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车旁，一眼就看到了徐枫乔。

她从左面上车，徐老师在副驾驶。徐老师回头跟她打了个招呼，陆贾问：“徐教授，我女儿有时候不太机灵，你没有责怪她什么吧？”

徐枫乔想，陆贾的性格确实不让人喜欢。

徐枫乔不说话，陆贾自讨个没趣。他继续说：“我听元元说你们关系还不错，她平时是不是跟你偷偷在说我？”

徐枫乔啧了一声，说：“陆兄，咱们先开车吧，等会车该多起来了。”

陆贾笑了一声，“你看我，糊涂了，把这事忘了。”他把钥匙插进钥匙孔，转过脸来看了一眼徐枫乔，说：“这些青年学生啊，越来越不懂礼貌了。总是横冲直撞，挡我的车，一点也不怕出什么意外事故。这岁数小的人啊，就这么嚣张，实在不好。”

徐枫乔点了点头，“是。”陆龟年以为他要装傻，但他没有，他根本不理会陆贾。陆贾反而自找了不自在，转过头说：“徐老师，把安全带系上，我要开车了。”

徐枫乔说：“好。”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陆龟年：“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没见到你发问题给我。”

陆龟年说：“在学校很少用手机。”徐枫乔说：“有问题就找我。”陆贾踩下油门，徐枫乔的上半身大幅度前倾。陆龟年的头碰在驾驶座的椅背上，并不很痛，她看着陆贾，有些茫然。

陆贾说：“元元，没事吧？”

徐枫乔说：“陆兄，要不换我来开？”

陆贾不说话，敲了敲喇叭。

陆龟年说：“我们去津宏吃吧。”陆贾说：“津宏离学校有点远，你时间上来得及吗？”

徐枫乔说：“尽量近一点。”他想了想，又说：“还是津宏吧。”陆龟年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她说：“没事，离学校近也方便。”

徐枫乔说：“你特意提前出来，还是想去远一点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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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吃好吃的吧。”他露出微笑看着陆龟年，陆龟年从他的笑里看出了体贴。她因而介意起来，有些赌气地瘫在后座上。陆贾说：“元元，把身子坐正。”

她勉强把背挺直，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

陆贾说：“元元，你跟徐老师聊。爸爸开车，要集中注意力。”

徐枫乔转过头来看着她，“也没什么好聊的，女孩子总有一点秘密，不想告诉我们这些大叔。”

陆贾敲了敲喇叭，“这个车怎么开得这么快。太不应该了。”

徐枫乔说：“龟年，复习进度怎么样？”

陆龟年说：“还在第一轮，现在还在背单词。语法这些刚开始复习。”徐枫乔说：“我今天带了几本书，大概三千五百词。你带去学校看，比做题目有意思一些。”他从单肩包里拿出两本小开本的蓝皮书，陆龟年接过去，是英文小说。似乎是专门的系列，为英语初学者而改写的一些名著。她说：“谢谢。”翻开书，上面用铅笔标注着生词和一些笔记。字很工整，是楷体，正楷。

“这是我之前用过的。”徐枫乔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正好上面标注了生词和笔记，可能对你会有帮助。不过你的词汇量肯定更大，不要笑话我就好。”陆龟年感觉这个男人有一种制造真诚感的能力。不单单是笨拙的想法，还有那种笨拙的动作。她第一次见一个成年男人，这么笨拙地讨好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

陆贾说：“有什么书目报备给我，我帮元元去买。”徐枫乔笑着说：“陆兄已经付了我家教费了，怎么好意思再让陆兄破费。”陆贾说：“陆某也不好意思承你的情嘛。”

陆龟年低下头不说话。陆贾说：“元元，对不起。爸爸开车。你们聊。”

他从后视镜里偷偷地窥探自己的表情。陆龟年有一丝欣喜。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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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乔把包合上，说：“你的英语上次模考多少分？”陆龟年说：“一百四十。”徐枫乔说：“觉得哪里可以提高？”陆龟年想了想，说：“完型和作文吧。”徐枫乔笑着说：“你这是在给我出难题。”陆龟年说：“什么难题？”徐枫乔说：“靠积累的东西怎么通过补课提高？你说这是不是给我出难题？你把单词背了，再记一点超纲词汇，总能上一百四十五的。”

陆龟年笑了，但她的表情马上凝固，然后缩回嘴角。“英语本来就不适合培训。”徐枫乔摩擦着手掌，显得有些为难，“那是对你来说。加上我也不是机构老师，不熟悉怎么给你这样的顶尖学生补课。”

陆贾说：“徐老师的意思还是，要让元元去找培训机构？”

徐枫乔说：“当然，最好能够找培训机构的人。”

陆贾沉吟了一会，应答道：“培训机构她的妈妈已经给她找了。徐老师应该有跟培训老师不一样的思路，能从其他方面帮助元元。”

徐枫乔说：“原来龟年已经在培训机构上课了。”陆龟年回答：“在任课老师那补过课。之前也在那些培训机构上过，我感觉效果不好。”

徐枫乔说：“其实你坚持学下去，就能有好的效果。”

陆贾说：“快到了，元元，书包就放车上吧。徐老师，包你还是随身带着，怕有人砸窗户。”

三人下了车，关上门。陆贾把车门锁上。津宏是一家餐馆，有包厢和隔着透明玻璃的后厨。三个人选了一间小包厢，菜单落在徐枫乔手里。陆贾说：“徐老师先点，今天我请客。”

徐枫乔点了一两个菜，陆贾把菜单给了陆龟年。陆龟年点了两个菜，出门去洗手，看到石伯玉快步走了进来。她想起，这里离初中部反而很近。

石伯玉见到她，脸沉了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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