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众生梦境？”

“在现境的基础上，以智慧生灵的睡梦作基石所建立的国度，睡梦与静谧之主的后花园，我的权柄所在，与现境存在一定的联系，但不相干扰。就像此刻你我在众生梦境中对话，但在现境世界里你是说不定只是眨了眨眼，发了会儿呆而已。”诺姆的言语很简洁。

“就像镜子里的投影一样。”罗素插了一句。

诺姆摇了摇头，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没那么简单，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来说这么理解也行。”

“所以你是藏在在众生梦境里，躲过了那场爆炸？”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罗素渐渐大胆起来，只感觉历史的遮羞布在眼前缓缓掀开。

“不不不，连鲜花女士的荆棘花园都被摧毁了，众生梦境怎么能幸免呢。我能存活下来主要是因为我本身的特殊性，作为梦境力量的人格化，只要还有生灵入梦，我就不会那么容易死亡。”

变态，这跟不死有什么区别，罗素暗暗悱恻。

“终焉之战前夕，为了确保鲜花女士瑞亚率领的部众能攻上永恒之桥，我与精灵王沙拉曼德、蜘蛛毒后伊莉丝、时之环首蛇提亚等十七位支配者联手截杀驰援永恒之桥的掠夺之心。”诺姆叹息了一声；“我们的战场从永恒星界绵延到死亡之海，从圣光国度打到最底层深渊，在死亡的威胁下，我们前所未有地团结在一起，终于在夜之女神赫卡瑟的秘境里蜘蛛毒后伊莉丝用最后一张次元蛛网束缚住了那个女孩，十七位支配者齐力将她拖入了我的众生梦境。在我的主场里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大战，整个众生梦境被波及，整个世界被打得支离破碎，有些部分甚至掉落现境。这一战，当时最强大的一批强者陨落了十一位，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后我们最终杀死了掠夺之心，剩余的几位也伤势过重没能支援永恒之桥那边的战斗了，这也为那场大爆炸埋下了伏笔。围杀变成了惨烈的遭遇战，鲜花女士迟迟没能等来我们的支援，绝境之下义无反顾跳下了永恒之井，以自爆的方式引发了那场大爆炸。”

波澜壮阔的历史由亲历者来讲述就是不一样，那一幕幕就如同发生在罗素眼前一样，惊诧于那个时代掠夺之心的强大；“白银之裔真的可以强大到那个地步吗？”

“凡人之躯比肩神明，有些时候不得不佩服人类的创造力，你们在星灵的帮助下能孕育出叱灵这样神奇的力量体系。”诺姆捋了捋灰翼上的羽毛。

“未雨绸缪，所以你是来杀我的？”罗素手指捏得发白，说不怕死那都是假的。

“不。”诺姆摇了摇头；“你我的这次相遇纯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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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原本我只不过是在追捕噩梦，忽然感知到从现境传来噩梦的气息，我还以为你是那群的无耻的窃贼，哪想到居然拉进来个掠夺之心。孩子，你是第二个来到众生梦境的掠夺之心，不过放心，要动手的话我早动了。”

“为什么？”罗素注意到诺姆一直情绪都没有浮动，全程都是站在客观的角度以一个长者的语气和他交谈；“你我之间难道不是敌人吗？”

“哈哈哈，孩子，难道你的世界是非黑即白的吗？”

“所以，你是同情人类的那种少数派喽？”罗素反应过来。

“不，对于你们那一套我持保留态度，你们太左、过于激进。”

“不可否认，血裔消失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世界在往良性的方向上发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罗素不太认同对方的看法。

“那是你这么认为而已，你只是狭隘地站在人类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举个例子，那些和你们一起举起抗争大旗的其他智慧种族的现状你应该很清楚吧，他们现在是什么处境呢？很多都已经濒临灭族了吧，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们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思索了一会儿，罗素坚定地说到；“我们不一样，我们对所生存的土地心怀敬畏，尊重生命，我们的初衷是为了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也许有时候走了弯路，但是没有我们一直在幕后默默付出的话，任由你们胡作非为整个世界早就毁灭了。你们拥有强大的力量，却毫无敬畏之心，肆无忌惮的战争与奥术实验对世界的伤害有多严重您应该了解得比我更深刻。”

