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撕裂的天下」

第8章怡情阁里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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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奋照例每日去怡情阁附近摆摊,说起这怡情阁,就像小酒馆一样,长安城内无人不知。

“怡情”这个词在市井中常常被用来调侃赌徒,“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说的就是赌徒的心态,但是到了这里,就被老鸨解释成了“小玩怡情,大玩伤身”之意了。看来老鸨也是个贴心的人物,赚钱之余,还不忘关心嫖客的身体。

这老鸨也有趣,看秦奋来了几日,便凑上去搭讪说道“少侠,我知道你们,你们赊刀人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你们出现在哪里,那里迟早必将有大事发生。老身是为生活所迫,深陷风月之所,但对赊刀人非常敬重,也请少侠在危难之时,救老身性命。”

秦奋心中暗笑,原来这老鸨是在给自己找后路,也好,自己也顺便拉拉关系了解些信息,便说,“好说,也请多做善事、多积阴德。”

老鸨连忙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秦奋接着说,“我看你这怡情阁将来定是要发达的,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可以帮你好好算一算。”

那老鸨高兴得裂开大嘴,露出金光闪闪的后槽牙说,“谢谢少侠谢谢少侠。我这怡情阁虽说地方不大,但姑娘个个标致,既有内涵又懂书画,所以来的也都是些品味很高的上层人物。”说道这里压低了声音,“可是经常有大人物来的!大人物啊!你想认识谁老身可以帮你引荐!”秦奋立刻悄声问,“可是当今圣上?”

老鸨撇撇嘴,一脸鄙夷,悄声说道:“那可挣不到他的钱,他也不来老身这里呀,他忙得很呢!我跟你说啊,当今圣上虽然后宫佳丽三千,可这劳什子的却唯独宠爱董贤。有一次这男宠的头枕在了圣上的衣袖上,圣上想起床,又不忍惊扰了董贤,看睡得香,就抽出床边宝剑截断了自己的衣袖,这才起来。这叫‘断袖之好’,我们都说是‘断袖之癖’,这癖好把整个长安城都羞臊得脸红。”说罢捂着嘴偷偷乐起来。

俩人正说着,只见远处众人簇拥着一个华服少年走了过来。秦奋望去,少年身着锦绣,金色兽勾扣在腰带上,腰悬美玉,手拿折扇,从走路迈着的四方步来看,是个纨绔子弟没错了。

老鸨像弹簧似地蹦起来迎了过去,边跑边说,“王公子来啦,欢迎欢迎呀,快请进快请进。小二,快上好茶!”

华服少年路过秦奋身边,低头看了看地上摆着的菜刀,顿了顿,对身边的家奴耳语了几句,随后就被簇拥着进了怡情阁。不多时,华服少年身边的家奴重又出来,对秦奋说道:“我家公子叫你进去喝茶,东西自然有人照顾。”秦奋觉得奇怪,尽管家奴言语无礼,但还是跟着他走进了怡情阁,走进了另外一番天地。

……

秦奋长这么大,哪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华服少年正坐在一张花梨大案旁饮茶,左拥右抱、燕语莺声。见到秦奋便斥退左右女子,招呼他过去,问:“兄台似是赊刀人?”

“兄台好眼光,正是!”秦奋答道。

“我也赊刀,有什么谶语留下吗?”

“司马登基之日,便是我收钱之时!”

华服少年问,“当今天下是刘家的天下,哪里来的司马?”

秦奋说,“天机不可泄露。”

华服少年碰了个软钉子,脸色变了变,还没等说话,身边的家奴大声呵斥秦奋,“竟敢这样跟我家公子说话,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我家公子是当今堂堂大司马王莽的公子王获!”

天底下还真的是有这样的巧合,秦奋想,看来我回家有指望了。想到此处,还未说话,名叫王获的华服少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厉声对家奴道:“住嘴!老爷在家教导你们的都忘了?一只看门的狗瞎叫唤什么?别污了王家的门楣!”家奴唯唯诺诺退了下去,别的客人也停止了说笑,望向王获。

王获接着说,“兄弟知道赊刀人只负责留话,不负责解释,但是最近兄弟家里事情不顺,还请兄台详细说说!”

秦奋也想和他说说,好给自己创造回家的机会,但对方是王莽的亲儿子,自己编的这个谶语虽说必定会应验,但是怎么跟他解释呢?与其解释,还不如故作神秘,且看时态发展吧。

想到这秦奋说,“天机不可泄露!”这次,他看到王获压了压怒火没再说什么,应该是家里权大势大,平时霸道惯了,不习惯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话。

怡情阁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秦奋正考虑着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被骂的家奴不长眼,端着茶壶屁颠屁颠地过来给王获倒水拍马屁。王获拿起杯子尝了尝,一口茶啐在地上,反手把杯子摔了出去,正中家奴的脑袋,瞬间起了个大包。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这么凉的茶也拿来喝!”说完起身快步离去,那个被砸中脑袋的家奴灰溜溜地跟了出去。

其他客人恢复了说笑,秦奋尴尬地坐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还是老鸨打了个圆场,给他送了壶茶。然而茶还未饮,就听怡情阁外传来几声惊恐的尖叫,秦奋起身来到门外,老鸨也紧跟其后。

只见刚才那个家奴爬在地上,身体一抽一抽地抖动,一把菜刀横嵌在他的后脖颈上,献血正汩汩地向外冒,缓缓的在地上扩散开去,侵蚀着头边的每一寸土地。旁边站着的王获恶狠狠地啐道:“狗东西,看你猖狂到几时!”秦奋站在旁边,倒觉得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王获看到老鸨,两眼喷着火,指着她声嘶力竭地喊,“没让他死在里头,我给你面子了!我可是给足你面子了!”说罢扭头就走,剩下的奴才们远远的在他身后跟着,也不敢上前。地上的奴才渐渐不再动弹,后脖颈的伤口也不再有献血冒出,许是已经流干。

老鸨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过来人,吩咐小二去柜上取些银子去报官,千万莫提王获,就说歹徒斗殴,伤了一条人命后已然逃跑,并嘱咐小二拿着银两到衙门如此这般上下打点。小二点头取了银两自去报官不提。这边老鸨叹了口气说,“散了吧,都散了吧,无非死了个奴才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好看的!”

秦奋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懵了,刚才还是鸭绿鸳红、你侬我侬,突然就腥风血雨、横尸街头。他一边佩服老鸨处理问题的机敏和老练,一边问老鸨,“那个叫王获的是王莽的儿子吗?”

老鸨答道,“是啊,王莽的二儿子,历来都是意气用事、特立独行,和他爹一点也不像。”

老鸨接着说道:“王莽24岁便开始做官,办事干练,对人和善,在其伯父大司马王凤死前被任命为黄门郎,后来因为生活勤俭、品行极好被升为射声校尉。王莽却从不以自己为尊,总是礼贤下士、清廉俭朴,经常把自己的俸禄分给门客和平民,还有一次卖掉了自己的马车接济穷人,在朝廷和民间都传为佳话,王莽的声誉甚至超越了他那些大权在握的叔伯们。”

秦奋不知道改怎么办,在这陌生的世界,得罪了朝廷权贵,别说回家了,99%的可能性会在这里挂掉!

想到这里,秦奋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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