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没用的老巫师3

三人讨论的时候，莫里特和莫里奇会偶尔为他们解释一下，有关魔法和些他们不曾听说的事情。既然他们也是受人胁迫才不得已做的坏事，三人也乐得大度原谅他们。莫里特起身，去为他们煮了一壶咖啡。三人这才意识到，他们好像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噜咕噜乱响，早就该开饭了。

三人开始大张旗鼓张罗做饭，两名老巫师被他们威逼、劝诱着，贡献出了所有珍贵的食材。三人收罗了材料，由东里和泰大显身手，不多时，为众人奉上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莫里特告诉三人，早已过了晚餐时间多时。

美芽代表“征服”了巫师森林的东里村远征大军，居中而坐；东里和泰、第五战锤和两名老巫师，分坐在两边。三少年自打兽人营地与兽人把酒言欢了之后，已经好久没有享受像样的大餐了。一通风卷残云过后，在犒劳了各人久欠香火的肚皮，他们想起，还有一些重要的问题需要再向老巫师们询问一下。

东里和泰问莫里特：“老爷爷，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人居住，那个小女孩她住在哪？她应该不常来这里吧？”

莫里特说：“尊敬的和泰，这座森林里，原本一直只住着我们七名巫师，是座名副其实的巫师森林。我们在森林里一共有三处房子，每处房子都有我们各自的房间。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一处房子，其实是我们森林中最深最为隐蔽的一处......”别有意味停顿一下，似是奇怪这里最偏僻最隐蔽，偏偏你们几个小鬼是怎么没头没脑就出现在这里了。三人笑了笑，没去为他提起东里和泰的“奇袭计划”。莫里特说：“还有两处房子，一处在森林深处的另一边，另一处在森林入口的不远处。自从那个小女孩出现后，入口那处房子被她霸占了。我们的住处也被她固定下来。我们的三个伙伴被充当她的仆人，其余的人，就各自分别安排住在另外两处房子里……”

第五战锤没法忍住笑：“原来你们两个老头子的工作，就是帮那个小丫头坏蛋看守房子啊？”

莫里特苦着脸说：“也可以说算是吧。”

莫里奇却不同意这么认为：“不是的。我们不是替她看守房子，那是我们的房子，是属于我们自己的。”

第五战锤笑而不语，没去再打击两个可怜的老头子。

东里和泰问：“老爷爷，请问那个小女孩叫什么名字？”

莫里特说：“她把我们当成仆人一样看待，从没有对我们提起过她的名字。可是她，喜欢和野兽们待在一起，喜欢自言自语，自称叫做米黛莎。”

“米黛莎？”美芽还是感到有点难以置信——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竟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做出这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她问：“莫里奇、莫里特，你们就不奇怪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怎么能够支配得了你们么？你们看看自己，你们一个人的年纪，就足有她十个那么大了，她凭什么能够威胁得了你们？”

两个老巫师大窘。莫里奇心里默默计算着，七名老巫师里，是否就属他的年龄最为接近米黛莎十个大了。莫里特不似他那么脑筋不灵光，还去纠结这种愚蠢的问题。回答美芽：“尊敬的美芽，你别小看了米黛莎，她年纪虽很小，可法力却已很强大。而且她人非常狡猾刁钻，你想想看，如果单单只是我们这些老朽的老巫师被她玩弄也就算了。可那些外面世界踏入巫师森林的人，何止成千上万，还不是全都败在了她的手下，被变成了野兽，那些人等中间，总归会有很多实力不凡的人吧？……”

美芽没有再提出疑问——没有你们这些老巫师的轻易投降和帮助，外面世界的人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失败，不过还有一点想不明白，问：“奇怪，像她那样的小恶魔，为什么要执着于将人非要变成野兽？为什么不做些别的什么残忍或奇怪的事情？那样的话，不是才更符合小恶魔的身份么？”

莫里特说：“我们不清楚，美芽姑娘，这个问题我们没法回答你。或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吧。我们只知道，她喜欢骑坐在高大的巨兽背上，驰骋驱使着成百上千的野兽，在森林里来回游荡……”

莫里奇巫师森林外也子孙满堂，猜测说：“或许是因为她喜欢小动物吧？小女孩嘛，总归都是很喜欢小动物的，你们说对吧？”

美芽叱骂：“胡说！喜欢小动物就可以将人都变成野兽么？那么如同我，喜欢我的小公主，是不是也可以有理由将任何人，都变成一只小白狐？莫里奇，你觉得这样做对么？莫名其妙的小丫头！……”

莫里奇被吓得不敢说话。

第五战锤偏爱和美芽唱反调：“野丫头，那也不一定。或许，她想成为野兽之王呢？”

美芽发怒：“那就让她去成为好了啊！她喜欢当一头狮子，或是成为一头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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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她去当呀！”问莫里奇和莫里特：“你们两个不是也会使用她的魔法么？去将她也变成野兽，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好不好？”

