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的光芒随着一众科研人员的操作，从中央的“破败低语”中散发开来。

一道声爆的耳鸣之音持续了几秒，那淡蓝色的光终于维持到了一定亮度。

“请所有能够听到通讯的区域代表回复。”

通讯频道中，顾言那波澜不惊的声音缓缓响起，通过通讯信号传递到破败星的每一处区域代表的耳中。

“破败西部回复。”

“破败东部回复。”

“破败南部回复。”

“破败北部回复。”

“破败中心宫殿...回复！”

通讯中最后一个人的声音听上去那般耳熟，是泰达米尔的，此刻的他内心的情绪是激动无比。

他越发感觉到顾言是一个很合格的领导者，短短十年，却做到了破败星几百年的发展进程。

“成功了！”

在科研厅内，一众破败星的科研人员听到各区域的回复声音后，忍不住欢呼了一声。

这一刻的瞬间绝对能够记录在破败星的历史上。

看着这些欢呼雀跃的学生，顾言脸上没有浮现出太多的表情变化。

“第四军团各分队长收到回复。”

“第四军团第一分队长，马勒回复。”

“第四军团第二分队长，戈壁回复。”

“第四军团第三分队长，威廉回复。”

...

一连串十个分队长的回复，证明了“破败低语”通讯终端成功建成。

远在边疆各处的第四军团分队长，是路西法在这十年间一点点联络起来的。

或许是天使之城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又或许是观察了几个月觉得这第四军团没有什么人有搞事的心。

华烨对分散各处的第四军团士兵并没有那么上心了，这让路西法联系的很是顺利。

“很好，通讯已经建立，各分队长有什么情况可以通过本通讯频道联系我。”顾言在这通讯频道中开口说道。

“明白！”

“另外...请身在边疆的分队长带领各自部下不断壮大自身人员，边疆军团也是天使文明的一部分，华烨对他们并不是很重视，他们条件很艰苦，这正是我们扩大兵力配置的好机会。”

“请各分队注意，此次扩大兵力行动不得暴露我的存在，不得暴露通讯频道，暗中拉拢并且进行思想指导。”

“此次行动为的是一击致命彻底推翻华烨集团，请各分队长小心谨慎行事。”

顾言在通讯频道中下达着命令。

这十年之中，他不光是在研究破败星的通讯终端事情，同时还在思索如何化解边疆军团这一大问题。

事实上，华烨所掌控的王牌精锐军团加一起也不过十万左右的天使。

最让顾言担心的是驻守在天使星云边疆的百万天使，他们才是彻底瓦解华烨集团的关键。

据他的实地潜入观察，他发现了边疆军团底层天使条件的恶劣，可以用一个比喻，天使之城附近驻守的军团天使待遇是天，拥有良好的装备，受人景仰，待遇月奉多的一批。

边疆军团的底层天使待遇就只能是地下，甚至连地下都不如。

装备破旧，待遇极差，有时候甚至连天使的附庸文明东西都抢，妥妥是后儿子跟亲儿子的对比待遇。

有这一发现后，顾言的思路就很清晰了，边疆军团对华烨的忠诚度是不高的，有渗透的可能。

第四军团虽然被打散于各处的边疆军团无法聚集，但这也未必是件坏事。

一支拥有良好信仰忠诚的队伍打散插入一盘散沙之中。

相比同化，他们中的每一个人更像是一抹微光，照亮这些对天使文明不报以什么太大希望天使心中的黑暗。

跟随光走，重新开辟新的未来。

只要时间足够，那么第四军团各个士兵所在的边疆军团，就能够被转化为支持顾言的一方，而边疆军团这一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收到，请军团长放心。”

收到顾言命令的各处分队长皆是回复道。

通讯挂断，顾言看着还在庆祝的一众科研人员，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总操作台上乘坐着电梯离开地下。

他的背影略显孤寂，与那些欢呼的科研人员形成了鲜明对比。

随着梯层数字不断的跳动，顾言靠在一侧墙壁，看起来很是疲惫的抓了抓头发，长呼一口气来。

这十年来，他可以说是承担了很多无形的压力，每一刻都在为未来去考虑着。

当然。

推翻华烨集团的方法有很多，他完全可以换一个更为简单的方法。

比如直接横推，冲上王宫干掉华烨，在借着自己黑雾能力，不断嗜杀，壮大迷雾军团。

迷雾军团那恐怖的不死能力，完全是现在天使文明无法抵御的，就算是有反对者，他也完全有能力杀到没有反对者为止。

但...

冥冥之中他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如果靠着嗜杀彻底镇压天使文明，那他的心一定会出问题。

他甚至还做过一次梦，梦中就是自己坐在累累白骨之上，身下有着无尽的白骨。

凯莎...

那个挚爱他的人倒在血泊之中，被他杀死。

杀戮，无尽的杀戮，止不住的杀戮，毫无感情的杀戮，就如同可以无尽成长的黑色迷雾，梦里的他将不再拥有情感的羁绊，彻底沦为一个邪神。

好在...那只是个梦。

顾言不想成为这种无尽杀戮的邪神，尽管是个梦，但的确有这种可能性，倘若某一天他控制不住自己，那么...那势必会是所有已知宇宙的恐惧。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他这些年很少使用能力，又选择了最复杂的运营，不断增加自己的筹码，瓦解华烨的势力。

叮——

电梯到达地表，发出提示的声音，电梯门缓缓打开。

顾言调整了一下情绪，走出了电梯，视野所见，这里是破败宫殿的一侧偏殿。

尽管这些年破败星的科技、军事力量发展的突飞猛进，但...他们装修风格仍然是很破败。

原因无他。

迷惑人罢了。

“军团长，军团长，天使之城那边有最新消息。”一个长着国字脸的男人匆匆忙忙走到偏殿之中，在看到顾言时急忙汇报道。

“路西法，破败低语终端已经开启成功了，下次有什么消息你可以通过通讯频道跟我讲。”顾言提醒道。

十年过去，路西法还是那般魁梧，他的脸也越来越棱角了，方方正正的，看上去就很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