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九针」

第12章五毒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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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奇等回到九华山以后,隐姓埋名,为附近的老百姓治病。现在附近的人都知道贾奇郎中,医术高明。几个徒弟也是日益进步,各有千秋。

这天,黄奇正在给徒弟们讲解经书上的内容。黄奇说道:“《素问·生气通天论》言道:生之本,本于阴阳。可见,古代医学的精髓和根本就是在于调和阴阳。”

王小周问道:“师父,阴和阳,是不是就相当于男人和女人呢?”其他两个徒弟都抿嘴而笑。

黄奇道:“这样说也是对的。但是男人和女人只能说是阴阳的一部分。可以这样说,世界万事万物都是由阴阳组成的。比如说五脏为阴,六腑为阳。五脏中的心肺为阳,肝脾肾为阴。这就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互根,相生相克。只有把天地之阴阳和人的身体的阴阳相结合,才能懂得医学的大道。所以说你们还得好好修炼。”

就在这时,村上的王二狗过来找黄奇,说道:“贾郎中,你去看看我爷爷吧,他老人家生病了,看起来快不行了。”黄奇二话没说,立即跟着王二狗到了他家中。只见二狗爷爷突然脸上颧骨部分泛红,眼睛发亮,能讲话了。黄奇搭了他的脉,真脏脉现,时日已经不多了。于是把二狗拉出来说:“二狗,你爷爷病了很久了。现在已经回光返照,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他的病拖得太久,已经来不及医治了。”二狗爷爷的哥哥拉住他,请他再想想办法。黄奇摇摇头,于是带着徒弟回去了。

回去以后,邱一虎问道:“师父,为何二狗的爷爷体弱多病,而二狗的大爷爷反而精神矍铄?同是一娘同胞,人的体质就差别那么大吗?”

黄奇道:“据王二狗讲,他的爷爷生活比较混乱。年轻的时候,在外面混,喝酒玩女人,生活没有规律,结果疾病缠身。而他的大爷爷,因为人比较勤劳本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脾气和善,为人宽厚。这样的话,人心平气和,病邪也就无法入侵他的身体,自然就不会生病了。同是一娘所生,结局大大不同。你们看,二狗爷爷还不到六十,其实人生才活了一半,就要走了。而他的大爷爷,我看他的气色,可以活到八九十岁。”

吴承英道:“师父,经书里面讲的不治已病治未病,就是你说的‘要会养生’的意思吧?”

黄奇道:“就是这个意思。古人云:上工治未病,下工治已病。意思是说,高明的医生在病还没开始就把他治好了。而技术粗糙的医生,等已经病入膏肓再来医治,一切都来不及了。我希望你们都能做个上工,为老百姓解除疾病的困扰。”

三个徒弟齐声道:“谨遵师父教诲。”

辛七七道:“奇哥,我们在九华山已经住了半年有余,我想回黄山看看,是不是官府已经不再找你了,打探一下消息。”

黄奇道:“这样也好。承英,你陪辛姑娘去黄山看一看。最好化妆打扮一下,不要让别人认出来。”于是两个人收拾妥当就往黄山出发。

次日,邻村的一个刘青来找黄奇,说他的老婆上吐下泻,根本停不下来,请黄奇师徒去看一看。两个徒弟对恶霸很有意见,不想去,叫师父也不要去了。黄奇道:“你们是郎中,只要是病人,都得去医治。管他是什么人,在郎中的眼中都是病人。况且还是刘青的老婆。你们这点胸怀,怎么能做郎中呢?又如何领悟大道?快收拾一下,跟我过去。”

黄奇问了病情,看了舌苔,摸了人迎脉和寸口脉。跟刘青道:“你家夫人是体虚受凉,脾胃肾皆病,我针灸调理一下就好了。”于是黄奇给刘青夫人补了脾,泻了肺实之气,补了肾经,次日病就好了。刘青拎了两只老母鸡上门拜谢,对黄奇说:“贾郎中,如果附近有人敢欺负你,告诉我,我定饶不了他。”

黄奇道:“不会的,我一个郎中,没人欺负我。而且这一带的村民,都是很质朴的农民,他们对我都很好。谢谢刘青大哥关照。老母鸡你带回去下蛋,你的孩子还要吃鸡蛋呢。我实在是用不着。”

刘青道:“郎中如果不要我老母鸡,我回去无法交差。我们家还有几只鸡,你一定得收下。这是我们的心意。我虽然在村里名声不好,但是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

两人正在聊天,只见辛七七回来了,风尘仆仆的,肯定是赶路比较急。刘青知趣地告辞了。

看到刘青走了,辛七七对黄奇说:“奇哥,我和吴承英到了黄山你们的住处,见到一个南蛮女子,带了很多条蛇住在洞里。吴承英跟她三言两语就不合就打了起来。那个女子放蛇把承英咬伤了,吴承英不能动。我又怕蛇,所以我也不敢动。那个女子让我来找你,给你三天时间赶过去,否则吴承英将中毒而亡。”

黄奇问道:“你有没有回到仙霞派,问一下官府的动向?”