莫里奇赶紧摇头，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有这么危险的任务落到自己头上了。因紧张而话变得话都有些不利落：“不不不，那恐怕不可以！如果给她知道，我们就都要遭殃了，连你们也都会被她变成野兽的！”

米黛莎见那个小恶魔人都不在这里，面前这个无用的老巫师就给吓成这个样子，鄙视得扭过了头。第五战锤不厚道地捉弄起莫里奇：“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米黛莎不在这里，怎么会知道我们想要也将她变成野兽？而反过来惩罚我们，要将我们都变成野兽的？是不是有人去告了密？莫里奇，这个人就是你吧？！”

莫里奇虽然不知道米黛莎怎么这么快，就会知道了他们刚刚的谈话，但否认：“不是我！”

第五战锤并不打算中止他的恶作剧，问：“莫里奇，你是在胡说吧？怎么可能不是你？不是你的话，她是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谈话，要惩罚我们的？我和美芽，和阿泰都不会告密，因为我们可不是会去告密的人，莫里特看起来像是也不会，你还敢说不是你？”

莫里奇联想起自己刚刚出卖过朋友，脸羞愧得发红，但仍撅起胡子，倔强地极力否认：“我没有！不是我！……”

莫里特不忍见他被捉弄，出言阻止他说：“好了，莫里奇，不要再说了，并没有人去告密！”

莫里奇奇怪地看着自己的伙伴，虽搞不懂这些外来的年轻人何以坚持有人告密，自己的伙伴却否认这一点，但见自己多年的伙伴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脸色渐渐平复回来。更为刚刚出卖过朋友而感到自责。

第五战锤带着笑。东里和泰彻底中止他这个并不厚道的玩笑，回归刚才的问题，问莫里特：“老爷爷，米黛莎她一定很少会来这里吧？”

莫里特说：“是的，她很少会来，就连需要魔法粉了，也是派遣我们的同伴来取。”

东里和泰三个都觉得有些惋惜，第五战锤说：“那太可惜了！如果她能自己来的话，要省掉多少麻烦，也犯不着我们主动去上门找她了！”

莫里特说：“最近巫师森林的外来人越来越少了，米黛莎变得非常不高兴。我想如果她再来我们的住处的话，恐怕就是责罚我们，将我们也都被变成野兽的时刻，因为留着我们对她也没什么用。所以，我们也已不抱什么希望了，那原本就是我们应该得到的惩罚。只不过，早知这样的话，何必还要忍受如此长久的侮辱呢。”

莫里奇安慰他：“莫里特，别这样。我们都还在，巫师森林也还在，我们的家园还在……”

第五战锤见老头子们难过，对刚才自己恶意的话微感觉抱歉，想要劝解一下他们：“别灰心，你们两个，今天你们不就是差点有了收获么？”

莫里特更觉窘迫了：“尊敬的第五战锤先生，请你别再拿我们寻开心了，我们已经后悔知错了。为她伤害了许多无辜的人，我们应该得到惩罚，我们不会再抱怨……”

第五战锤略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萝莉，居然能搅得巫师森林内外如此天翻地覆，人人烦恼，东里和泰不由得脑补着一副画面：一个小小的人影，是个小女孩。渐渐离近了，只见她一身血衣，脸色惨白，一对发红的双目几乎将要滴出血来。端坐在一头高高的铁甲怪兽背上，坐骑和自己身上都挂满人骨与其它零件做成的种种装饰，一挥手里镶有一颗骷髅骨的人骨法杖，一片蒸腾的紫气当中，忽地跃到自己眼前……忍不住自言自语：“这个米黛莎真有这么可怕么？”

莫里特和莫里奇以为他是在担心他们的安全。莫里特宽慰他说：“放心吧，不会那么巧米黛莎今天会来这里的。我们晚一点，就偷偷将你们送出森林去，不会被她发现的。”莫里奇也同意地点点头。

东里和泰没理睬他的话，没头没脑地问：“老爷爷，你们书房里那架树洞楼梯，是怎么一回事？”

见他对自己的逃生安排不置可否，反倒去关心起无关紧要的楼梯来了，莫里特还是解释说：“那是许久前，更早的巫师们设计的，是为了方便我们林中通行，或者躲避林中敌人的。”

东里和泰问：“那你们的另外两处房子，也都有这样的设计么？”

莫里特说：“是的。三处房子，每一处，差不多都有一座这样的楼梯。”

东里和泰三人想法一致，忍不住摩拳擦掌起来。

莫里特和莫里奇莫名其妙，不解地对视一眼。

第五战锤最先忍不住将想法叫了出来，他在饭桌上重重地拍下一掌，跳起来：“太好了，阿泰、美芽，那让我们现在就去找米黛莎那个小丫头吧，我，本大元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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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及了！”

