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心的刺痛被怒火覆盖让燕归来感受不到半点伤痛，热流不断从体内流出，极北的寒风蚕食着燕归来最后的生机。

“为···为什么？”血沫从口中喷涌而出，燕归来气得嘴唇颤抖，怒目而视不远处相拥着的两人。

或者说，那位依偎在魔君怀里，一双桃花眼沉浸在魔君眉宇间的邪魅中无法自拔的女人。

他的师姐，也是方才在战斗中对着他的后背狠狠刺出一剑的女人。

燕归来不明白，什么时候师姐被魔君夺走了芳心，为什么她刺得出那一剑？

仙魔之争，这场战斗燕归来肩负的可是天下苍生的未来。

但是就这么一剑，之前所作的努力和牺牲全化作了乌有。

接下来的局势燕归来已经可以看到，随着他的身死正道大败，没人能阻止魔君推进他的计划。

天下变成魔道的囊中之物。

数不清的黎民百姓变成众魔道修为精进的一块砖。

成片的尸骨山将平地而起。

而这一切全都因为穿透他心脏的这一剑。

不甘、愤怒、杀意、怨恨、无力感，各种情绪冲击着燕归来的大脑让他双眼赤红。

那一剑带着剑气刺穿的同时也将燕归来的心脏搅碎。

燕归来没救了，破碎心脏的伤势，无论他怎么用灵气护住心脉也回天无力。

若是他迈出那一步如同魔君那般达到半步超脱，或许还能困龙升天。

但是靠着无数生灵的死换取自己的提升，他怎么也做不到。

“我赢了，天下入我手，哈哈哈哈”魔君大笑，轻佻的抬起她精致的下巴，满意的欣赏她面带羞红的神情，炫耀般的在燕归来面前热吻。

天下？

燕归来黯淡无光的双眼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无数画面。

修行数百年，一路过来，无数人在他身上寄托着的希望，还有战火中流离失所的人们脸上黯淡无光的双眼。

这场战斗早已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无数人一同奋战的结果。

还不能放弃，他能不赢，但是绝不能输。

既然护住心脉已经没用了，那就不护了！

靠着意志反抗求生欲，撤去心脉上所有灵气，燕归来顿时回光返照闪电般的起身。

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地上的积雪一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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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光，气浪席卷。

灵气如同火焰般在燕归来身上熊熊燃起。

“什···”不等魔君反应，无数的剑光冲天而起，这一剑破碎了山河撕裂了大地。

极北的天空上终年密布的乌云尽数消散，璀璨的星河与剑光交织成了燕归来眼中最后的光景。

这一剑倾尽他的所有，燃烧了燕归来的一切。

赌局上压满了一切，只为与魔君同归于尽。

环状的灵气烟云还未来得及消散，剑光中两抹微弱的生机如同狂风中的野草。

燕归来不甘的闭上了双眼，身躯随着剑光一同灰飞烟灭。

这个过程十分迅速，仅仅眨眼间天地剧变。

待风云散去，重伤的魔君狼狈起身，他浑身浴血，一条手臂不翼而飞，神识向四面八方探去，脸色惨白，最后气急攻心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在那最后的剑光下，大片陆地变成海洋，巨大的海浪蚕食着剩下的大陆。

谁都没赢。

······

系统空间内，燕归来枯坐在黑暗中面如死灰，空洞的双眼毫无生气。

他败了。

是的，他作为一个穿越者手持系统外挂纵横于当世，结果在最后的决战时败了。

不仅是因为被心爱的女人背刺，就连修炼上，他也没能达到超脱，哪怕是半步超脱。

甚至比自爆还带劲的燃烧一切回光返照的一击也没能和魔君同归于尽。

全方面无死角的败了。

燕归来始终没搞懂为什么他的师姐会爱上屠灭了他们宗门的魔君，毫不犹豫的一剑断送还天下太平的机会。

于公于私这都不合理啊。

“叮，不过是死了一次嘛，别这么灰心丧气，看开点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系统的机械音响起，一个光团围在燕归来上下飞舞，看起来调皮至极。

“未来？形神俱灭了还有个屁未来”燕归来举起不断消散的手掌挥了挥，自嘲道。

“叮，本系统作为负责任的系统一定会将主人领向正常的大结局的”光团幻化出了小手骄傲的拍着胸脯。

“哦？那现在怎么说？我已经死了，要穿越到下一个世界从头开始？”

“叮，系统正在布置中请主人稍等”

恍惚间燕归来仿佛看见了最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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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系统冷冷冰冰像个机器人一样不禁笑道。

“跟了我你倒是话越来越多了”

“叮，话多不好吗？我可以切换模式的”光团瑟瑟发抖，小手手足无措的摆动起来。

“那倒不是，只是比起最开始，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燕归来不由感叹，不知不觉系统陪伴着自己这么多年了。

一人一球聊了很多，也许是因为这个黑漆漆的环境使然，又或者是燕归来刚经历彻底的失败想找个对象倾诉。

“叮，系统重置成功”

活跃的气氛被光团冰冷的机械音打破，燕归来眼中却逐渐泛起了光芒。

“叮，主人能拥抱我一下吗？”光团突然问道，小手合十做出了祈求的样子，配上小光球的模样倒是可爱。

“这个请求很怪啊”燕归来笑骂道但是还是摊开了那双已经消散一半的手。

光球立刻钻进燕归来怀着不停的蹭，像极了某些缠人的小动物。

许久，光球停下了动作，不知为何燕归来总觉得光球今天有点不太对，具体说不清，就是有点主动过头了。

“叮，接下来我会镇压天地扭转乾坤，让主人回到最初的时候重活一世”

“叮，但是我不能陪主人一起了”

“什么意思？老伙计你要走了？”燕归来顿时急了“是因为我的失败导致你受到惩罚了吗？”

“叮，主人听我说完，这次是系统最后的权限了”光球小手托起燕归来的脸，浑圆的身躯绽放出刺眼的光。

“主人重生之后系统不会继续跟随，所有奖励任务也都会取消，但是因为量子力学所以天道会将各种气运向你聚拢以收束世界线进入主人身死的结局，所以在决战前主人按之前所走的路是不会有事的，可能世界线会有些改变”

“只要主人努力完成超脱就能在决战中胜出避开死亡的命运”

“这次没我在身边督促，主人要自己努力点哦”

“那你呢老伙计？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超脱天道的吗?”狂风席卷，巨大的斥力从光团身上产生，将燕归来吹的飞起。

但是他死死抱着光球如同枝杈上在风中始终坚挺的落叶。

“叮，我要镇压天地呀”光球小手挣脱燕归来的怀抱，瞬间燕归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要好好的活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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