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八大胡同

李福全王翰林正要离开，突然听见有人说道:“二位大侠请留步”。李福全、王翰林定睛一看说话的人是个五短身材，他站在王翰林面前就像王翰林站在刚刚被他咬耳朵的黑大个身材差别不二样。这个人说话咬字不清，还是个大舌头，口条儿捋不直。

王翰林问道:“你是谁？你有什么事儿？”来人回答:“刚才见大侠艺高强，小弟十分佩服，想拜大侠为师”说着话他还一躬到地。躬鞠得是挺深，可正常人鞠躬是低头儿，这个人可倒好直接猫腰，上身下身直接打了个九十度大弯儿，撅着屁股，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王翰林笑着拍了拍他那梳成一道缝的小脑瓜儿问他:“你是小孩子呢？还是大人呢？小孩子吧你有胡子，大人吧，你长着一个侏儒的身材”。来人回答道:“我是大人二十五岁了，我的身材不是侏儒，在我的老家我的身材算是高大伟岸的。”这话更逗乐了李福全和王翰林。王翰林低着头儿调侃道:“你是生在矮人国吗？”来人回答说道:“我来自东瀛国”。他一说东瀛国李福全、王翰林倒是都听说过，四年前王老财还在东瀛花过二百两银子买过一辆洋车子。难道那么好的洋车子都是这帮小矮人制造的吗？若干年后有人说浓缩的是精华，这句话还真是有道理的。

来人又以期盼的口吻说道:“二位大侠可否借一步说话？”王翰林对来人也比较好奇。就回答道:“反正也饿啦那就旁边的饭铺吧，刚才听那小堂官儿在唱炸酱面，唱的我还真想尝尝呢，有啥事儿咱们边吃边聊”。三人来到了饭铺还真别说这儿的炸酱面还真的是味道不错。三人边吃边聊原来这人是东瀛国人，复姓佐藤名字挺好记就叫一郎，一看他爹就不是读书人，他只有名没有字。

在东瀛国有一个武术门派叫柳生门，佐藤一郎就是柳生门的四大高手之一。他现在住在东郊民巷是东瀛国驻大清国的使节。相互介绍了也算是熟悉了，佐藤问王翰林:“师父小徒刚见你在擂台上使得武功绝学，能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吗？”王翰林听后哈哈大笑道:“刚才我练的是王八翻盖儿翻盖拳”。佐藤不解:”王八”王翰林看出来了这个东瀛人不懂王八的意思，随即他又解释了一下:“王八就是乌龟，王八翻盖儿就是乌龟的盖子翻过来，这是一种象形拳”。

一听是乌龟佐藤才好像是明白了他说道:“乌龟就是王八乌龟王八是我们东瀛人的神，请先生教我乌龟王八神拳”。说着又站立起来鞠了一个大躬。兴奋地说道:“我要学神功我要当王八”李福全和王翰林哈哈大笑，王翰林问佐藤:“你真的愿意当王八吗？”小泉儿很认真地回答道:“王八是神，神就是王八我真的愿意当王八，以后请先生就叫我王八吧”。此话一出又引的李福全和翰林一阵哈哈大笑，就连旁边吃饭的人也是一阵哄堂大笑。

佐藤看大家都笑，还以为大家是觉得他聪明呢他又站起身来自豪地给每个人鞠躬示意:“谢谢，谢谢你们能称呼我为王八”。王翰林一高兴:“好了我就收你这个徒弟了佐藤一郎以后就成了王翰林的口萌的弟子。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李福泉、王翰林每天早晨在鼓楼练习武艺，佐藤也去学习。王翰林、李福全教了佐藤一些拳脚功夫佐藤也教会了王翰林、李福全说东瀛话原来东瀛的文字本和汉字差不多，只是念法不同而已。小孩子写汉字一旦写错了那就是东瀛的文字。

转眼已至中秋八月，会试的时间快到了。这一天闲来无事王翰林对李福全说:“今天愚兄带你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就在这时凤智和凤茹也叽叽喳喳地跑了过来:“福哥哥翰林哥哥，你们要去哪儿啊？也带我们去吧”王翰林赶紧说道:“不能带你们去，你们还小等长大了翰林哥哥再带你们去”。李福全本想在卢府读书却被王翰林生拉硬拽地就跟王翰林出了门。

王翰林带着李福全来到了大栅栏，李福全一看地名是陕西巷，陕西巷是什么地方这儿能有啥好玩的？李福全心里还在想。刚一进胡同李福全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了，这里走过一个门口儿就有打扮夸张妖艳的女人问:“大爷玩儿吗？”这条巷子里一个门口儿挨着一个门口儿，每个门口儿都站着一名或两名或者若干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你看他们形态各异啊:有的半倚着墙根儿，有的磕着瓜子儿，还有的穿着一身儿洋婆子的罗裙，不过这身儿衣服配她那三寸金莲的小脚儿显得格格不入。

整条巷子都充斥着说不出来的骚臭混合着胭脂香水的味道。闻起来直呛鼻子。李福全问王翰林:“这不是花街柳巷吗？咱们到这儿玩儿啥来呀？”王翰林表情神秘地回答道:“走吧前边儿有人等着咱们呢”他们来到一家叫怡春苑的地方，只见到身材五短肚子却大的像个蝈蝈似儿的佐藤正在此等侯。

佐藤看到李福全和王翰林来了，倒腾着小腿儿快步上前用生硬的汉语说:“你们可来了，里面酒席都备好了，知道二位先生要会试了今天请二位先生来此潇洒潇洒”。李福泉不想去，王翰林和佐藤又一次生拉硬拽，王翰林说:“继续你个书呆子，没听过窑子里自有颜如玉吗？走吧进去喝喝酒也是好的，又没人非让你失身”。李福全实在拗不过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不过李福泉提前说好，绝不做苟且之事。

刚一进门有一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半老徐娘，就迎接上来:“佐藤先生、翰林少爷快请牡丹亭雅坐儿，哎呦喂这位小爷看着怎么面生呢”说着她还伸手要掐一下李福全的脸，被李福全用胳膊搪开，她又故作嗲生嗲气的说道:“诶呦喂，还是个嫩黄瓜还害羞呢”。

再看这女人的穿着打扮，她上身儿穿一件斜对襟儿绿花缎子袄，脖领到左胸的三颗扣子故意解开着，露出了脖子和半胸的白肉，里面穿的红肚兜带儿似漏不漏着，下身儿蓝布勉裆夹裤，绑着裤腿儿，脚上穿着不知道在哪弄来的一双洋婆子的高跟儿皮鞋，她的三寸小脚儿皮鞋前后都得塞上布，这穿着打扮不伦不类看着令人作呕。

遵化老李·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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