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院：“能不能换个buff啊？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天衣无缝之极限’的buff？我要这个就好。”

系统：【你搁这做梦呢。】

天上院：“真的不能换吗？”

系统：【你就别废话了，你的buff已经生效了，只有30分钟，抓紧时间好好利用吧。】

天上院和系统扯皮半天一无所获，失望地结束对话。他的意识回到现实，回到了他拿起网球准备发球的这一刻，而全场的注意力此时都集中在他身上……

已经到了局末赛点，这是天上院最后的机会了，所有人都认为天上院一定会从这一球开始反击……

……可惜他们想多了。

天上院叹了口气，不抱希望的发出最后一球。

他的发球慢悠悠飞向河村的半场，就和他之前的球一样看起来毫无威胁，场边响起一小片失望的叹息。

奇迹哪有那么容易发生，他们到底在期盼什么呢？

河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只要拿下这球他就赢了。老实说，河村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气，到现在为止天上院一次也没正面回应过他的波动球，整场比赛成了他单方面和空气斗智斗勇，还有比这更让人不爽的事情吗？现在就让天上院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吧！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就在河村接近网球时，这球突然在他面前分成了两个，分别朝两个不同方向飞去……

这是什么情况？河村愣了一下，动作稍有迟疑。

这是什么情况？天上院大惊失色，他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

这难道是……橘桔平的爆裂球？

橘桔平的爆裂球，又称“爆球乱舞”，是靠高速制造幻影给人造成错觉的招式，在无数个飞舞的网球幻影中，只有一个球是真的，其余都是假象而已。

但天上院这球的速度比爆裂球要慢多了，而且球只分成了两个，似乎只能算是低配版的爆裂球……

河村的犹豫只有短短一瞬，随后他迅速作出了判断。

不管球分成几个，真正的球都只有一个，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出端倪，当河村的目光捕捉到其中一个球在球场上投下的影子时，立刻飞身而至……

就是你了！只有真球才会在地上留下阴影！

河村扬起球拍奋力一击，然而就在他的球拍碰到网球的那个瞬间，球就如泡沫消散般消失了，这个球竟然是假的！

与此同时，另一道球影却成功降落在他的身后……

“40-15”，天上院扳回一分！

……

“骗人的吧……”

“刚才那是爆裂球吗？”

“怎么可能用那么慢的速度让球产生幻影？”

“这球的幻影也太真实了，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的……”

“难道连地上的影子都能仿造？这样完美的幻影……”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和河村一样，观众们也陷入了困惑。

……

“40-30！”

“40-40！”

……天上院接下来的发球，河村的每一次回击都以失败告终，转眼间天上院就扳平了这一局的比分。

这是偶然吗？面对两道一模一样的网球，就算随便猜一个也该有50%的概率猜对，但河村竟一次也没猜中，这运气未免也太差了。

“不，这不是偶然。”对眼前的状况，柳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不管河村尝试多少次都不可能打回天上院的发球。”

真田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柳摇摇头，“只是我的感觉。”他只是感觉天上院的球一定另有玄机，却说不上来到底为什么。

现在全场唯一知晓真相的，就只有天上院本人了。

当天上院的发球落在河村的半场时，系统非常贴心地在他眼前显示了一行字幕：

【薛定谔的发球】

一看到这个名字，天上院就全明白了。

薛……定谔？要说天上院不震惊那绝对是假的。系统只告诉他“他的球会符合物理定律”，可没告诉他是这种物理定律啊啊啊！不是吧不是吧……

天上院有些同情地望着对面已然怀疑人生的河村，决定还是把真相告诉他比较好。

“这可不是什么爆裂球。”天上院轻声说道，整个球场瞬间安静下来。

“这是……薛定谔的发球。”

全场寂静无声。

“两个球都是真的，也都是假的。确切来说，它们处于一种‘真’与‘假’的叠加状态，只有当你的球拍碰到其中一个的时候，波函数才会瞬间坍缩，这时它们的状态才真正被确定。换句话说，无论你选择哪个球，那个球都会是假的，而另一个球则会变成真球。”

天上院的声音回荡在球场上方，彻底颠覆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

这球技……也太不科学了！不对，是太科学了！科学得过头啦！

河村也被天上院的话惊到了，但相比其他人他的惊诧程度有限，因为天上院的话至少有一半他都没听懂，而且他这个人和切原差不多，属于头脑简单的类型，说好听点就是为人比较单纯。听完天上院的话，他只产生了一个念头：既然两个球都又是真的又是假的，那就无所谓真假了，他只要把两个球同时打回去不就行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河村的想法倒也没错……

河村很快调整状态、重整旗鼓，准备迎接天上院的下一个发球，既然知道了这球的原理，离破解也就不远了……

天上院又发球了……他的发球还是那么糟糕，绵软无力、轨迹单调，是那种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我上我也行”的水平，但经历过刚才那种离奇情况的河村，丝毫不敢大意，他迅速冲到球的落点位置——这球的轨迹非常容易预测，速度也很慢——他全神贯注对准网球奋力一击！

然后，令人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

这一次球并没有分成两个，河村的球拍精准无误地落在网球上，然后……这球竟然凭空从河村的球拍中间穿了过去！

河村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球拍，拍网仍然完好无损，他手上也没有感觉到来自网球的冲击力，这球就像一团没有实体的空气一样，就这样径直从他的球拍中央穿了过去。

全场哗然。

这难道是……不二的“消失的发球”？

不，不可能，球是不可能消失的。“消失的发球”只是用剧烈的轨迹变化造成“球消失了”错觉，球实际上是从球拍边缘飞过去的。而天上院这球根本没有轨道的变化，而且速度也慢到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见——这球是真真切切从球拍中央穿了过去！

河村走到后方捡起地上的网球，用力捏了捏那个球，确定了那是一个真球，然后又捏了捏自己的脸，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量子隧穿效应。”他听见天上院淡淡的声音从球场那头传来，“粒子有一定概率直接穿过势垒，即使它的能量比势垒更低。”

现在河村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

俗话说，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当牛顿的棺材板被牢牢钉死，经典物理学不再有能力解释这个世界，我们还能靠什么来理解这个世界呢？

没错，就是量子力学。

经典力学告诉我们，无中生有是不可能的事情，能量和物质都是守恒的，不可能凭空出现。但量子力学却告诉我们，时间与能量是一对共轭量，根据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在某个确定的时间点，能量可以完全自由凭空产生或消失。

这并不难理解，毕竟我们的宇宙也是这样产生的不是吗。必然有某个时刻，一切都突然从无到有。

……

说起量子隧穿效应，天上院微微拧起眉头，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解释库仑势垒、伽莫夫公式和阿尔法衰变之间的关系……他抬眼瞥了河村一眼，旋即又放弃了。

“……算了，我的网球无论怎么解释你们也是无法理解的。”天上院一脸漠然地留下这么一句话，只是这次已经没有人再笑他狂妄。

今天这场比赛彻底重塑了众人三观、挑战了他们的认知极限，观众们看向天上院的目光也愈发惊惧，这到底是何方神圣……立海大一直以来竟然隐藏着这样的人物吗？

哎，只会打魔幻网球的你们，果然是理解不了科学网球的力量啊……

天上院淡定地在心里默默感叹一声，注意力又回到了球场上，他现在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他只有30分钟，必须在这30分钟里连赢7局。接下来，他一球也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