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扁了扁唇，“除了让他公司倒闭，你还打算做什么？”

程璟琛听着她现在这么说，一时间有些猜不到她到底在想什么。

他摇了摇头，“我说没计划的话，恐怕你也不会相信。实话告诉你，我们虽然是老朋友，但人做了错事总要去付出代价不是吗？”

“下黑手的话，不太好吧？”夏眠说话的时候，还咬了咬筷子。

程璟琛眉间微蹙，“在你的眼中，我是一个十分阴险的人吗？”

夏眠尴尬一笑，她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正当程璟琛的神色有些缓和的时候。

夏眠又继续说着：“不至于阴险，是明险。”

程璟琛眼神沉沉的凝着他，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勾起了唇，“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你还没告诉我呢？打算怎么做？”

夏眠又紧跟着说着，她仿佛担心程璟琛又戒心，又忙跟了一句。

“你放心，我不会给他通风报信的。”

“啧，我是怕的人吗？就算他坐在我面前，我也会坦然的说出来的。”

他说着，给一旁专心干饭的小程橙夹了个菜。

“我之前介意的是，他身边有我的人，不过，现在倒是不怕了。”

夏眠听的出，他说的是自己，她鼓了鼓腮。

程璟琛眼中的笑意渐浓，倒是没有说什么，慢条斯理的喝着汤羹。

“下午你看着孩子，我打算去一趟他公司。”夏眠说话的时候，甚至没有抬头看对面的程璟琛。

他挑了下眉，“你去打算做什么？”

“不用你管。”夏眠用着路琬一向别扭的语气说着。

程璟琛眸中微闪，像是在思考什么，蓦的抬眸，“我尊重你的选择。”

从前的他，常常会在关于陈斯年的事情上决不让步。

眼下在明知道她的去向时，他竟答应了下来，让人很难不联想到……

其中有诈！

“你别跟着我，也别让人跟着我。”夏眠又说着，她一脸认真的看着程璟琛。

他轻笑，“放心，我也很忙，没空管你。”

太奇怪了。

夏眠倒是有些心虚了，“你生气了？”

“没有。”程璟琛摇了摇头，他还反问着：“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夏眠脱口而出。

“我是不喜欢，但你是我的什么？我为什么要因为你去找他而生气，你来说说。”

程璟琛现在说着这样的话，却言语沉着，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流露。

夏眠了解他，她也知道程璟琛这人的性格，他一向有什么事情不会伪装，直接就会表现在脸上。

“我是你……我什么都不是啊。”夏眠心慌慌的回应着。

“是吗？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你还没有给我答案，我们两个的关系，现在算什么？”程璟琛又开始言语缓和的问着。

现在饭桌上，就连满嘴油渍的小程橙也不由得放慢了咀嚼，竖起耳朵开始听大人们的讲话。

夏眠差点被呛到，她连忙喝了一口水，“我……反正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你放心。”

“什么时候。”程璟琛眼帘微抬的看着她。

“别急嘛。”夏眠软软糯糯的说着。

她这气焰下去，程璟琛就立刻心软了，“好，反正这么长时间我也等了，无所谓这一时片刻了。”

夏眠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程璟琛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唇角勾笑的摇了摇头，“拿你没办法。”

小程橙现在倒是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又低下头继续扒着饭。

下午因为程璟琛也有公司的事情处理，他便提前联系了程母，让她那边下午帮他带带孩子。

等他出门送小程橙的时候，夏眠也忙换好衣服，拿起包包直奔陈斯年的公司。

他之前给她发过地址，夏眠跟着地址的位置导航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陈斯年所在的写字楼，正是曾经她第一次来找言城的位置。

她快步走到里面，只是还没等夏眠走到电梯处，她便被前台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女士，您有预约吗？”女人说话的时候，夏眠已经拨通了陈斯年的电话，“我在你公司楼下。”

她并没有多余理会旁人，独自等着站在门口处，等着陈斯年从里面出来。

陈斯年也没耽误太多时间，没多久就快步从电梯中走出。

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没比森甜好到哪里去。

不过陈斯年在看见夏眠主动来找他的时候，面色中还带着几分喜悦。

夏眠看着他眼中突然带着的光，沉了沉心，她指着公司大厅处的位置，“去聊聊？”

陈斯年忙点头，他一边朝着那边走着，一边说着：“森甜去找你的事情，我也刚刚知道，正打算联系你，没想到你已经过来了。”

“她怎么和你说的。”夏眠试探性的问着。

“她同意了和我分开，琬琬。”陈斯年念她的名字的时候，都带着温柔。

听着他那温和的声音，和现在虽然憔悴却不减翩翩的身姿，夏眠承认，自己还是心软了下。

不过一想到往事种种，她就立即收起了心中所有的退步。

两人相邻坐下的时候，夏眠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没有人可以质疑我对你的喜欢。”陈斯年言语诚恳的说着。

“是吗？”夏眠反问了一句。

陈斯年点头，“当然，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我说过的。”

夏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目光仿佛是想要看透他的灵魂。

陈斯年被她这眼神盯得有些发慌了，“怎么了？”

夏眠又再次确定性的说着：“真的什么都可以？”

陈斯年点头，“真的。”

夏眠点了点头，她换了一个慵懒的坐姿，双腿叠起，看着他的目光仿佛含着笑意。

只不过，夏眠却是用最轻松的姿态，缓缓出声，“陈斯年，你去自首吧。”

陈斯年在听见她对自己的称呼时候，就已经瞳孔地震了。

更是在听见她说完后半句的时候，他的指尖都在忍不住的轻颤。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路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说。”

夏眠点头，“没错，是有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