辛七七道:“我去了,问了一下我师父,还有慧剑师姐,他们都说这半年来,官府好像忘了此事。你藏了起来,官府也就不追究了。”

黄奇道:“那我们都一起回去吧,我去看看那个野蛮女子是谁,敢欺负我徒弟。”

于是让两个徒弟收拾行礼,告别村里乡亲,往黄山去了。

第二天,到了黄山。只见门口坐着一个少女,皮肤黝黑,但是却穿着汉族服装。悬挂着坐在一棵树枝上,荡来荡去的,竟然还是赤脚。一看到黄奇来了,立即跳下树来,奔到他怀里搂住他说:“黄大哥,你总算回来了。”

黄奇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海南岛五毒女黎小妖。辛七七看她搂着黄奇,一拳就打了过来,黄奇伸手接过,对辛七七说:“算了,这个人救过我的命,不要跟她计较。”

辛七七看他胳膊肘往外拐,气得往山洞里奔,想去看看吴承英怎么样了,还没到山洞门口,“啊”地一声,跳了回来,原来是发现地上有很多条蛇。黎小妖格格娇笑,辛七七气不过,跑下山去了。

黄奇推开黎小妖说道:“你这个妖蛮女子,怎么到了我这里了?你是怎么找到的?”

黎小妖道:“不是当年你邀请我到黄山来玩的吗?现在不欢迎了?我是从黑沙掌门那里得到你的地址的。”

黄奇道:“黑沙掌门还做坏事吗?他在你师父那里还好吧?”

黎小妖道:“他还好呀,眼睛瞎了,还能做什么坏事?我师父也不给他乱出去。”

黄奇道:“那就好。你快把我徒弟解毒,都是自己人,你怎么还用毒?”

黎小妖道:“我不用毒,她就提剑把我杀了。我没把她毒死就算好的了。”于是黎小妖给吴承英解了毒。黄奇对她说:“当年小妖在海南救过我的命,你就不要再计较了。”吴承英恨恨地看了她一眼,答应了。

黄奇道:“小妖,你得罪了我这个女徒弟。那只能让我的两个男徒弟带你去游览黄山了。你看看行吗?”

黎小妖道:“不行。我只要你带我去。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他们。”

黄奇道:“喜欢我可不行,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你如果喜欢我们汉人,我可以给你介绍。”

黎小妖道:“是不是刚才气跑的那个姑娘?嗯,她确实很美。这样的话,我可以做你小老婆,我不在意。”说完笑个不停。

黄奇道:“如果你不玩黄山的话,你还是回去吧。我们这里的气候环境都不适合你。现在是夏天,还可以,到冬天,你就会被冻死。”

黎小妖道:“我既然来了,就不回去了。我妈妈说随便我。我妈妈说,等你有空,还请你去海南,我们那里还是很多人会生疟疾。”

黄奇道:“你不回去了,我这里也没有你住的地方。你看看怎么办。”

黎小妖道:“那我就跟你住,你能住我怎么就不能住?”

几个徒弟听到这里都笑了。黄奇对吴承英道:“承英,你休息一下去把辛姑娘找回来。晚上,这位姑娘就跟你住了。”

吴承英道:“我不要跟她住,我跟辛姑娘住。这个人太毒了,她把我毒死我都不知道。”

黄奇道:“那你和两个师弟把旁边的一个小房子收拾一下,给这位姑娘住,人家来了就是客,你们要热情一些。”

王小周和邱一志很热情,去给黎小妖收拾房子去了。

黎小妖看黄奇不愿意要她,随即立即灵机一动,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娶我,那就收我做徒弟吧,跟他们一样。”

黄奇看也赶不走她,觉得这也是一个出路,说道:“那好吧,看你表现。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可以考虑。”

黎小妖激动得跳了起来,在黄奇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谢谢师父。”

就在这时,吴承英把辛七七找了回来。辛七七没好气地对黄奇说:“奇哥,你到底是要我还是要这个妖女?她哪里就能吸引你了?”

