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空间。

向晚的意识与若陀龙王各立一方，气息升腾，仿佛在分庭抗礼一般。

不过，一人一龙都没有敌对的意思，与之相反，他们有着这个世界上最紧密的关系，共生。

向晚这一方的气势稍弱，毕竟不久前他还是一个普通人，还是普通人中意志较弱的那种。

虽然最近他在凝练意识方面有所长进，但总体来说，时间不长，仅仅是到了比普通人强上个三分之一的地步。

而对面的若陀龙王，被时间磨砺的意识如同一柄锋芒毕露的尖刀，带着血腥与肃杀之气，尘封已久的恐怖杀意不断冲击着向晚的心神。

随后，如渊如狱的厚重威压透体而出，朝着向晚碾压过去。

当然，若陀龙王并没有释放全部的凶威，如果他那样做的话，向晚估计撑不住一秒便直接形体溃散了。

就算这样，面对如同地狱戾鬼一般的若陀龙王，向晚依然是被冲击的心神大震，站立不稳。

那种气势下的龙王，太过陌生，是向晚从未感受过的另一面，仿佛是在亲身体会当年的魔神战争一样。

“怎么？这就快要被击溃心理防线了？”若陀龙王看着面色大变的向晚，忍不住皱起眉头。

自己仅仅是释放了与向晚同等强度的威势，顺便附带了一些杀机，难道他连这种层度都扛不住吗？

“小家伙，这样的状态，可无法与我理论。”

意志太过孱弱的话，就算他的感悟再怎么宏大，也只会是一段又一段的空谈与幻想，这不是若陀龙王想看到的。

“没事，若陀哥，这种威压......还压不倒我。”

向晚自然是没那么弱的，只不过，刚刚那股血腥的肃杀之意弥漫时，确实令他如坠冰窟一般。

大脑与身体在那一刻，集体陷入僵硬状态，就好像被人定住了一样，明明意识还算清醒，但就是难以动弹。

在那股强烈的杀意下，他甚至有一种若陀龙王真要杀死自己的感觉，甚至开始恐慌，心底也有绝望在滋生。

但这种状态也没持续多久，向晚的意志逐渐顶住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与此同时，他在心里不断催眠自己，逼自己去想别的事情。

这也是无奈之举，那杀意太过强烈，如果不强行忽略，他可能会连话都说不清。

“若陀哥，其实吧，我觉得没必要这样的......”

“总得看看你进步如何，试探一下便好。”若陀龙王身上那股肃杀之气收敛，恢复了那副温和的模样。

这次气势的对抗，自然是有所目的，不过，看若陀龙王的表情，似乎心里已经有了数。

“这段时间你的进步很快，或许用不了多久便可以驱散身体的一小部分诅咒了。”

驱散诅咒，能够解放和调动更多的元素力，这里说的元素力，指的是身体能够承受的元素力上限。

如果身体上限恢复一些，也许驱动岩之符号时便没那么容易手臂破碎了。

不过，至于之前感知到的那一股震颤灵魂的恐怖力量，向晚觉得，或许人家积蓄的地方并不在身体内，毕竟就现在的体质而言，承载那等元素力完全就是必死无疑。

当然，具体积蓄的地方向晚也不清楚，只是有一些猜测，但也没有办法证明。

话说回来......

“若陀哥，其实吧，我的感悟，只有四个字。”

看着若陀龙王疑惑的神情，向晚瞬间笑了，之前都是自己在他面前摸不着头脑，今天居然能看到他的呆滞模样，真是奇特的体验。

“这算是人设崩了吗？”向晚心里暗笑，不过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当然，就四个字，我的经历不多，也感悟不出什么令人醍醐灌顶，耳目一新的大道理。”

向晚大大咧咧的坐到地上，因为是意识体的缘故，倒是感觉不到触碰感。

“来都来了。”

若陀龙王若有所思，来都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你没听错，若陀哥，至少，我们都没有退路啊！”

“既然如此，为何要畏手畏脚，为何要躲在阴暗处？”

“明明都已经被逼到快退无可退的地步了，又为何，一直隐忍不发？”

“一切问题都浮在水面之下，那我们，就去引爆这一切，把所有乱象都摆到明面上。”

若陀龙王认真听完了向晚的话，并没有在中途打断他的发言。

等到向晚一口气把所有想法倾倒出来后，若陀龙王，笑了。

笑得意味深长。

“年轻就是好，有热血，有干劲，最重要的，还带点头铁，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这并非坏事，恰恰相反，如果热血与智慧共存，那会是可怕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