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虎年到虎年」

40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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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尺上面没有刻字,字是为了提醒自己,当时看到的时候只是喜欢上了那种淡黄的如玉颜色。

像看到了某种希望。看到了,希望就被点燃了,联系上了,原来一直在等待。但确实不知道是等待,也没有中间的等待。

中间的说法时时和处处都会被打断,情感的选择却不用章法,有了章法就不在那里了。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你喜不喜欢我与我有关,与你无关。

有关的时候就有了界定,有了范围。喜欢不是拥有,风情不是婚嫁,孤独不是没有情感,那是却道天凉好个秋的容忍。

有容有忍,容不过度,忍不伤人。

容是我的宽度,忍是不逾矩,矩是一个阵。发心是为了消灭心,发出来了不容易收回,但不会让你知道,我自作主张。

用箭来射自己,也使网罗不是网罗,依然海上明月生,天涯共此时。

走到一起就是走到了尽头,除非你我之间至少有一个没有尽头。我跟不上你了,你跟不上我了,无法坐下来谈谈,称之为痛苦。

情况并没有好多少。

痛苦来源于隔膜,但是想要有这个隔膜,只有痛苦才可以明白自己。

不用有字,戒尺本身就是字。

不能这样或者不能那样,这样不好或者那样不好。戒尺最容易引发和联想得到的,是那些学庠中的学子,应该叫做学童。

子有年幼的含义,已经开脱懵懂但还没有形成自己的意志,未到弱冠。到了弱冠就要开始负责任,成了反馈的实体。

童的意思是心有伸缩,心不定性,他在犹豫,也因人犹豫而犹豫。

弱冠之意是差强人意,还有得原谅,少不经事或者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之类的,三十则是当立了。这时候的冠是硬冠,把自己头上的血扎出来,帽子依旧戴得稳稳当当的。

有的怕被人看见,前后都加了冕,也叫旒,神秘也是一种力量。

不怕被人看见的就梳一个髻,簪子束发。头部不用出血了,心却受伤,此时的心叫心头,坐姿十分巍峨。

披发不被记载,似乎就是放弃。

没有形状就会挡路。

痛苦唯一的法则是转嫁转化或者也叫消解。

有化为无,一面消解一面更加强调的是壁垒,痛苦是丰收在望也是硕果累累的肥田。我需要转嫁痛苦,你负责痛苦,我负责收获。

我需要转化,你只需要转,被转,而不需要化,所以表面上看来我幸福无边。不是针对你一个人,这是一个传递,转化就是传递。叠加了你的痛苦就更加痛苦,互相点燃和传递,痛苦的极致就是绝望。

传播者此时窗明几净,云山花香。

我其实不太需要消解,狼狈的时候谁的簪子都会掉。情,我是说纯洁的情感感情,它极容易受到感染。自内而外,自外而内,自内而外,又自外而内。

它不是不会止息,是我不想止息,我最终是受害者。

我害了别人我是受害者,我害了自己我还是受害者。别人受害不受害,在于他们的反馈,谢谢,他们不是如如不动身,他们吸纳了痛苦就是我的痛苦的稍稍消解。

反弹回来的力量因为有情感原因润饰,让我略略好受一些。

你却受伤了!

戒尺无字而又有字,情感在没有形成意志之前是一块卧牛一样的黄玉。在无限的勤勉之后,各自都被镂空。

月光从不可能的角度穿过空眼,让我自省和发愤图强,可是我已经失去了全部。失去了卧牛黄玉的全部,我现在只是一个挂件或者把件。

想要拼凑起全部,几乎就成了梦想。

我没有从前或者说我的从前是限制之内的从前。

二,绝处逢生。约翰的脸上下起了寒霜,执著开始了之后执著就是起点,从某个窗口跳出来一身月光寒,夜吟还是寒衣,角声还是双鬓,西楼还是婵娟。

“往事已矣,已发生继续发生,未发生才是留守,就像底线。”

有学子举手问对:“请问招募人哪个是底?哪个是线?”

约翰也举起了一只手。“永远是存在的,它就在此刻、目前、这里,我们就在永

远中,是应该的永远。我们每个人都是永远的载体,永远不可能不流通我们,否则它就不是永远。

我说的永远是情感的一致和传承,有好的有不好的,本来的或者不是本来而被移花接木了的,我们是早就埋伏下来的种子。

可以与之无关可以唇亡齿寒,可以脚踩在松软和冒出红色液体的路上也可以坐在自己开出的莲花上去进行超度。

是为了自己的悲悯。

麻木是悲悯的大敌,为了警觉,在把自己的痛苦吃完了之后就要去吃别人的痛苦,别人来证实自己是自己。

有人找到了戒尺,在这里我们不提他的名字。因为他受伤了,需要短时间的治疗,自治自愈。我们从一个地方出发去往另一个地方,假如叫纳城。

现在需要通过一个关口,必须是那把黄玉戒尺才能通牒。

我当时说了‘有法’这个词,这就是号召。你们都知道,都是参与者,也都开始了寻法,大家都停了下来。有人捷足先登,寻到了戒尺,我们才得以破关而出。

当时我同时也说了‘护法’这两个字。

大家不知道护什么法,应该怎样护法,这个护法就是悲悯。

珍爱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感恩你身边每一个人的出现,接受他们的一切并力所能及地表现自己的善意。

