行北上也不迟，清水河是他们最后一道防线了”

“到时势如破竹，不必再去打什么费力不讨好的攻城战，岂不是事半功倍？”

扫了眼坐在两侧的军长们，绝以一个假设和一场逻辑有漏洞的诡辩，来换取手下士兵们死心塌地的攻城。

看军长们一个个恍然大悟的样子，想来这次又哄骗了过去。

联军虽人多势众，一路势不可挡，但统领这样的军队，绝丝毫不怀疑自己短命的命运。

单是劝说他们老老实实把目光放在眼前的战斗中，就已经耗费去不少脑细胞了。

“散会吧，你们回去稍微安抚下士兵们，和各自的参谋商量下攻城策略”

“早些休息”

军长们陆陆续续起身走出帅帐，望着西沉后的太阳，撇下整片天空孤苦伶仃的繁星们而去。

不免有些叹气，对自己命运的不可控和受制于人的现状有些唏嘘。

还有些由于才能出众而担任军官的小国人，他们相比五大国的军官显然要更惨一些。

迫于领土威胁他们被祖国送上了前线，却在分割忍者之国商量领土的时候，连句话都插不进去。

他们属于是这个战场中，战斗意志最容易动摇，思乡情最重的一批人。

军长们来到各自军队的营地，将手下的军官们聚集到空地中，当着军官们的面和自己的参谋简单交待了下明天的作战计划。

整个联军大营如一个生活在城市之外的大型聚落。

随着军令下达，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回荡在大营各处，就连在外面巡逻和观察忍者之国部队的士兵们也都回来偷听了。

听到外面各营士兵们不堪入耳的叫骂声，绝停下了写字的动作。

一抹愁云悬在心头之上，他长叹一声。

一阵寒风吹进帅帐，手边的日记本的书页被吹起，或密密麻麻或稀疏的文字被记录在之前的页数上。

有的寥寥几笔短到两行足以，有的密密麻麻，两页都写不完。

主帅总是孤独的，但好在还有文字可以宣泄情绪，他低头在最新一页写下简短的一句话。

【这样的军队，真的可以赢得这次战争

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