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先回去？”

长乘不着痕迹地靠近萧若晨，却被她避开。

长乘：碰都不行！！！

长乘眼里的哀怨快要实体化，萧若晨不得已找了个理由。

“这么多人在，不太好——”

这借口让气氛更加尴尬，萧若晨有点后悔说了这么句话。

督诅的头低的更狠了……

“……我明白了。”

长乘转头看向督诅一行人，“你们怎么还不走。”

“啊走走走，我们这就走。也祝大侠一路顺风。”最好是摊上点什么事……

再回过神来，督诅已经带着那几个下属跑远了。

督诅今天晚上一定要多吃两个小孩儿压压惊，究竟是造了什么大孽，才能碰到这种极品。

“邹平平啊，你派点人看着他——”

“不，不用了。”

督诅突然想起长乘的实力。对上他就像遇到深不可测又毫无波澜的潭水。贸然监视估计会死的很惨。

督诅深思熟虑后重新下了道令。

“邹平平，你传令下去，与枯山上上下下的魔修都先隐匿起来！万不可贸然出洞府。”

“遵命。”

邹平平低头领命。

……

长乘主动找话题。

“哈哈哈，他们跑的还挺快的。”

……

萧若晨没有反应，连一个“哦。”都没有给它。

“小晨你一定是累了，我带你飞回去吧。”

“我还不累，可以在这个山脚走走吗？”

难得萧若晨提了个请求，长乘很难拒绝。

正好黑玉书也没有阻拦，它就答应的干脆。

“好啊，我陪你。”

“谢谢。”

礼貌又疏离……

好像只有复仇那件事和集市上听故事那一次让长乘短暂触碰到了萧若晨的内心。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它和萧若晨的关系还是很奇怪。尤其是在长乘认识到自己渴望触碰到人性后……

与枯山没什么特别的，它没有修士聚集的洞天福地漂亮。光秃秃的一片，还挺丑的。

到处弥漫着血的锈味儿，潮湿阴冷。这也揭示了此处充足的魔气。

实在是魔修的一个好住所。

这里说不上小，地势又委实算不得平坦。

萧若晨的呼吸渐渐紊乱。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小晨，你中饭还未吃，不能再拖下去了。”

“不用。对了，我问你，这里有什么东西吗？”

长乘一头雾水，“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是你太累了吗？”

“……我没有累到产生幻觉的地步。”

她的确是察觉到了一股诡异又强大的气息。那气息来源并不是魔君督诅，他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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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玉书打算在这里阻止萧若晨继续追查下去。不过它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萧若晨如今只是一介凡人却能察觉到这么隐晦的气息……

“行，走吧。”

反正萧若晨本来的兴致就不算高，这里难闻的气味已经折了她仅存的一丝兴趣了。

“走的太急没丢换位符，我们飞回去吧！”

长乘语气里是萧若晨不理解的亢奋。

“可以啊。”

不要误会，虽然长乘很想变出原型带着萧若晨耍一耍，可是它没有翅膀。这样一想霸气直接打折，还不如衣着得体、光鲜漂亮的搂着萧若晨直接飞。

他们渐渐飞远，不久后，他们原先站立的位置多了一个人。

那是魔君督诅的左护法邹平平，“真的是你啊，萧若晨。”

他像是跟了很久，但长乘和黑玉书都没有发现他。“发现那股气息了吗？”不过没关系，很快，他就能完美藏匿好它。

届时，就算是踏平与枯山，也不会再出现半点端倪。

萧若晨以前也是可以御剑飞行，所以并不会恐高。她不理解为什么长乘要抱的那么紧。

“……我说了这么多，你能松开点吗？”

“喂！长乘。”

黑玉书恼了，【主人别生气，我来收拾它。】

【你M的长乘，大白天发什么呆，主人跟你说话没听见吗？真是耳朵里塞了猪毛……】

这应该就是黑玉书跟那几位村口闲聊的大娘进修的。跟着大娘进修，果然是名不虚传，长乘直接被它骂醒了。

“啊，怎么又骂我？”

【骂的就是你，一天天的——】

“黑玉书，可以停一下吗？”

【当然可以。】黑玉书收放自如。

“长乘，你抱的太紧了，我不舒服。”

“啊，好，我这就松开。”

下一瞬，萧若晨的呼吸畅通不少。

“谢谢。”

“不！不用谢。”

明明是它没轻没重还弄的萧若晨不舒服，萧若晨没理由道歉，倒是它……

萧若晨发现长乘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长乘穿衣着色一向明艳，今日一身淡粉倒是衬的它的耳垂更加红艳。像是快要滴出血了。

这让萧若晨有些看不懂，刚刚长乘的耳朵受伤了吗？怎么刚才都没注意到。

萧若晨发现了这件事，黑玉书自然也发现了。

一只渴望人性的兽，黑玉书也看不懂长乘如今是在简单模仿还是深入核心。它深深叹了一口气。长乘如今这般都是自找的，它已经没有去劝阻的必要了。

偏偏它贪恋的是情爱，这是凡人间最无解最可怖的一种情感。正常妖兽皆是避之不及，只有长乘，愣头愣脑的往上扑。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能让长乘专心守住萧若晨就好，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等到萧若晨入睡黑玉书才拉着长乘讲话。

【今天在与枯山你感受到那股气息了吗？】

“啊，什么气息？我怎么没注意到？”

你怎么没注意到？！你还有脸问这个！怕不是你全部感知都放到萧若晨身上了！

【……没感觉到也没事。】黑玉书不想跟长乘谈这件事了，它不配。

长乘却突然想起萧若晨说过的话，“小晨应该感受到了，原来没出错啊。不愧是小晨，感知力实在是太强了了。”

黑玉书：希望你能少说点废话。。。

【行了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跟主人提起。还有你，最近也太爱走神了，你知道在你走神的情况下萧若晨会面临多少危险吗？！】

【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护好萧若晨。】

“嗯。”

长乘难得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