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冷，到了十二月底。

绫烟怕冷，没穿校服，笔直的白色灯芯笼阔腿裤里面还套了一条秋裤，她瘦，这么穿两条腿也细。

奶呼呼的鹅黄色棉服，里面是一件花边的打底衫，她钟爱黑长直的发型，小脸精致，漂亮的眼睛像琉璃。

直勾勾的盯着盛和许，扯着唇，笑了。

“看样子，你很喜欢我。”

盛和许伸手在她额头上点了点：“是啊。”

绫烟看着他，忍不住，唇瓣一直往上翘，移开目光定格在他的试卷上。

身子往他那边倾：“哪道题不会？”

“这道。”

盛和许虚扶着她的腰，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几秒，看向试卷指着回答。

“利用余弦定理4cosc=1……”

绫烟讲题目的时候很认真，会耐心的在草稿纸上演练，还会用几种思维教他。

“会了吗？”她问。

盛和许局促的啊了一声，眨了眨眼睛：“会了。”

“那你做一下这道。”绫烟看着不相信，哗哗在草稿纸上随便起了一道同模式的题目。

盛和许只是扫了一眼，拿起笔哗哗写下解析。

绫烟看着不对劲，皱着眉头说：“你骗人。”

盛和许一呆：“啊……？”

“这不是我教你的方式，盛和许，你会做。”

盛和许心虚的捏紧了笔，气势不足：“哪有啊……”

“我只是刚刚想起来了。”

绫烟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搬着凳子离他远了点，哼哼一声。

“你生气了？”盛和许扯住她的衣袖，双眼皮的下垂弧度很无辜。

“没有。”她就是生气了。

“那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等会给你带矿泉水，坐近点。”盛和许用大长腿勾住她凳子一角，轻轻一带，就连人带凳的弄过来了。

教室的地面是瓷砖的，发出呲呲的声音，幸好大家这会儿也在吵闹，掩盖了这细微的声音。

绫烟气的扯头发，控诉的盯着他：“你浪费我时间，快高考了。”

“可是你昨天也教了其他同学。”

“那是他们不会。”开始了开始了，他又要开始无理取闹了。

绫烟烦躁的挠头。

果然，盛和许下一秒，就露出委屈的神色，垂着头，嫩色的唇瓣微抿，少年音可怜兮兮的，有一种坏人都喜欢的破碎感。

“你教别人就高高兴兴的，教我就说浪费时间，姐姐，你太偏心了。”

绫烟挠头：“说了，人家那是不会，你会，还故意写错，浪……骗我说不会。”

“可是你教别人都不会这样。”盛和许无理取闹的执着在这个点。

一副天下我最委屈的模样。

幸好他不在墙角，不然怕还要对着墙角叹气。

绫烟很烦，可是这人，又不能不哄他。

想来想去，绫烟决定道歉：“是我不对。”

“你哪不对？”他开始得寸进尺。

“我不应该说你浪费我时间？”

“还有呢？”

“不应该……说你？”

“还有呢？”

绫烟彻底被脾气了：“你最好了，别跟我计较。”

盛和许看她恹恹的，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眉眼一弯。

“姐姐真好。”

绫烟扭过头，转眸撇到门外一角红色裙摆，眼里划过一抹思索，随后垂下头继续写试卷。

暗色的唇瓣抿了下，忽然想到什么，她脸上扬起晦暗的阴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