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前任莫挨我」

第 60 章 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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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养在圣人的飞龙厩的,自然都是从各地上供的良种马中在选出来的,个个算得上是万里挑一。

觊觎它们的不只是薛陵婼一个,毕竟皇室马厩不是什么都能随随便便来的,故不少贵女们存了和她一样的心思,今日热闹,俏丽的姑娘如春日枝头上的杏花,马厩外,一个个内侍正殷勤的为小娘子们介绍着这些骏马,活像是坊间推销物品的摊贩。

忽地,一个人影堵在了她面前,殷采凝气势汹汹的挡住了她的去路,仰着下巴,趾高气扬道:“怎么是你,谁让你来的!”

殷采凝个子高,俯着头看她,他人瞧着,很是嚣张跋扈,而薛陵婼身量娇小,便无辜被欺,软弱可怜。

薛陵婼上下打量着她,只见她一袭红衣很是嚣张,心中不由得吐槽,这殷采凝的审美果然和性格一模一样。

再一轻嗅,薛陵婼嗅到一股很奇特的香气,不似平常的熏香焚香,也不像是花香果香,比熏香焚香清甜,却又比花香果香深幽,她不由得的心中啧啧暗叹,可惜了她同殷采凝不对付,要不然还能打听打听这香料是怎么制得。

殷采凝气势汹汹,薛陵婼正要开口,好友殷采碧急匆匆地跑来护在她身前,对堂妹皱眉:“阿凝,莫要太过分。”

薛陵婼心窝里涌过阵阵暖流,在殷采碧身旁露出个头,天真地眨眨眼:“为什么不是我呢……这话又从何说起,至于谁让我来的?殷娘子不知吗?自然是皇后娘娘了。”

自己现在可是皇后的重点观察对象,殷采凝一下子想起了蓬莱殿中隐隐透露出的皇后娘娘有意将自己选为儿媳的传言,若是在从前,她必然是欣喜若狂,可自从那次差点被那七皇子抹了脖子后,她现在对此退避三舍。

纵然那七皇子现在炙手可热,却还是没有她的小命更重要,七皇子妃的位置,谁爱坐谁坐,反正她可不敢在肖想了。

不由得摸了摸脖子,那里有一道细细的血痂,她飞速的看了一眼帐子的方向,马场上的赛事早就落下了帷幕,齐晗正懒洋洋的跪坐在软垫上,一群内侍小黄门给他擦汗的擦汗,篦头发的篦头发,银冠翠衣的韦元娘另立侍在一侧。

可他却是脸色发沉,忽略着一旁的美貌小娘子,一双眼睛阴阴的盯着自己这边,她不傻,这双眼睛在看谁,心中自然明了。

如今看的和被看的都与她结了仇,看的她惹不起,被看的她却不怕,再加之上次一事,多少能猜出那七皇子与这薛氏女关系匪浅,想到这里,她看向薛陵婼的目光愈发厌恶:“不知羞耻!”

声音不算大,但薛陵婼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她神色倒没变,且还笑开:“殷娘子这是什么意思,饭可以胡吃,这话可不能乱说?”

殷采碧听出堂妹的潜台词,眼见周围人多眼杂,怕她在说出什么话来,忙侧过身挡住二人视线,将薛陵婼拉走,安慰道:“她年纪小,胡乱说什么话的,你别生气,也别同她计较。”

轻飘飘的几句话,便把此事接过。

薛陵婼听了暗笑,顺着她话头继续:“你放心,你妹妹年纪小,未管过事,我跟个小女孩子计较什么?”说到这,她语峰又一转:

“不过虽然年纪小,但外头说话的道理还是得教教的,咱们两个关系好,你妹妹我瞧着是和阿梦一样的。”

殷采凝和崔梦同岁,也有十四了,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这些年纪小,未管事,教道理的话委实不好听。

闺蜜两个一唱一和,将话头压过去,竟约着去赛马,徒留了殷采凝拂袖离开。

周围人一瞧,倒是诧异,这薛家小娘子和殷四娘不和,竟与她姐姐亲热的跟两姊妹似的。

二人手挽着手,旁有小内侍介绍着各个马驹,殷采碧斟酌开口:“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张嘴着实促狭了些,可要好好改改。”

薛陵婼浑不在意:“你放心,别人不招惹我,难道我还主动招惹她们,可不知多少人说我温厚大方的。”

殷采碧心事重重,一直愁着眉苦着脸,听到这话,忍俊不禁:“从小到大你都不知道害臊。”复又皱起眉来:“阿婼,过会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薛陵婼正看上一匹马,闻言,头也不回:“要说什么现在说不就行了,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再看看,这匹马怎样?”

殷采碧心中发虚,立即止了下面的话头,跟着她看去,她说的那匹马是匹土黄色纯种突厥马,很是膘肥体壮,比其他的马高大了一圈还不止。

她武功极好,自然不怕,却担心好友训不了,扯了扯薛陵婼的袖子:“这么凶,还是算了吧,你看,别的小娘子都不敢骑呢!”

