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开局驰援吴三桂」

第12章千骑卷平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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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渊凭借着白天太阳东升西落,夜观北极星,还有树南枝叶繁茂,立竿见影的理论知识,加上辽东旧卒的地道经验,取道辽南一路渡过小凌河岸,然后从松山南面穿过广宁中屯所,再渡大凌河畔,最终来到广宁右屯卫南郊偏僻山林处。

广宁一带虽然凋敝,但整个过程刘景渊仍然勤派探马,专挑人烟罕至的地跋涉。他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右屯卫前。

不求其速,但求踪迹无人知。

刘景渊是在标下尽数渡过大凌河畔才告诉他们此行的目的:“攻克广宁右屯卫所!”

顷刻间标下静肃。这是刘景渊月余来治军有方的体现。

不得不提刘景渊的攻心手段。在最初他便直言要攻打辽东,将士们虽然大多不信,且当玩笑话,但心中却也被埋下了最坏的目的地莫过于真的攻打辽东的信号种子,以至如今所提的右屯卫反倒显得没那么难以接受。

当时他令部下取出身上剩余酒食饱腹一顿,然后将与攻城杀敌无关的辎重尽数抛入大凌河。

将酒酿一饮而尽的饶继昌率先将多余的干粮怕入河中,士卒陆续跟行。少顷大凌河下流出现了此起彼伏的包囊落水声。

“建奴精锐尽在义州,眼下右屯卫必然空虚,吾等齐心协力,奋勇杀敌,定能攻克城池!”青年千总战前誓师,要以破釜沉舟的决心,整军背水一战。

广宁右屯卫并非大城,也非重镇,仅是普通卫所。东北两面还延留有当初明军防御清兵所掘的两道护城河,而南面仅有一道城门和东西角沿两座敌台,并无设建瓮城。

清初国力有限,无力支撑过多卫所开销,故而裁撤削减许多,若非右屯卫尚属前线,恐怕也会名单之中。

千余铁甲俨然肃穆,但闻马息声,眼前千总所言确有其实。

藏匿山林间的刘景渊,点出旧部中那分发各类服装十余甲士,命他们乔装打扮,囊含各行各业,有打柴的樵夫,捕鱼的渔夫,头戴瓜皮帽的商户,也有身穿狐裘的猎户,出城种地的农夫,还有从松锦逃回的会些许满语清兵等等。

刘景渊明白鸡蛋要分篮子放的道理。

时下满清虽然尚未正式颁布剃发易服令,但为了让假戏演的更加逼真的刘景渊掏出自己准备的剃刀,也顾不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礼法,且为他们简单理了个辫子头,交代他们于白日内务必想方设法潜入右屯所,在城内充当内应,务必提前两个时辰步伏城门。

受限于科技水平,如今的校时工作并不好做。

约定内应待到夜半三更建奴松懈之时,刘景渊会让人以三眼铳发射信号弹,届时内外合力破开城门。

包括饶继昌在内的众多兵官为刘景渊这一连窜的骚操作而瞠目结舌,如此渗透之下,何愁右屯卫不破?

有恶来之相的王屏藩一改平日松垮,骑坐马上腰杆挺得尤是笔直,内外对这位青年千总肃然起敬,仿若觉得假以时日,眼前这位高瘦少年打下辽东也也尝不可。

王屏藩阵前请缨,说自己会讲几句满语话,愿作叫门先锋。

刘景渊同意他的请求,令他换上正白色骁骑棉甲,亲自为其剃发,赞扬他无愧屏藩之名,更有光复失地之志。

刘景渊再作安排,事无巨细,囊括进攻时的排兵布阵到僻林驻营的圈马拉撒,可谓部署得面面俱到。将士闻后莫有不服者。

时将子时,准备就绪的刘景渊令五十骑身穿清军甲胄佯装溃逃而来的清兵作为前队请求右屯卫开门收留,假称明军暗渡小凌河突袭义州西侧后方的大凌河堡。自己则坐镇中军。饶勋引领后军压镇于后。

若是前队成功入城,则后军压近,一鼓作气拿下卫所。若是情况有变,则下令强攻,以百余杆火铳轰射城门,人马后继冲上,里应外合间,他就不信破不开南面这年久失修的破败城门。

夜色朦胧,经年不见战事的右屯卫城头灯火稀疏,几个兵勇也和平常一样聚在甬道拐角旮旯处喝酒磕碜家常,轮班腾出两人去例常巡哨。

蓦然南面铁骑滚滚,巡哨兵勇闻声窥去。

皎月之下,行伍前列白甲赫然醒目,两冀皆竖起正白旗帜,后面一片模糊。

兵勇顿然错愕,自他戍守右屯卫以来,未尝遇过这番情况,当即走道上报守夜哨官。

兵临城下的王屏藩用他那晦涩蹩脚的满语朝着刚登城头的哨官大声扯呼着开门。

城头哨官是个明人,听得一头雾水,确又强撑略知半懂的姿态。

城内的八旗子弟过得花天酒地,哪里需要来城郭吹西北风呢。

声如洪钟的王屏藩见城头没有反应,索性摘下头上钵盔,露出那刚剃的辫子头,本就面相凶悍的他因为没有头发的遮掩而显得更为凶恶,俨然凶神恶煞相。

改用汉语的王屏藩举刀操骂道:“你个阿哈,还不速开城门。明军偷袭了我们的大凌河堡,我暂时撤退到这里来,你还亲身不下来招待,是想等我入城赏你个妻离子散吗?”

