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余元被陈以墨的电话吵醒：

“起来了没？”

说实话陈以墨虽然看起来冷冷的性子，但是声音却是异常的很甜美，只是这时的余元却并不想听。

“现在才六点半，我定了七点半的闹钟。”

余元还是睡眼惺忪，嘴里的话都说不太利索。昨天晚上的时候，林霖下课后找他闲聊了几句，所以他还没睡多久。

“哦，我只是提醒你，八点到酒店餐厅等你。”

说罢，陈以墨就把电话给挂了。

八点，余元简单洗漱，就来到了餐厅。

陈以墨也是刚到，正坐在座位上等待，桌子上只有一杯牛奶。

余元正要走过去，却是先来了一位身着华贵西服的年轻人，径直地坐在了陈以墨的对面，看起来倒是挺高雅。

“小姐，一个人吗？”

陈以墨正看着一本杂志，目不转睛，而后拿起牛奶喝了一口，仿佛没有听见这位男子的话。

年轻人并不死心，上演了老套的搭讪技巧：

“小姐，你是来旅游的吗？我可以给你当导游哦。”

陈以墨听到这话，才抬起头回答他：

“我是一名法医，来解剖尸体的。”

说着，拿出了一把手术刀。

那名男子眉头一皱，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还不忘说了一句：“晦气。”

余元这时候不得不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泡妞不是这样泡的。这位陈小姐逗你呢，她可是咱们s省人民医院的美女医生。”

陈以墨听见富二代嫌弃的话，本来眉头一皱，看见余元过来后才舒展开来，甚至对着余元露出了从未见过的微笑，明媚如春光。

看来，陈以墨很在意其他人对法医的看法，余元心想。有些人，认为法医常年和尸体打交道，对他们很忌讳。

那名西装男有些后悔，仍然厚颜无耻的向陈以墨递了一张名片：“抱歉，我是破晓集团的。。”

还没说完，就被余元架了出去：“好了好了，她真的是法医，再纠缠你就是袭警了。”

余元没想到的是，对方竟没有什么反抗的力气，想必又是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家伙。

……

一个插曲过后，陈以墨对余元的态度比之前柔和了不少。

昨天下午，冯伟已经告诉众人女孩的身份，并约好八点半在酒店碰面，前往村子调查询问。

早饭后，冯伟打来电话，他正在门口等他们，仍然是坐在昨天那辆车上：

“两位，昨晚睡的怎么样？”

看到余元无奈的表情，他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抱歉抱歉，哈哈。”

陈以墨没听出冯伟的意思，一上车就问道：

“你们去村里调查过聂爱军的情况吗？”

冯伟收起玩笑的样子，得意的回答她：

“当然调查了，从小到大的社会经历我都知道。”，潜台词就是说，调查工作就是他做的，而且做的很好！想问什么你们就问吧！

“那你说来听听，都调查了什么。”

余元心里一松，见他自信的样子，今天去村里估计能少不少事。

“聂爱军的家境还是不错的，你们看那一栋自建房就能看出。他的父母四十多岁老来得子，从小就一直宠着他，可是把他给宠坏了，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因为家里有钱，从小在村子里就是小霸王。

聂爱军的脾气不好，一直到三十多岁还没有成亲。这下把老两口急坏了，为了给儿子讨媳妇，特意给他建了一栋房子。村子里不给批，但是老两口为人不错，最后还是在远离村子的地方建的这一栋房。”

余元点了点头：“父母的溺爱看似是为了孩子好，实则却是害了他。聂爱军性格乖僻，害了两条人命都不手软，不健康家庭教育的危害性可见一斑。”而后，他示意冯伟接着说。

冯伟也赞同余元的说法，然后接着给二人介绍：“聂爱军娶的就是死者王雪，从邻村嫁过来的。婚后两个人一直没有小孩，吵吵闹闹不断，甚至聂爱军还经常酒后家暴他，也经常闹离婚。还好两位老人把王雪视做亲生闺女，总是护着她，王雪才没有和聂爱军离婚。

十多年后，老俩口相继离世，然而聂爱军却不知道去了哪里，丧事都是王雪一手操办的。去年12月底，聂爱军带了一位十二三岁的女孩回来，说是他的女儿，王雪怒骂他在外面不三不四，连父母都不管，之后忍无可忍才离家出走。没想到，最后却是落的这么个下场。”

冯伟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

“真是好人没好报。两位老人有福气，有这么个好儿媳，可是却没有个好儿子。”

“人渣！”

陈以墨听后，也是气愤不已。这世上，还是有像聂爱军这样的人存在，所以才需要有他们警察。

余元则是接着问道：“小女孩儿现在哪儿呢？”

“呃。。”

冯伟停顿了一下，被问住了：“这个，我还没有调查清楚。”

看见余元鄙视的表情，才意识到刚开始牛皮吹大了，连忙解释：

“那个小女孩在聂爱军家里没住多久，之后就不见了。”

“消失了？”

余元很惊讶，声音都大了些。

“经过我们的调查，那个女孩并不是聂爱军亲生的，而是聂爱军在武源县福利院领养的。聂爱军把这个小女孩带回家后，只过了一个多月，女孩就消失不见了。”，冯伟解释道。

“也就是说，这个小女孩来了一个月后，消失不见了，这时王雪也离开了。又过了一个月左右，王雪被聂爱军杀害，这时你们发了通缉令。再一个月多后聂爱军落网，现在女孩已经消失两个多月了。”，余元摸了摸下巴，说道。

冯伟思索了一阵，而后点头：“时间上差不多是这样。”

“那你们有没有去调查小女孩到哪里去了？”

陈以墨此时很担心女孩子的安危，毕竟，他是由聂爱军这么一个心理变态的人领养的，而且消失的很诡异。

冯伟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说：

“还没有去，聂爱军的事情闹的比较大，大队都忙着去找凶手去了，没太多精力去寻找石婉玉。后来发了通缉令，案子又被你们安州给抢了，我们就没管这件事了。”

余元心里一叹，女孩的名字叫做石婉玉，和她的样貌一下温婉如玉，随后讥讽道：“我看，是根本没去找吧。”

冯伟自知理亏，也没责怪余元说的话，反而是承认了：

“确实是我们工作的疏忽了。”

见他这个态度，余元也不好发作，冯伟不过是比自己入警早两年罢了，也可以算作新民警，在刑侦大队哪里插得上话。

但是余元心里还是对武源刑侦有些气，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去做，亏自己还在徐文面前给他们说话。

接下来的一路上有些沉默，冯伟也加速往村子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