东里和泰和美芽都微笑地点头，一起起身：“好！”美芽追加一句：“是应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所谓的小丫头了，小小的年纪，怎么就敢这么坏了？”

两名老巫师一头雾水，莫里特不解地问：“尊敬的东里村三位年轻勇士们，你们是打算要去找米黛莎么？找到她干什么？你们不打算离开了么？”

第五战锤拍一下腰间的短剑，一挺胸膛说：“去惩罚她啊！难道你们忘了么？我们都已经说了无数遍了，我们东里村远征大军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惩治这里作恶多端、将这里变成人人害怕的鬼森林的坏蛋啊！不过嘛，考虑到她还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我们准备就小小惩罚一下她也就算了。一顿屁股，总是少不了要打的。否则的话，本大元帅的心情，恐怕一年都不会好！”招呼东里和泰和美芽：“好了好了，走吧走吧，我们时间紧迫，这个不懂事的小不点，我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等待教训她了！……”

莫里特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对付她？”

东里和泰接口解释说：“老爷爷，你们房间里的树洞楼梯，不是能够通往森林里的任何一处地方么？我们就准备利用这一点，从树洞楼梯偷偷潜入米黛莎的房子，然后出其不意，神兵天降，就如同你们对我们所做的一样，哈哈哈！怎么样，这主意不错吧？”说完顽皮地眨眨眼。

第五战锤从旁补充：“一定手到擒来，啊，哈哈哈，哈哈哈！”

莫里奇感到难以置信：“可楼梯的事情，米黛莎也已经知道了啊？”

第五战锤生气他胆小和不信，解释说：“那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会天天无事都守在楼梯旁边么？再说了，只要没人去告密，她又怎么会知道，我们想要利用楼梯从天而降去教训她的计划的？”莫里奇见他望向他，涨红了脸，仍旧倔强地说：“我没有！不是我！……”第五战锤说：“所以啊，只要我们偷偷潜入她的房子里，剩下的事情，不就无比简单了？更何况，这些楼梯和房子不都是你们巫师造的么，还有谁能有你们更熟悉和了解么？……”

莫里特说：“好，我们来为你们带路。”

莫里奇看向他。

莫里特亲眼目睹了美芽的黑弓里盘踞着一个可怕的落魄骑士，见几个少年如此自信满满成竹在胸，考虑就算是最坏的一种可能，大家偷袭不成的话还可以集合众人之力一拥而上，米黛莎就算再怎么难对付，恐怕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见莫里奇还在犹豫，就问他：“莫里奇，你看看，你和我都已经这样一把年纪，行将就木了，难道你还怕死么？你就甘愿这样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一直欺辱到死么？”

听他这么说，莫里奇也同意了。

三人找回自己自己的背包与武器，跟随两名老巫师去参观他们的房子。

莫里特在一处房间，按下一个开关，头顶上方的一段楼板向一旁打开，由上面垂下一架梯子。上了楼梯，莫里特为三人介绍，他们七名巫师的各自房间。来到一间很大的储物间，打开房门，里面就犹如一间小型的陈列馆一样：堆满了各式的武器盔甲马鞍等器械，和金银宝石饰物等财物，以及许多书画坛坛罐罐等杂物……莫里特告诉他们，这些都是森林中那些被变成了野兽的人的，我们只是先自行保管了下来，希望有一天可以还给他们。

在兽人营地，兽人首领胡和鲁曾经想要赠给他们武器。但那个时候，东里和泰三人其实都觉得没有理由平白接受别人的馈赠。可现在，既然他们已经打败了偷袭他们的巫师，又放过他们，并且还要去为了争取包括他们的自由，去与小恶魔一战，似乎已经有了足够的理由可以接受任何馈赠。三人各自挑选了喜欢的铠甲与武器后，更换了自己原来基本来自老东里不知情倾情馈赠的旧装备。东里和泰将替换下来的旧装备，认真用布包裹好，收进背包。

东里和泰选了一柄剑，剑身泛绿，看起来像是一副来头不小的样子；第五战锤膂力越来越大，早就觉得用起短剑来并不趁手，就挑选了一柄厚重的大斧，斧身泛着金光，也看起来像是名牌货的样子；只有美芽对自己现有的黑弓非常满意，不想再另选武器了，就挑选了一身紫绿相间的华丽轻型铠甲换上，又从饰品堆中找出一只镶有粉色宝石的发带戴上，以衬托自己一头如云的绿色短发。

等到莫里特也换了一件新巫师袍子出来，大家都已准备停当。重新来到书房中的那架粗藤楼梯前，莫里特又与莫里奇商议。由莫里特带路，带领东里村三少年先前往米黛莎老巢；由莫里奇火速赶往另一处的巫师住所，去联络另外两名老巫师前来汇合；最后大家将于米黛莎老巢取齐，如果偷袭不成的话，就只能依仗着人多，和米黛莎决一死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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