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进入阮风铃给那个人中留着小胡子的寇军首领准备的房间。

她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封煜冕带她来的。

阮风铃见人来了，就让邬?来陪人了。

她自己下去安排姑娘们的最后一次演出。

寇军首领是一位会说中文的人，他主动开口与邬?交谈。

“你叫什么名字？”

“太君，我叫邬?。”

“邬?小姐，有人对你说过吗？你很漂亮。”

“多谢太君称赞。”

“不知道邬?小姐可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才艺？”

“我会唱歌，太君想听吗？”

“那就麻烦邬?小姐高歌一曲了。”

邬?闭眼，先想了想自己曾经去过的一个现代世界，在那里她听过的歌。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陈词唱穿又如何

白骨青灰皆我，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

一曲唱罢，听者拍手叫好。

“好好，邬?小姐唱的开真好。这歌好像另有故事，不知邬?小姐可否告诉我，这歌背后的故事。”

邬?笑了笑，她将赤伶的故事说了出来。

“有一支侵略军占领了县城，他们以全县百姓的命威胁一位名角，让名角唱戏。

那位名角没有拒绝，他登台高唱：台下坐的是豺狼虎豹，恶鬼当道。

又高喊点火，名角自己连同那些豺狼虎豹，一同烧死在被封死了门窗的戏班子里。

熊熊烈火燃烧的时候，名角还在唱着：“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名角在当时的社会，虽然位卑，但他从来没有忘记过爱国。”

这时舞乐门外的火早已燃的起来，舞乐门里也充满着浓烟。

邬?笑了笑，“你觉不觉得，你和舞乐门的人，就像极了故事你的侵略军和名角。”

寇军首领感受着升温的空气，以及从窗缝钻进来的浓烟。

他勃然大怒，抽出枪想结果了邬?。

邬?伸手一抓，凭空出现一把浑身漆黑，剑身冒黑烟的长剑。

她手腕一转，挑断寇军首领的手筋。

然后又是一剑剜了对方的双眼。

“下地狱去和阎王报道的时候，记得告诉他，你的眼睛是我挖的，你的命是我收割的。”

最后一剑割破了对方的颈动脉，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羊毛毯。

楼下枪声四起，尖叫连连。

邬?靠着二楼的阳台，拿着布擦着染血的剑。

舞乐门的人都被寇军杀死了，但是寇军们也活不了。

火已经从外面烧进来了，大家都是身处在火光之中，他们的唯一出路就只有死亡了。

……

封煜冕得到寇军派遣军队攻打海市的消息时，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海市在他回来之前就已经沦陷了，而邬?在他回来的前一天带着舞乐门的人葬身火海了。

封煜冕站在一片废墟的舞乐门，一旁突然冲出一个人打了他一拳，将他打得倒退几步。

封铖上去拽着封煜冕的衣领，“你不是说她是你的女人吗？那你怎么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为什么死的是她？死的人应该是你，是你。”

封煜冕喃喃自语，“是啊，你为什么死了？是你说的，等我回来，就结婚的。我回来了，可你为什么死了？”

……

两年后，在一个没有战乱的偏远山区。

穿着朴素衣裙的女人蹲着河沟旁洗着衣服，一个与人同高的木偶人走到她的身边。

邬?（原主）抬头看着木偶人，“女魔头，你怎么跑出来了？小心被人看到把你当劈了当柴烧。”

木偶人（女主）不以为然，“人类打不赢我的，更别说把我当柴火烧了。对了，封铖要死了，他所在的军队全军覆没，他在尸山血海中也快成为周围的一份子了。你要见他吗？”

邬?放下手中搓洗的衣服，“见，为什么不见？”

……

封铖躺在同伴的尸体上，昨天还和他抢食的人，现在身体已经冷了。

他很快也会和自己的同伴一样，因为他感觉自己在变凉。

他要死了。

他现在回想过去，他好后悔啊。

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对心爱的人说我爱你，也没有听到她说爱自己。

他马上就要去见邬?了，他比封煜冕先见到邬?，这一次他赢了。

就在封铖想象自己见到邬?的场景时，想自己应该怎么和她开口说话时，他日思夜想两年的人在他眼前出现了。

封铖笑了笑，“没想到死前还能出现幻想，而且那个幻想还是你，阿?。”

邬?皱眉，“我不是幻想，我是邬?，我没有死。”

当年女魔头在舞乐门大火那天逃出来了，然后将身体还给她。

女魔头自己找了一具木头做身体，然后四处闲逛。

封铖知道邬?没死，先是高兴，随后又是不解。

封铖：“阿?，你既然没有死，那为什么不回来找我，找封煜冕？”

邬?：“因为我恨你们，我恨封家的每一个人。你的父亲杀了他爸妈，灭我全家，抢了我邬家财产。甚至还想让我当他的姨太太，你的哥哥也不是好人。而我最后悔的是，在游轮上认识了你，还曾对你有过好感。现在让我想来，那好感让我恶心。”

邬?每说一字，封铖的心就凉上一分。

直到最后邬?离去，封铖想的是，他和封煜冕都输了。

【滴！任务完成，宿主是否离开任务位面？】

女魔头：“否。”

被女魔头从战场上传送回到河沟旁时，邬?问出了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

“女魔头，如果你到我身体里的第一天，你真的和封煜冕发生关系了，那你会喜欢他吗？”

“不会。”

“那你为什么还留在这个世界？”

“我在等封煜冕死亡的那一天。”

……

六十年后，封煜冕行将就木。

头发花白，身体依旧利索的小菊打发其他下人离开，自己独自守着封煜冕。

小菊走到封煜冕床边，看着即将咽气的封煜冕。

“封老板，邬小姐让我转告你，当年说和你结婚的话，是骗你的。她不仅不喜欢你，还恨不得杀了你。”

封煜冕瞪圆了眼，眼里满是怒气，“你说谎。”

小菊：“没有，这是邬小姐亲口告诉我的。我之所以在你身边当下人这么久，就是为了在你要死的时候，把真相告诉你。因为邬小姐说了，她要你死不瞑目。”

封煜冕死了，死的时候眼睛睁得极大。

…………

女魔头的番外

家乡沦陷，少女去找未婚夫，求他庇佑自己。

但是未婚夫投靠了寇军，他将少女送给了寇军。

于是寇军的军妓就此多了一位。

过了几年，少女性情突然大变，斩杀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