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司命将军的处女秀

天亮之后，王莽坐在庭院里喝着茶，看众人忙里忙完的为出发做准备，时不时地干咳几声。夫人王氏和原碧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过来询问，王莽均说吃了药后已感觉好多了。

秦奋进院低声对王莽说，管家和孔仁已经出发，却忽然看见原碧也在收拾东西，便冷冷地看着，又冷冷地看着王莽，王莽尴尬地咳了几声，低头喝茶。

王莽一行带着百十个家丁离开新野，向长安出发，当地百姓十里相送，场面蔚为壮观。

秦奋骑在马上，冷冷地看原碧掀起车帘向百姓挥手，车内七岁的王临依偎在她怀里紧紧搂着，不时搂住原碧的脖颈，伸手把玩着原碧胸前的配饰，从没见过王临和自己乳母这么亲热。

秦奋扭头冷冷地看向王莽，王莽自知理亏，扭过头去不看秦奋，嘱咐下人慢慢的走，按时煎药给自己治病。

不说王莽，且说管家与孔仁带着余下的四百家丁离开府邸，直奔后山。

到了后山地势豁然开朗，原来后山有一处天然洞穴，纵深十余里。为了不让那宦官的耳目觉察，余下的四五千家丁这两日都躲在洞中，有吃有喝倒也自在。

也有些家丁纳闷询问，以王莽的家境，怎么养得起这么多人，均被领头人喝止不可胡说。

管家与孔仁到了后山之后，安排四百心腹家丁每人带十余人，各带十日的粮食，分散向着长安方向往西北进发，他二人带了十余人也向西北走去。

几百股势力分散行进倒也掩人耳目，两日之后越过南阳郡界，在伊水以西的熊耳山脚下集结，埋锅造饭，早被巡山的小喽啰发现，回去报告了匪首。

原来，熊耳山上有一伙强盗，领头人物姓周，黑面虬髯，孔武有力，打家劫舍奸**女无恶不作，因每次外出劫掠都头裹黄巾，故被附近百姓骂作黄匪。

也是因为熊耳山地处交界地带，依山傍水，易守难攻，官军鞭长莫及，乡勇无可奈何，故此黄匪日益猖獗，据说目前已有上万人盘踞在此。

饭后，管家回帐休息，孔仁在自己的帐中出神，回想起离开新野前一晚，秦奋说的那些话。

他记得秦奋说，“君上是白帝少昊之子投胎转世，将来一定要夺天下，我们要协助君上建立一只自己的军队，要有自己的力量。”

“这三年，我们一直在悄悄招兵买马，也已经有四五千人，这些人如果贸然进入长安，必然被人怀疑谋反，要给这些人寻个去处，进可以攻、退可以守，作为夺取天下的后备力量。”

“南阳西北不远处有熊耳山，山前有伊水，位于朝廷和新野的中间地带，正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君上应将这股力量放入熊耳山中，与长安形成对望之势，平时可以操练，事到紧急可以驰援长安。”

孔仁插嘴说道：“秦兄所言极是！但是我听说这熊耳山不太平，山上有一伙土匪，专门打家劫舍，有万余人，两倍于我们。”

秦奋说道：“不用担心，小小土匪不足惧。你已操练了几年，正好借这个机会练练手，既可以帮当地百姓除掉恶霸，又可以夺取一个栖身之所，两全其美。管家又是名将之后，文武双全，你俩结伴，也好有个照应，也必然万无一失。”

王莽不发一言，也就是默许了。

孔仁事后担心，自去秦奋住处询问缘由。秦奋安慰他说道：“这伙土匪的首领姓周，有把子傻力气，可惜有勇无谋，下面的这群小喽啰虽有万人，都是些鸡鸣狗盗之徒，不足畏惧，只要杀了领头的，土匪自然鸟兽散。”

“孔兄你只需在山寨前骂到他出战，引到半山，四下埋伏尽出，必定灭之。灭掉之后要占据山势，继续招兵买马，日日操练不可懈怠！不用担心粮饷，自有办法。这骂人的战术，还是我从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那里学来的。”

“这是你的处女秀，你借这次实战机会露露脸，让君上看看咱们的训练效果。让管家跟着你，一是让管家也帮忙出谋划策，二也是打消管家的疑虑，毕竟我们辅佐君上的时间短，管家跟君上时间长，管家没有疑虑了，也就是君上没有疑虑了。”

孔仁听不懂什么三国，什么诸葛什么明，什么处女秀，但确实有些担心，满脸写满了犹豫。秦奋哈哈一笑说道：“孔兄不用担心，将来你是要被君上拜为司命将军的，不要说出去，说出去就不灵了！你只需尽全力拼杀，你且死不了的，哈哈！”孔仁听后放下一颗心，觉得有机会光宗耀祖，也大喜过望，暗下决心此战竭尽所能。

想着想着，孔仁觉得困乏，便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开始，家丁们有序上山查看地形，山上土匪看山下人数众多，也未贸然出寨，只是加强了戒备。

一连九日，家丁们将地形摸得熟了，粮食也消耗了大半，原来孔仁与管家已下了一战必胜的决心。

第十日，孔仁与管家升坐大帐，做了“不战则已、一战必胜”的动员，把家丁分作五路，一路家丁到山寨前咒骂，三路家丁埋伏于半山，孔仁与管家带一路家丁坐镇最后，各自领命去了。

且说土匪们也狡猾得很，听到骂声也不出战，只用弓箭射出来。家丁直骂道中午，眼冒金星口干舌燥，于是换了一波人接着骂，那土匪仍不出战。

管家与孔仁商量，这必是土匪仗着熟悉地形，白天不战，恐怕会夜晚偷袭，于是命家丁们做好准备。

晚饭后，骂仗的家丁眼看骂的累了，倒地佯装呼呼大睡，只听山寨里雷了一通鼓，寨门大开，那匪首带了大队人马杀将出来。

骂仗的家丁尽显疲态、且战且退，将土匪引致半山，左右两路埋伏的家丁杀将出来，土匪欲退回山寨，第三路家丁从后方杀将出来，土匪们抵挡不住向前败退。忽然前方一通鼓敲过，灯笼火把照如白昼，又杀出一队人马。

领头的土匪定睛望去，只见前方闪出一名白袍小将，胯下枣红马，身长八尺，浓眉大眼，白脸无须，气宇轩昂，手提一柄青龙刀，刀柄墨绿幽幽、刀身寒光闪闪，冲着自己喊道：“我乃孔仁是也，来将何人？”

那匪首应道：“我乃此山之首，你周爷爷是也！”还想再骂几句，只见孔仁催马举刀杀了过来，还未及反应，已到眼前，手起刀落，寒光一闪，那匪首身首异处。

孔仁带领家丁向前掩杀过去，土匪们一路丢盔弃甲。杀到山寨前，见山寨大门洞开，土匪无首，早已四散逃命，那被杀的周姓匪首的压寨夫人因怀有身孕，来不及奔逃，被堵在山寨门口，管家说道：“算了，放她去吧，原本都是生活不下去的百姓。”

却不知这一放，二百年后的关云长便有了扛刀之人。

土匪们死的死逃的逃，孔仁与管家进入寨中，一边派人给王莽报信，一边放出风去说是土匪火拼。

二人清点山寨财产，缴获各类兵器粮草马匹无数，金银珠宝若干，将愿意留下的俘虏和家丁们按军队编列，自定编制，共约万余人，随后继续悄悄招兵买马、扩大势力，并在山上自行耕种，自给自足，也给王莽减轻了不少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