薛陵婼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不怕,这都是有太仆寺的人专门□□的,想必性情应是温顺的。”

一旁的内侍笑呵呵的凑了上来:“这位小娘子说的是,此马名为飞骎,看起来凶悍,实则是匹母马,最是温顺不过。”

薛陵婼点点头:“多谢内官,小小心意,还请笑纳。”说罢,便冲着身后的阿墨使了个眼色,阿墨会意,自袖中掏出个绣着莲花的青色荷包,双手奉与内侍。

荷包里面是金锞子,那内侍象征性的推辞几下,便笑着收下了,悄摸的颠了颠荷包,只觉分量不轻,笑的更加诚挚了。

殷采碧松了口气,走上前去,手有些发颤的摸了摸马鼻子,又对薛陵婼笑道:“既如此,那我便放心了,那你便骑这匹吧,我要寻一匹宝马来,自小到大,你便总是赢不了我,这次也不意外。”

薛陵婼也乐了:“你都说了,一直以来都是你赢,如今怎么着也该换我了。”

殷采碧挑了匹与吐蕃议和时送来的黑乎乎的大宛马,不似齐晗那匹四蹄踏雪,这匹则是通体漆黑,无一点杂色。

二人齐齐上了马,殷采凝果然目光如炬,一声令下后,骑着那匹黑马便脱了弦的箭一般一下子冲了出去,薛陵婼拍了拍自己的这匹黄马,心中叹了口气,那内侍说的不错,果真是性情温顺。

殷采凝见此,不由回头笑道:“阿婼,你不是要赢了我吗,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怕了?”

此般情形,薛陵婼觉得像是回到了她的少年时光,无忧无虑,她也喊道:“我怎么会怕你,你等着,我这就追上你。”

说罢,便扬起马鞭,抽了一下,突然,马儿“嘶——”的一声长啸,鼻子也汩汩的冒出白气,四蹄高高跃起。

薛陵婼险些被甩下去,好在及时的抓住了缰绳。

马儿继续向前冲去,薛陵婼意识到出了问题,忙弯下身子紧紧抱住马脖子,并把缰绳缠在手上缠了好几圈,凭着马如何上蹿下跳的,她不能掉下去。

最先发现出事的是殷采碧,她骑出好远,却没见薛陵婼追了上来,转头一看,那大黄马早就偏了原来的估计的路线,正在宽阔的球场上上蹿下跳。

她急的惊呼一声:“阿婼……你怎么了?”随即便匆忙赶了过去。

一声疾呼将众人的视线引了过去,众小娘子同内侍宫女们一时间慌成了一团。

“马惊了——”

不知谁喊一声,整个马场乱作一团。

薛陵婼脑子糊成了乱麻,耳边全是呼天抢地的声音,手心已经勒的发痛,此时殷采碧已纵马到了她身边,伸出胳膊,喊道:“阿婼,把手给我。”

薛陵婼连忙将一只手伸了过去,还未碰到她,飞骎又是向前跃了一下,她的脑袋一下子撞到了马背上,引得殷采碧□□的黑马也如她的一般高高跃起,差点将殷采碧也甩下马去。

好在殷采碧自十岁便开始习武,身手虽不算顶好,却也不似寻常闺阁娘子那般娇弱,她很快稳住自己,像薛陵婼一样把缰绳缠在手上,一只脚挂着脚蹬,一只脚踩在了马背上,身子悬在了半空中,另一只手向薛陵婼捞去。

看起来下一秒就掉下去了,危险的紧。

薛陵婼心中感动,摇了摇头:“快走!这怎么成,赶紧离远些,省的连累你。”

殷采碧再厉害也是姑娘,怎么会拉得动自己,更不论她那匹马与自己的这匹发了疯的马离得那么近,再被惊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薛陵婼死死拽住缰绳,用尽了力气硬生生的将马调了个头,远离了殷采碧,粗糙的缰绳把手心磨出了血,指甲也断了一节。

大黄马转了个方向,又直直地冲向青绿的城墙,薛陵婼心中一震,一下子浑身出满了冷汗。

她顾不得理会唤着表姐和阿婼的声音,咬着牙在头上拔下根簪子,心中盘算着刺哪杀伤力最大。

“别动!”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薛陵婼的心到是一下子平静了不少,不负方才的慌乱。

齐晗飞身跃到马上,下一秒,薛陵婼只觉身后一下子多了一个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飞快的夺下她手中的簪子。

嗅出那人身上的龙涎香的气味,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莫名的紧张起来。

齐晗轻轻的笑了声,坏心眼的吓唬她:“这畜生可不像我这么好脾气,你这一簪子刺下去,这畜生只怕疯的更狠,也不怕被甩下去,小心摔了胳膊断了腿,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娘。”

薛陵婼想到了刚才阿碧说自己嘴巴促狭的事情,可自己却比不了这个人毒舌,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挑起自己的怒气。

这般想着,她竟不怎么害怕了。

齐晗将她揽得更紧了些,覆上她握着缰绳的手,另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温声道:“乖,我说一二三,你便松手,别怕。”

眼前变得黑暗反而并没有让她心惧,听着那人的话更让她安心了不少,她先是重重的点点头,后又在喉间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一——二——三,放手!”

闻言,薛陵婼松开手,便被他抱着跳下了马,身子一歪,齐晗以手掌护住她的后脑勺,自己先落地,以身做盾,让薛陵婼压到自己身上,避免被马蹄踩到,连连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她趴在他的身上,背后出了一身汗,两只手扯着他肩膀上的衣襟,隐隐听到一声隐忍的闷哼才回过神来。

俩个人咫尺之距,近的都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看清楚他脸上的细细的绒毛,薛陵婼红了脸,忍不住掐了掐了手心。

怎么不疼,难道是在做梦?

齐晗凝住眉,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悠悠道:“怎么,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谋杀本殿下——”

薛陵婼:“……”

她说怎么不疼,原来掐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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