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劲勇先盯着张无垠，说：“为啥你好几天没来？看起来这么憔悴？”

张无垠叹道：“感冒了好几天，没睡好！”

黄劲勇又看到坐在老板椅上的方柒夏，眼睛都直了，又问：“这位美女是谁啊？老张你也不介绍一下。”

张无垠扔开方柒夏的脚，笑说：“我女朋友，方柒夏。”

“幸会幸会！”黄劲勇眉花眼笑，想握手又有点怕。他心里也奇怪，自己从来没怕过女人啊，难道是因为这个女的太惊艳？自己自惭形秽？

方柒夏用脚踢张无垠，说：“不对，我是你老板，你刚才说了，你归我管！”

“对，对，”张无垠说，“也是我老板，我们公司注册的法人就是她！夏夏，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大老板呢，是我室友黄劲勇，开食品公司的。”

方柒夏把鞋穿好，端庄坐在自己办公桌上，笑着打招呼：“黄总好，食品公司？可以做预制菜吗？”

“什么预制菜？”

“就是把食材都配好，配送到顾客家里，顾客在厨房只管炒熟。”

黄劲勇听张无垠说过这个商业创意，当时并没有多想，现在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有点难度。

一，配菜谁来配？人工还是机械？

二，配好了怎么包装？人工还是机械？

三，包装好了谁会买？

四，顾客买了，谁去送？

这四个问题里，其他问题都是技术型问题，花钱投资就可以。唯独第三个问题，“谁会买？”，是最大的问题。

黄劲勇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然后摇头笑说：“你们的想法是挺好，这四个问题，技术方面好办，可以找工程师来解决，唯独谁来买这个问题，就太难了。估计广告费就要花几十万几百万。”

方柒夏笑说：“我只担心其他三个问题，唯独不担心客户问题。”

黄劲勇惊讶：“你有客户？”

方柒夏点头，说：“我有APP，我有大量的线上会员。”

黄劲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脑袋里也带着大大的惊讶，说：“你有多少线上会员？花了多少广告费？”

方柒夏说：“广告成本并不高！我们奶茶店推出‘第一杯免费’政策，但是要享用的话，就必须下载我们APP，现在我的线上会员与日俱增，所以我必须利用起来，预制菜就是下一个风口。”

“赞！”黄劲勇佩服，“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方柒夏：“当然是你的室友张无垠教我的啦。我们现在三家店，成包围之势，把‘第一杯免费’海报大大的挂在马路边，每天都有500多人下载我们的APP，以后我们的奶茶店越开越多，会员也越来越多，生意不愁做。”

黄劲勇目瞪口呆。

印象中，张无垠没这么聪明的脑瓜啊！在大学里学习排名最后，各种社团活动是小透明，老师讲的营销课他听不懂。怎么，现在突然开窍了？连女朋友都升级了好几倍！敖丽如果站在她身边，外表就像麻雀，智商也被碾压。敖丽做的什么工作？跑腿的。方柒夏呢，是企业法人！

黄劲勇说：“老张，真是你的创意？”

张无垠笑着点头：“我就是说了个大概意思，剩下是她自己发挥的。”

方柒夏骄傲笑说：“我学得快不快？”

张无垠点头，还拍她脑袋，夸赞：“是个好学生！”

黄劲勇看着他俩，脑子里闪过“贤内助”这个词。突然想到自己的老婆。因为两家门当户对才结婚的，岳父家也是开食品厂的，表面上是强强联合，实际上是自己老爸加上岳父两个老顽固，不懂得跟上潮流，两家食品厂的生意快完蛋了，这段婚姻也变得味同嚼蜡。

谁能力挽狂澜？

也许要求助于张无垠。

他内心掀起了波澜，他点点头说：“我现在回厂子一趟去看看，也许我们厂子的设备用得上。你们俩在这里等咖啡豆，货车应该马上就到。”

“行！”张无垠说，“什么时候请你吃饭？”

黄劲勇心里比较激动，说：“老张，这生意能做的话，咱们以后可是合作伙伴了！吃饭的事以后再说，把牛耀宏也叫上，咱们几个聚聚！老同学就要加强感情！”

“行啊！”

黄劲勇急匆匆走了，马上就想回厂子找工程师。

他回到自己办公室穿外套，看到自己老婆刚把孩子哄睡放在里间的床上，他看到她眼角皱纹和发肿的身材，心想这个女人朴实无华含辛茹苦，没有优点也没有缺点，叹了口气，说回一趟厂子里。

他拿了外套出了走廊，迎面碰到敖丽，多看了几眼，做了做对比。

敖丽手里拿了一套资料，穿了一身深蓝色西装裙。

黄劲勇心里叹气，敖丽这几年的衣着越来越土了，而他们公司前台娜娜是越穿越骚了，怎么就能做到穿成刚才看见的方柒夏那样，又端庄大方又风姿绰约呢？

他忽然明白了，方柒夏那套黑白双拼连衣裙价格不菲啊。

敖丽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嘿嘿，对，对！”黄劲勇回答。

“张无垠是不是在办公室？我好像看见他进来，正好我把他的营业执照送过去。”

黄劲勇拦住她，说：“你最好别去。”

“为啥？”

“别问了，我是出于好意！”黄劲勇真的是出于好意，他是个善良的人。他刚才就被张无垠带着一个漂亮又聪明的女友刺激到了，现在敖丽这个土了吧唧毕业以后没有进步的人，贸然闯进去，不是更没劲么？还是拦住为妙，毕竟大家共同在一层楼工作多年，给她留点面子。

但是敖丽越来越好奇，非要进去看看，“有什么瞒着我？都是老同学了，没必要吧？”

“好吧，实话告诉你。”黄劲勇说，“他找了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女朋友，正在里面呢。简直是又漂亮又聪明，穿的也非常非常好，所以。。。”

敖丽不服气，也比较好奇：张无垠能找到漂亮女朋友？

“我进去看看。我有啥怕的？我什么漂亮女人没见过？”

说完，敖丽风风火火闯进了门口挂着“桐方食品有限公司”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