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站在人流量多的楼梯口，不是说话的风水宝地。

檀兮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跟着走。

两人到了偏僻的墙角，隐没在重重绿树遮掩之下，不易被人察觉。

檀兮摘下头上的水红色兜帽，冷若冰霜的脸没什么情绪的盯着他。

“查到什么了吗？”檀兮冷静的问。

余河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檀兮认真的听，时不时赞同的颔首，画风意外的和谐。

说完自己的部分，余河还是很好奇檀兮装成清洁工的原因，毕竟檀兮的骨相看起来并不老，装个高中生绰绰有余，完全没必要委屈自己扮丑的。

“檀兮姐，你为什么穿成这样啊？”

比起余河的蜜汁在意，檀兮反应很平淡。

“我的年纪，装嫩不太合适。”

余河：“……”你只要不张嘴，谁都不知道你是个百岁老人的事。

余河想起刚才那一幕，还有些忿忿不平。

“檀兮姐，季黎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么说林姐姐呢？”

檀兮情绪很淡，耷拉的眉眼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睡过去一般。

“萦梦空间虽是萦魂的臆想世界，但毕竟不是现实，它只是把萦魂的内心以一种夸大扭曲的方式呈现出来而已。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要被眼睛蒙蔽。”www.tcknh.com 侠客小说网

余河听得云里雾里，显然没法理解。

檀兮也不强求他现在就懂，“上课时间差不多了，你随便找间教室上课去，我去观察一下林予欢。”

余河乖巧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林予欢的上课状态和传闻中有些不太一样。

没有学霸该有的聚精会神，反而好几次都眼神飘忽，像是在开小差。

生者进入萦梦空间，现实的记忆和空间内的记忆重合纠缠在一起，让生者不断怀疑自己，无法辨别真实与虚假，心态差一点的，恐怕都坚持不到萦魂司来。

她已经很不错了。

等到下课时间，檀兮把兜帽放在一楼的走廊台子上，在教室门口随便揪了个学生，平静淡然的请求：“可以帮我叫一下你们班的林予欢吗？”

对方也没多问，站在门口，大声吼了一句。

“林予欢，有人找！”

高中生叫人的方式令人汗颜又尴尬。

檀兮一丝反应也无，施施然的站着，那股超脱于尘世之外的气质勾的很多学生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她身上。

林予欢出来的很快，见到檀兮，眸子里是清楚直白的疑惑。

“你是？”

檀兮表情很淡，根根分明的睫毛遮掩住瞳眸深处的情绪，让人看不真切，神秘疏离。

“能帮你的人。”语调平静，句意含糊，林予欢却听懂了。

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拽住了檀兮瘦的可怕的手腕，目光惊慌无措，激动之余，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檀兮轻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跟安抚小孩一样，平静无波的眸子幽深似海，似能包容这世间的所有喜怒哀乐、怨憎离愁、是非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