黄奇道:“黎姑娘还是个孩子,七妹不要和她计较。”

辛七七怒道:“孩子就可以坐在你的怀里,还亲你的脸?”

黄奇道:“你放心吧,我已经答应她收她为徒弟了。”

辛七七道:“你答应她了,我可没答应。只要她赢了我手里这把宝剑,我就同意。”说完,一招仙女散花,朝黎小妖刺将过来。

黎小妖躲到了黄奇的背后,做鬼脸,说道:“你刺不到我,辛姐姐,你再刺我,我就跟你抢男人了。”说完,嘻嘻一笑。

辛七七怒道:“你难道没抢吗?看我不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提剑就追。

黎小妖叫道:“辛姐姐,你可以做大,我可以做小!”声音喊得老高。

辛七七问吴承英:“什么做大做小?”

吴承英道:“她的意思是,你可以做大老婆,她可以做小老婆。你看看,无缘无故,将来要叫两个师娘。”

辛七七一听,气坏了,施展轻功,从黄奇头顶越过,一剑刺向黎小妖眼睛,快如闪电。

黎小妖一看来不及躲避,一下子倒地从黄奇的裤裆里钻了过去。

黄奇道:“七妹,饶了她吧,她是跟你开玩笑的。”

辛七七道:“你看她像开玩笑的样子吗?她就是有目的而来的!”

黄奇道:“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们现在就举行拜师仪式,你主持,你看行吗?”

辛七七道:“那好,大家都做个见证。如果这个妖女将来和你有什么不清不楚的,我把你两个人都杀了!”

于是,大家都进入山洞。黎小妖一个呼哨,把她的蛇都赶了出来。一群蛇游到树林里去了。

辛七七主持仪式,黎小妖拜黄奇为师。黄奇对黎小妖说道:“小妖,你今日做了我的徒弟,从今以后,你不能再用毒害人,否则你自己将被毒所害,你明白了吗?”

黎小妖跪下磕头,说道:“弟子明白了。弟子以后跟随师父学习济世救人之功,努力为天下苍生造福。如果有违此誓,辛女侠可以取我性命!”

然后又见过师哥师姐。吴承英第一个入门,为大师姐;邱一志为第二个入门,为二师哥;王小周第三个入门,为三师哥;黎小妖最小,也是最后一个入门,为小师妹。至此,黄奇已经收了四个徒弟。

黄奇对吴承英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我也发现了你们师各有所长。承英,你武功基础比较好,手上的力道和感觉把握的也好,你以后主攻针灸。”吴承英答应了。

黄奇又对邱一志道:“一志,你是医学世家。你家里的医学以汤药为主,你这方面的功力很扎实,你以后主攻汤药。”邱一志答应了。

黄奇有对王小周说道:“小周,你没有医学的底子,全凭热爱学医。但是你有武学的底子,而且你力量比较大,以后以推拿按摩为主。”王小周道:“师父,推拿按摩能治病吗?”

黄奇道:“你把那个‘吗’字去掉。推拿按摩可以治疗很多疾病。经脉不通,主要靠推拿按摩。特别是江南这一带,百姓生活比较富足安逸,非常适合推拿按摩治疗,疗效远远超过其他医术。”

王小周道:“我还以为推拿按摩只是养生保健用的呢,原来作用那么大。师父,我一定好好学。”

黄奇又对黎小妖说道:“小妖,你擅长使用毒药。但是毒药有时候也是能治病的。你要把这些知识学会。我们汉人的经书你看不懂,可以问我,也可以问师姐师哥。他们已经学了一段时间了,完全可以教你。”

黎小妖道:“我还是多问师姐师哥吧,免得辛姐姐对我吹鼻子瞪眼的。”说完,挤了挤眼。

黄奇道:“小妖,你要认真点。我虽然把你们擅长的东西都跟你们说了,但是我希望你们是全科都会。因为我们的医学是统一的、系统性的,不能完全分开。考虑道个人能力有限,所以相对分开。所以你们要相互学习对方的长处,取长补短,才能成为真正的好郎中。”

大家齐声道:“请师父放心,我们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能给师父丢面子!”

黄奇道:“从今以后,你们要相亲相爱,团结一致。要把大家当成亲人,不允许相互拆台、勾心斗角。要懂得‘医者仁心’这四个字。”

黄奇转身对辛七七道:“辛女侠,你还能接受小妖么?”

辛七七道:“她还是个孩子,我怎么就不能接受了?”说完,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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