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东路记事」

桐城行第11章乘车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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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四人站在车站外的铁轨旁,我将学生证掏出,交给曹佩,和汪俊说:

“你和曹佩用学生证进站买票,学生证可以半价购票,能给我们节省一些路费。”他们听罢,转身便了去车站,此时车站外便只有我和琳琳。高河的车站比较小,也没有像其他大站那样有宽阔的广场。我随意找到一个砖头,便坐了下去,抬头看着琳琳,问了句:

“你考虑过,你这样离开家,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或者说,你这样做,会给你自己和家人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你清楚吗?”

琳琳低着头,似乎是在思量,权衡其中利弊,不多时,她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天空,和一些不算高耸的山坡。开口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对我意味着什么?也不清楚这样做之后,到底会给我或者我的家庭带来什么样的麻烦。我只清楚一件事情,我很喜欢汪俊,如果我今天不这样选择,以后我可能会后悔。后悔自己的懦弱,被家人操控,在以后的生活中,我可能会时常回忆起这段感情。汪俊也有可能会成为我挥之不去的噩梦,我自己也将很难走出这段感情给我带来的困惑。我不知道汪俊有没有和你聊起过我,不过我可以肯定一点,只要汪俊不辜负我,欺骗我,我会一直和他在一起。不过我相信,他也是喜欢我的,所谓的辜负和欺骗,应该不会发生,我相信我们可以做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这么选择,其中好奇、叛逆、逃避、刺激、新鲜和对彼此的爱,到底哪个会占的更多?

不过这个答案我并不想知道,这个毕竟是自己的事情,你的考虑,你的行为,我不该过多的去干涉,这本就是你的自由。”

这次谈话,便在彼此的沉默下,无疾而终。没过一会儿,曹佩与汪俊便从车站的方向走了回来,还带些吃的。

“你们聊了些什么?”汪俊笑着说道

我没有回话,不过汪俊看着琳琳的神色,不自觉的严肃起来,又向我看来,我依然没有理会。只是拿起他们带回来的零食与面包吃了起来。

我与曹佩坐在一起,汪俊与琳琳坐在一起,距离我们有点距离,也许是他们许久没见,想说点私密的话语,我与曹佩也很识趣,没有过多打扰。

“季节,回学校最早的一班车是晚上7点多,现在时间还很早,还有几个小时。”

“我们卡着点进去,不要太早,也不能太晚,发车前20分钟进站,时间应该是够的。”

“我们去买票的时候,你和琳琳说了什么?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她,好像神色有点不对?”

“没说什么?我只是将出桐城时问的那些话,又问了一遍,有些选择,只要做出,便没了退路。就算现在她后悔,依然可以回去,不是吗?”

“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可是你要知道,这毕竟是他们俩的事情,我们能做的很有限。不过我挺好奇,你为什么让我在高河下车?”

“现在这个点,琳琳的父母应该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他们第一地方会去哪里找?”

“桐城二中附近,然后就是桐城的汽车站,或者火车站?”

“那第二个地方呢?”

“安庆的汽车站与或者火车站?”

“为什么不会是高河呢?毕竟高河还在桐城去安庆的途中。”

“他们一直认为汪俊是安庆人,所以会很不自觉的忽略掉高河这个地点。”

“虽然说人口失踪48小时才能立案,但是他们却可以托关系,或者找其他人帮忙,短时间内,附近几个交通运输点,都有可能会有人来找琳琳,所以我才说,卡着点进车站,能帮我们避免碰见他们的风险。”

曹佩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有点搞不懂的样子。

“这时一些反追踪的手段,我读高中的时候,时常会和一个同学玩这类游戏。虽然我们在桐城二中随便找了个车子,这具备一定的随机性,但是这个司机却有可能会在那个地方长期招揽生意。这就是为什么到了高河,我没有让司机开到车站的原因。并且下车后,我们换了步行,再更换车辆到达车站。所谓的反追踪手段,就是不停的增加随机性,让追踪人员丢失信息而已。但这也增加了我的负罪感,琳琳可以好好读书,然后考个大学,也许学校不会太好,可是会享受最基本的高等教育。同时她的家庭,也不会因为女儿的离奇失踪,而倍感焦急。”

“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情深不寿,慧极必伤’的道理你肯定知道,一切顺其自然不是很好吗?说点别的,你觉得高河怎么样?这次来的匆忙,我都没时间带你去其他地方逛逛,五一放假的时候,我还会回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行呀!我也觉得挺喜欢这座城市的,虽然方言都听不懂。”

有时候确实是这样,因为某些个人的友谊,而觉得一座城也变得亲切起来。

时间从未有过犹豫,一如既往的流逝,等待的火车将至,我们来到车站,车辆也没有晚点,我们顺利的通过检票口,进入站台。远处驶来列车,虽然我们几人买的车票都是无座,却也觉得没有什么,几个小时的事情,很快就到到达目的地。我们在车厢交接口闲聊着,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土地与建筑,这时忽然看到两个身着制服的乘务员走近。汪俊下意识的靠近卫生间,打算进入其中躲避,可是列车乘务员,抢先开口道:

“麻烦您,请出示一下车票。”

另外一人向我走来,让我也出示一下车票,我没有犹豫,将车票从口袋中掏出。此时我注意到琳琳紧张的神色,和汪俊不知所措的表情,便用胳膊倒了下曹佩。这时乘务看着我们三人,上下打量着,我不清楚此时是不是已经事情败露,心生忐忑。余光中我看到乘务严肃的神情,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十分紧张,我很清楚每列火车上,都是配备乘务警察的,这时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默默的等待,像是罪犯在法官面前等待审判一样。

“你的车票是学生票,请出示下学生证”

我拿出学生证,递了过去,那个乘务员仔细的将我与学生证上的照片比对了一下,然后递还给了我。接着便询问起了汪俊,汪俊结结巴巴的说:

“我没带,这个车票是我用我同学的学生证买的。”

“那麻烦你重新补张票”

“哦,好的。”

汪俊掏钱,补票,随后两位乘务员逐渐远离,我能清晰的听到曹佩、汪俊还有琳琳重重的叹息声,好像是在彼此宣告,胸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然而此时我与汪俊对视,又看下曹佩与琳琳,不禁同时问起:“为什么不查你们的票,我们看起来就像是逃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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