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

触目惊心的红色，让唐璇失去了理智，冲到司思的前面，跌跌撞撞的用手捂着她的伤口。

叶凡看着她手里的刀片，司思笑着摊开手心，把刀片递给他：“还给你。”

叶凡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司思，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一个抑郁症患者自残，这种画面很恐怖。

“陆司思，你真是个疯子！”叶凡怒骂着给了她一巴掌。

就像是好姐妹看见了不争气的好闺蜜自残，那种愤怒掺杂着眼泪的味道。

叶凡哭了。

陆时年赶到的时候，司思已经被送去了医院。

师兄帮她处理好了伤口，此刻她一个人待在用软泡沫包裹着墙壁的病房里，双手捆绑在一起。

毫无生气的坐在墙角。

陆时年站在病房外，看着叶凡，“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会自残？”

“我也不知道，吃饭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突然她就冲进了洗手间，我以为她只是上厕所，可是很久都没有出来，我是撞门进去的，她握着刀片朝着我笑。”

叶凡说这些的时候依然心有余悸。

陆时年也没有再问什么，径自进了病房。

司思看见他的时候，依然是微笑的，坐在地上，像一个可怜的孩子，“你是不是又要骂我？”

听到这句话，陆时年心底积蓄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他怎么舍得，他蹲下来，修长的手指帮她把绑头发的皮筋拆了下来，整理好了已经有些乱糟糟的长发，帮她又重新绑了一个低马尾。

司思忽然就哭了，“我外婆以前也是这样给我梳头发的，她一把年纪了，还总是把头发打理的很漂亮，碎头发都会用发油梳理好，还总是跟我说，女孩子任何时候都要维持好形象。可是我好笨，每次都绑不好头发，我外婆总是骂我，我那会儿笑着朝着身后追着我跑得外婆说：没关系，反正有您呢。可是现在外婆没了，再也没有人帮我绑头发了。”

“以后我帮你绑头发。”陆时年的语调温柔。

“我们是仇人啊，你要怎么每天帮我绑头发呢？”一颗眼泪刚好溢出眼眶。

“早上我帮你绑好头发，然后再做仇人好不好？”

陆时年的话，逗笑了司思，“陆时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骗。”

“没有。”

“你有，其实我以前很介意你的初恋女友，特别介意，你卧室里挂着她的画像，老宅失火的时候，你冒着生命危险把画像取出来，这些我都看见了。我还听说你建了一座岛，就是给她的，还有一柜子的红裙子……你知道我多介意这些吗？你都不知道，因为你觉得我笨，我蠢，我没有资格……”

司思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婆娑，陆时年心疼极了。

他该怎么让她知道，那副画像画的就是小时候的她……

他的初恋女友就是她——陆司思。

他忽然吻上她的唇，带着深情的吻十分轻柔，从蜻蜓点水的碰触唇瓣，再到之后的温柔摩挲，最后在司思的眼睛里没有看到抗拒，他才继续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