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凌剑之祸起萧墙」

第2章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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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岛上一片慌乱,祝无忌被安放在七夺教大厅,已不省人事。女眷们早哭成一团,教主祝亥气得暴跳如雷、七窍生烟。

琥珀急匆匆的进来,关切道:“教主,少主怎么了?”

祝亥咬牙切齿的命令道:“你带人速去雍丘城,把杨睿给我碎尸万段,让那姒鸿死无葬身之地,我要杞国万劫不复!”到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咆哮。

琥珀惊讶道:“您要针对国王姒鸿?”

祝亥吼道:“对,从此以后,我七夺教与杞国将不共戴天。”

琥珀领命而去。

……

杞国这座都城原先并不在此处,而是在离此地以西八百里的葛城,后因王族祸乱,迁都来到这望月山下。至姒鸿登上了王位,又大兴土木,将一座不大的王城硬是扩建成了现在的规模,气派非凡,以至于周边流民汇集,渔耕商猎纷纷而起,一派繁荣景象。

这一晚,国王姒鸿要在赏月楼前大置酒宴,欢送衡将军杨继善再赴边关。朝中群臣毕至,太子姒羽、二王子姒朔、国相李奉贤、五刑大夫燕千里、一品神勇将军石英等均悉数到场。

杨继善领着副将宁蓝、其子杨睿早早到了赏月楼静侯国王的尊驾。

国王姒鸿等人一到,宫人便将宴席铺开,君臣举杯相邀,其乐融融,开怀畅饮。

时值隆冬,大雪初歇,天上虽无圆月,一派朦胧,四下里却映着华灯,很是通亮。

杞国盛产黄黍、青梅,历来酿酒之风盛行,王宫用酒则更为讲究,不仅酒质上乘,且酒具尤绝,都是用白玉打磨而成,玲珑剔透,酒液入盏,明亮通彻,酒香弥散,令人赏心悦目。

国王姒鸿令杨继善坐在自己身边,酒过三巡,想起杨继善即将再赴边关,又是几年不得相见,内心感慨,道:“杨爱卿,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镇守边关,多有辛劳,本王平时很是想念你,却难以相见,今天你我君臣痛饮一番。”言罢,一饮而尽。

杨继善是一个忠君之士,此时眼见姒鸿如此推心置腹待他,不禁热泪盈眶,他端起玉盏,长身而起,道:“大王抬爱,杨继善荣幸之至。杨继善此生别无他求,七尺之躯只为忠君报国,只要有我杨继善在,杨继善敢以命为誓,绝不让异族踏进我疆土一步。”言罢,郑重抬起玉盏,欲饮了盏中美酒。

忽然,一滴殷红的黏稠液体从天而降滴入了杨继善的酒盏之中,随即化散开去,煞是刺眼。

四下群臣尽皆欢娱豪饮,并没有谁发觉有任何异常。

杨继善蹙眉,酒在盏中,却没有立即饮下,抬头望向上空,心中一惊,暗叫不好,却见原本朦朦胧胧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变得腥然恐怖,血红的厚云如排山倒海般直压下来。与此同时,豆大的雨珠倾倒而下。

不,不是雨珠,而是血珠。

天降血雨,伴随着恶浪般的狂风。

突如其来的变幻仅在瞬间,狂风裹挟着血雨席卷着大地,席散盘飞。

赏月楼前顿时乱作一团,杨继善挡在姒鸿身前,叫道:“保护大王!”

早有杨睿、宁蓝、姒朔等合拢上前,护着国王姒鸿退向赏月楼内暂避。

血雨铺天盖地,整个王城都笼罩在一片血腥之中,众多大树被狂风连根拔起,地上积起了齐膝的血污,恐怖异常。

姒鸿等在望月楼内惶恐的朝外观看,个个胆战心惊。

国相李奉贤喃喃自语道:“怎么突如其来有这样的异常天相呢?”

姒朔凑近姒鸿身边,小心翼翼道:“父王,莫非咱们今天出猎冲撞了神灵?”

他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不由得想起了白天杨睿斩杀黑蟒之事,尤其是后来黑蟒以及地上的血污在雪地上凭空消失不见了,这让所有人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姒鸿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只是愣愣地看着窗棂外,劈里啪啦的血雨溅洒在楼外的花坛之上,神情漠然,若有所思。

杨睿听得姒朔如此一说,内心害怕了,把惶恐、无助的目光投向身边的父亲杨继善。

杨继善一生征战沙场,历经生死无数,此时见儿子如此胆怯害怕,于心不忍,大声道:“大王,诸位贤仁莫要慌乱。咱们杞国历经数百年辉煌过往,现今大王更是敬天爱民,受万人景仰,上天怎么可能无端降罪?今日犬子杨睿斩杀恶蟒,也是为天地除一大害,大家没必要担心”

他的这一番话虽然明地里是说与众人,实则是说给诚惶诚恐的杨睿听的,意在安慰他,让他不要过于紧张。

杨睿听得父亲豪气冲天这一言,内心果然平静了许多,只是恍惚不语。

这一场惊天血雨一连下了一天一夜,以至于整个王城都沉浸在一片血海汪洋之中。血雨过后,天空忽然放晴,烈日灼灼,婉如酷夏,原本祥和的王城一时间狼藉不堪,臭不可闻。

国相李奉贤与朝中官师率人探访城中的灾情,见屋舍损塌无数,牲畜和百姓都死伤无数,所到之处,触目惊心。

一时之间,坊间人心惶惶,有传言天神将降祸人间,大家都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国王姒鸿深感忧虑,一种莫名的不祥愁云涌上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隐隐约约感觉有大事即将发生,便下令王城的禁军加强戒备,以防不测之变。

即便如此,不测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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