城头哨官被城下恶汉咄咄逼人,颐指气使的姿态吓得双腿发软。他听得懂阿哈,这是满人叫奴才的称呼。

他曾亲身见闻过天启广宁之战满期那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他清楚,在那群女真人眼里,明人皆如鸡鸭可滥杀。

受吓情急的哨官也顾不上禀报上峰,权且令人开门放行。

少顷,伴随着沉闷的木榫喑哑声,两扇木门缓缓张开。

城内操拿铁锄榔锤的内应见信号弹还未发城门便开,也是有些错愕,敢情这是不攻自破。

蓦地,千骑卷平冈。

王屏藩引军率先入城,旋即引吭高喊一声冲杀声,响彻云霄。

挥舞大刀的王屏藩挺身为先砍杀了自开城门的两位兵勇,刚好血溅亲身下城接待的守夜哨官脸上。

哨官顿然面色大变,当即跪地求饶,旋即为王屏藩砍去头颅。

没人知道他为何这般嗜杀。

王屏藩引军直讨城中守备府邸。擒贼先擒王,诛贼先枭首,这是刘景渊给他的部署。

刘景渊见城门已破,遂令中军灌入广宁右屯卫所。

留饶勋二百骑在外将卫所包围起来,务必确保清兵无外逃成功者。

谋略千百的刘景渊不由得感慨,“焉知出其不意有这般奇效,倒是省去了良多准备。”

一时间,本就因夜半守卫松泛的广宁右屯卫所为明军九百骑纵横捭阖。

手持父赠红缨枪的刘景渊自马道登上城墙甬道,借着冲劲一枪挑落两人,血洒城头。

一身着蒙古右祍骑射服的将官见马上人这般勇猛,当即拔刀逼迫几个汉家子弟前去阻挡,自己顾自后退。

势足则敌惧。

嗤之以鼻的刘景渊策马而去,又是一枪如龙,正中将官胸膛,若非枪尖距离有限,会当穿膛而出。

左右清兵无不为眼前猛士所惊骇,多有退避,有甚者已然手足无措。

从血肉上拔出长枪的少年千总高喝道:“明人跪伏者不杀!”令左右传令至四面城墙。

在南面登上城墙的明军分东西两线,一路势如破竹,不过半个时辰,四面城墙皆被攻克。

甬道上弃兵仗跪伏者足有百余人,旧为明人的他们自是没有死心塌地为欺压自己的女真人抛头颅、洒热血。

明军蹄铁压入街道府舍,成为了满清子弟酣眠美梦的鬼头刀。

锐不可当的王屏藩摸着主干道冲入守备府邸,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仍在梦乡吟语的清朝守备擒拿在手。

侵占四面城墙,将右屯卫握为囊中之物的刘景渊带领十余骑亲兵冲向城北兵屯营房,汇兵剿杀,如屠猪狗。

营房内轰然鸡飞狗跳状,营兵俯首投降者无数。

刘景渊战前交代“留辫者皆可杀!善待明人”和“要嘛斩草除根,要嘛秋毫不犯”两道命令。标下谨从,专挑满清子弟下毒手。

是夜,刘景渊所部一举攻下广宁右屯卫所,纵容标下士卒“纵横”旗人大户家宅,严禁烧杀抢掠,扰民清净。

此夜,屠戮辫者四百有余,腥臭弥城。容纳千余户数的右屯卫内暂无女真迹。

翌日,广宁右屯卫守备府邸那不过一亩方丈的前庭容纳下了近千降卒及其数十位自剪辫发的富户人家。

清兵辖下的大宗家族未必是汉奸,但富户人家定是趋炎附势之人。

刘景渊将富户尽数收押入狱,而刘景渊并没有要给牢饭的想法。他将城中囊括尽数遭戮的八旗子弟和富裕人家的财富收拢聚于守备府邸处,妻女具充入营。

共累有折色近三万两银子。刘景渊不由得感叹边境苦寒地方倒是真穷。

凭此,他根据军功大小大肆分赏麾下将士,待到南返会当报备请罪。

其中英勇冲杀摘戮十余人的王屏藩因立首功被破格升为把总,赏银两百两,供其挑妾一名。

刘景渊这是私自分赏,是逾矩之举。可他不在乎。

此番他孤军深入,生死早难料,现下的他要让自己的标下深刻明白跟着自己混,有肉吃、有前程。以此凝聚人心,保证自己的军事指挥权。

就擒的右屯卫原守备是个汉家旗人,有着一个拗口的满洲名字,刘景渊无趣去记,当众将其枭首,邀民共赏,将其妻妾充作营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刘景渊懒得话费心思去压榨他那可怜的价值。

降卒内位在什长以上兵官者尽数收监入狱,剩余降卒一律充为辅兵,革除甲胄兵仗,汇编入明军个行伍,协助维护城内秩序,帮助焚烧各路尸体,修缮城墙。下告其中表现良好者可升为明军士卒。

刘景渊向部下表明自己是个尤为重视赏罚分明的人,对有功者定不吝啬,同时言明若是让自己知道底下私自敛财的行为,也定当严惩不贷,希望他们不要因小失大。

是日,刘景渊下令加筑城墙。并且封锁右屯卫只进不出,违者立斩。

一时之间,清国对广宁右屯卫的变动全然不知。

同日,右屯卫所中的势家大族纷忙求见刘景渊,献财献礼乃至献美女。

却而不恭的刘景渊接见了他们。他们都是来打探王师此番有多少雄兵,何时能收复辽东,何时能担保他们安稳的问题。刘景渊以一个假以时日的笼统回答和稀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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