诺姆手中具现出一枚绿色的钱币，大拇指一弹绿币抛起发出清响，罗素的视线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斗转星移，视野内所有的造物如同被打翻的色彩盘一样开始旋转，等罗素重新聚焦的时候，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幅苍月俯瞰镜湖的画卷。他们坐在遍地满天星的湖边，洁白的花朵令人不禁想起青涩的初恋，那些悠然过往中的淡淡伤感。

男人再次打了个响指，罗素的手里具现出一杯他最爱喝的酸奶，诺姆一顿侧目，脸上出现戏谑的笑容；“没想到你居然喜欢喝这个。”

什么鬼，罗素瞬间破防，很生气，有被冒犯到！他心头浮现的那一丝雅典学派式席地而坐的谈话氛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喜欢喝酸奶怎么了，看把你能的！闻着酸甜的香气，男孩没出息地蠕动了下喉头，好吧就喝一口。唔，味道惊人的甜美醇厚，好真实啊。

“我记得女士之前说过，”男人继续接上话题，“死亡是生命的终焉，也是生命的起点，生命的过程就是一次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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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生存的自由，你们也有抗争的权利。或许即使没有永恒之桥的那场爆炸、星灵没有出现、你们也没有奋起反抗，就让世界按着原来的轨迹发展的话，可能也会有那么一场爆炸终结一切。”男人诺姆双手做出个爆炸的手势；“新的世界自旧世界的废墟里孕育而出。”

“存在即是合理，或许我们的存在也只是世界演变的一个过程而已。”

罗素一下怔住了，他脑子浮现出一句话来，‘宇宙是由一个致密炽热的奇点于一百三十七亿年前一次大爆炸后膨胀形成的。’这种类似于异界版宇宙大爆炸理论由这个自称睡梦与静谧之主的家伙说出来听在罗素的耳朵里，真是要多讽刺有多讽刺。您老人家不是众生梦境的人格化吗？怎么连存在即是合理这种充满哲理逻的鬼话都说出来了。氛围一下子沉静了下来，似乎心情不错，诺姆吟起了诗句；“……我走在光彩里，脸上有神的光。”

“可能是你皮肤出油吧。”杠精附体，罗素忍不住插了一句，男人愕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有趣的小子。”男孩伸手接住绿币，绿币化作光芒融进罗素的身体里，他好奇盯着手腕处的绿币图案；“这是什么？”怪蜀黍给的东西可不能轻易接受，不过也由不得他拒绝，反正躺下了，干脆躺平点喽。

“一点小礼物，能够帮你暂时借助我的权能。”此刻诺姆的形象在罗素的心目中就跟个诱人堕落的恶魔没什么两样。

“我不需要不受控制的力量。”罗素把手腕伸过去，还给你。

诺姆的表情有些玩味；“哦，真的不需要吗？你可是被噩梦缠上的目标，我不认为现阶段的你能够处理得了它们。”

‘它们。’还是一群呗；“噩梦是什么东西？”诺姆没有解释；“用的时候将它抛向空中的月亮就可以了。”

“碰上没有月亮的情况怎么办？”

“不可能，月亮是梦境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你看不见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诺姆嗯了一声站起来看向另外一个方向，脸上露出老父亲般的无可奈何；“该死的家伙趁我不注意跑这么远了，再见喽，这个时代的掠夺之心。”随即翅膀一振消失不见了。

男孩如梦初醒，映入眼帘的还是熟悉的街道，“怎么了？”谢尔顿回头正奇怪罗素怎么走着走着发起呆来了。

“哦，没事没事。”罗素回过神来，瞄了一眼手腕上的绿币图案；“真是个美妙的夜晚。”

“谁说不是呢！”谢尔顿捧着装着典藏版卡帝亚神秘勇士新年卡组的木盒，全无方才的记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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