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佟叔叔觉得这样的APP多少钱？”方柒夏问。

佟雪父亲笑说：“小姑娘，或者我称呼你方老板，好不好？我觉得你的APP可以分三个阶段。一，奶茶。二，预制菜。三，火锅店。我们一步一步来，逐步完善，长期生意，对不对？”

“对！”方柒夏喜说，“您这么一说，我的条理也清楚了，那么奶茶店这个APP多少钱？”

“哈哈，小姑娘就是着急！这样，你是我女儿介绍的客户，我先收你三万的定金，帮你把全套奶茶APP做好，包括安卓系统和iOS系统，包括客户端和用户端。随后还要产生每月维护费服务费的，那么费用就要另算了。这个不是一蹴而就的买卖，我们以后就是签协议长期合作啦。”

“明白了明白了。”方柒夏说，“原来挺复杂的，那我加您微信？我把细节发给您？”

佟雪父亲笑说：“明天我派你一个项目经理来找你对接，你给他写一个详细的要求，好吗？服务员，买单！”

方柒夏突然明白了，佟雪是妥妥的白富美，今天她是直接和软件公司大佬谈话的，明天他手下的项目经理才会亲自接待自己，交代具体工作。加什么微信啊，大人物怎么会加小朋友的微信？

转头去看佟雪，见她笑语盈盈，自信满满，她以前说的什么求赞助费啥的，根本就是娱乐一下，找个乐子而已。她怎么会缺钱？

佟雪的爸爸坚持买了单，说“等小方老板发达了，去你的火锅店吃，到时候你给我办金牌会员卡”，潇洒和佟雪开车走了。

。。。。。。。。。

接下来几天，方柒夏非常忙，除了装修第三家奶茶店，还要和软件公司的项目经理讨论APP细节。

张无垠的工作更多，要租一个国际货柜，把侯赛因的咖啡豆从非洲进口通过海关，否则方柒夏的“明媚咖啡”就没有最基本的原材料。

还要开始筹备预制菜生意的商业资质，涉及餐饮方面，估计手续比较复杂。

他和同宿舍的老三牛耀宏打听，同学中谁在进出口公司上班。

牛耀宏说：“你怎么忘了？老二家开食品厂的，他们也经常从国外进货，他们有资质。”

“老二？黄劲勇？”

“对啊，你去找他，不用去工厂，他家在金鹰大厦有办公室。”

张无垠骑摩托车去了金鹰大厦，这是一座很老的写字楼了，在一号高架桥下面不远，噪音灰尘都很大，桔红色的写字楼外墙也脏了。从写字楼大堂进去的时候，看到大厅墙壁上挂着15楼铭牌：延福食品公司。

两架分单双号的电梯也老旧了，但是仍然非常拥挤，张无垠排了三次队才进了电梯，到了15楼，看到一个玻璃门口有挂着的黄铜牌子：延福食品公司。

没有前台，里面有四张拼在一起的办公桌，里面的人在打电话，张无垠敲一敲玻璃门，打电话的男人本来满脸怒气的吼，看见张无垠，说：“先这样吧，我有客人来了！”

挂了电话，那人笑着和张无垠握手，说：“垠哥，毕业这两年你干啥了？我都结婚了，你也没来！”

“勇哥！”张无垠笑着和他握手，感受到他的手劲儿，勇哥垠哥是他们大学时互相赠送的称呼。

“来，坐，喝茶！”黄劲勇让他坐沙发，“来仙！沏茶！”

这沙发，风格比较旧了，木腿黑皮，有乡镇企业风。

张无垠希冀会有性感秘书来端茶水，但是有点失望的发现一个中年女人拿了纸杯和一些茉莉花茶，从饮水机里倒入开水，微笑给自己端过来。

张无垠说：“谢谢。”

黄劲勇说：“你不认识？这就是你嫂子啊！”

“我嫂子？”张无垠愣了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惊叫：“是你老婆？”

“对啊！”

张无垠赶忙从沙发跳起来，说：“哎，嫂夫人，失敬失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有参加你们婚礼，我也没认出你来！你看，这是我的错，嫂夫人真是气度不凡，大家闺秀啊！”

中年女人笑了笑，在办公桌的电脑上操作excel文件，过了一会听见里面屋子有婴儿哭声，中年女人连忙进里屋去了。

张无垠瞪大眼睛惊讶说：“你已经生孩子了？”

黄劲勇说，“嗨，我一毕业就结婚了，孩子都1岁多了，每天我们一家三口就在这里上班啊。我老爹在厂里负责生产，我和我老婆在这里负责销售。”

他指一指玻璃货架，上面都是各种薯片，红薯干，锅巴等产品。

张无垠忽然回忆起来，他老婆并不是中年女人，只不过生了孩子以后老的厉害，添了皱纹，腰身也粗了，所以看起来居然好像比黄劲勇和自己老十岁。

张无垠心里叹：男人真的不显老，女人老起来也太快。

喝了几口茶，张无垠说明此行来意：要从非洲进口一批咖啡豆，问他有没有门路，租一个集装箱。

“那容易，你给租金就行，包在我身上。哎，老垠，你最近在忙什么？你好像消失了两年，最近才听老三说起你在奶茶店上班啥的？现在怎么样，你要开咖啡厅？”

“差不多，我也想开一个食品公司。不过和你不一样，不存在竞争关系。你是做零食的，我打算做餐饮。你知道我需要办什么资质吗？要不要办食品经营许可证？”

黄劲勇看着张无垠，看了老半天，叹了口气，说：“你找对人了，你找对人了，你来对地方了，我可以找人帮你办，轻而易举。”

“那你叹什么气？”

“我叹气？你以前有这样发奋图强、励精图治多好？你以前呢，就是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怪不得人家甩了你。现在她就在我隔壁公司呢，正好你们可以见一面，万一可以再续前缘！”

黄劲勇似乎想起了大学时光，拿着茶水去窗户边，看外面高架桥的车流，看远处的蓝天和白云，还有横穿天际的训练飞机。

张无垠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大学时是怎样了，听他意思，自己还有个前女友？

叫什么名字来着？真的想不起来。

这个记忆没有传输过来。

黄劲勇自作主张，拿起办公桌上电话，拨通一个号码，说：“喂？敖丽？我这边给你介绍一个客户。。。嗯，他们想办一个做餐饮的公司。。。你们可以一条龙服务？那就太好了，你现在就过来，我给你一个惊喜。”

张无垠心想，敖丽？似乎有点印象，貌似是自己大学时的初恋，但是过程已经模糊了。

毕竟那时候不是自己。

过了一会，有人敲玻璃门，来了一个精明干练的女人，穿着一套黑色套装，白色衬衣，头发扎成髻，笑说：“老黄？你给我介绍客户？”

突然，她看见张无垠，愣住了。

“你好。”张无垠笑说。

“你好。”敖丽霎时间思绪万千，但是立刻又变得面无表情，问，“就是你要开公司？”

“对。”

“餐饮公司？”

“对。”

“你现在出息了，是吗？”敖丽的眼神变得非常空洞，似乎也在回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