捷足先登就是牺牲自己,把自己化身为一个牺牲者,所有的努力成就为一种‘神通’,寻到了戒尺并把它安放在了合适的位置上,才有了洞门大开,我们走到现在。

如果不呢,如果不是他呢?

不是他就会是你,或是我们在坐的每一个人。”

在东山虞桧和蒋乙等人的眼目中,丁一也来参加了课程,他们共同看到了那些参与者。他们是现在的听课者,又是约翰口中的那些学子,闻听此言都陷入思索或者脸上有了惭色。

成就一件事情不是一个人的努力,但必须有一个人来实施。

这个人运用了神通其实就是做出了牺牲,或者他天纵奇才,事情做了后不显山不显水,把自己埋藏在众人之中。或者他已经受了伤,为了号召和命令而不惜此身,境界掉了不止一个等级,但一念尚存无怨无悔。

或者浑然忘了原先,现在只是一个不懂装懂的夯货,但他愿意在这里,也愿意修行,跟着这些大能们车前马后。

若是某一天有人为自己绽放了一个笑容,表达了一个关切,或随口说了一个法言他可能就立即回忆起了当初。

我原来是谁,我现在又是谁。

众人拾柴火焰高,火不灭,拾柴和烤火的人都有机会。或灭了就断了传承,所以说薪火相传,情感真的是火。

五行可以是躺着的,这是为了教和授,金木水火土和相生相克。也可以立起来,就是立五行,进入操作的阶段,想要突出什么或者想要削弱什么,找到哪一种平衡。

身五行以身体为标本,为了身体,就要相互补充,去其强补其弱。身机为木,志定为金,情感烧火,水为鼎镬,土为中和和化解。

心五行和灵五行又有别论。

所有情怀的门槛是值得,这就是辈出的仁人志士和英雄,他们愿意付出。青山埋忠骨,马革裹尸而不悔,不是小院中的闲愁和青铜几文。

“我们还做过一个实验,合力的实验。”

还是以人为标本,那时候学子们全被蒙住了眼睛,有十三层,意思是只能用心眼,静悄悄来的不知道是谁。你只要去感觉力量即可,来人的力量能不能和你合在一处。

来人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各色各样。有巨盗有书生,有吏有商有一身血气的兵卒,有种田的农夫有朝不保夕的长工、短工,色相的男女,修行者和善于讥诮的人。

方外人和一些禽兽,马牛骆驼和骡子,被封住鸣叫的孔雀和麻雀、土鸡。

每一种类型的人都很多,在气势上可能有高有低,但不至于不够用。

最多挑选三个,顺序就是排序,用手指指点就行了,会有服务人员为你罗列和集中。

结果不是只有一种结果。

如果不是合力还有排斥力,你最不想遇见的是什么,或者亲切温暖或者令人平静无所思以及引起的烦躁。

只在善于合力的方面说,巨盗供不应求,其次是兵者,再次是商、吏,再次是一些大型的禽兽。

这只是一项实验,是为了力量的加持。

“那么现在,原谅我说,”这时候约翰的胡须都结出了冰晶,好像一层盐霜。“有一个人背叛了我们,我们要找出这个人来,然后送到顶翼城第五休息室去,那里以残酷而闻名。他做了很多坏事,这件事情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他叫L,他分身无数,特别善于伪装。下面的事情就是指认,再提醒一句,注意你们的感觉。

这时候感觉是最准的。

因为他可能就藏在你们中间,是你们中间的一个人。”

开始吧。

清风拂过湖面,涟漪都在心里,翠杨绿柳情愿做梦,这是很难堪的情况。游人如织,不知道他们自己曾经被怀疑过和被饶恕过,让人互相猜忌是很阴险的统御手法,也是最有效的。能把人逼疯,也能把某些人逼成圣人之类的人。

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

怀疑也是情感的一种,确定还在浅层,以为自己可以畅怀无忧,殊不知自己是最容易被怀疑的那个人。

不是这样,偏偏就是这样,关于误解的传闻都是很深刻的。是仅次于死亡思索的惶恐,有人把道路劈开了,人和人之间有了难以逾越的峡谷。

都被冷风吹。

是你自己还是别人,甚至是这个有着歹毒心肠的招募者。

人们不知道的是,他们依旧被蒙闭着双眼,场中开始立起了很多木头人,也许是稻草人,钢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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