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如果是这样」

第46回东吴降曹魏北奔三国统卧龙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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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丁奉、朱桓得了吴主告急诏书,二人大惊,忙令拔营起寨,火速回援。却听下邳城中杀声震天,马承率军杀出,直取吴军。原来有探马告知马承,李严兵进建业,又有探马报丁奉拔营欲走,承知丁奉欲回援建业,哪里肯放,当即率军杀出。朱桓欲率军断后,教丁奉急奔建业,不想汉军多是骑兵,马承令文鸯率铁骑三千,兜到前头截住丁奉前军。奉令军士列阵冲突,鸯即约军后退,汉军马快,吴军追赶不上,待吴军欲整军前行,鸯却令汉军凑近放箭,吴军忙举盾防御,汉军一击即走,又远远遁开。奉知汉军欲缠住己方,不令己援助建业,奉虽急却无法可想,只得令军士结阵,慢慢前行。马承见已拖住吴军,也不相逼,只是令其无法急速行军就罢。

却说李严克了牛渚,深入吴境。严遣人驰报捷音,后主刘禅闻知大喜。董允奏曰:“吾兵久劳于外,不服水土,必生疾病。宜召军还,再作后图。”郎中令牛尚奏曰:“今大兵已入其巢,吴人胆落,不出一月,孙皓必擒矣。若轻召还,前攻尽废,诚可惜也。”禅曰:“此言正合朕意,令李严进取东吴,以报我父当年之仇。”遂下征进之命。李严奉了后主之命,水陆并进,风雷鼓动,吴人望旗而降。吴主皓闻之,大惊失色。诸臣告曰:“北兵日近,江南军民不战而降,将如之何?”皓曰:“何故不战?”众对曰:“今日之祸,皆岑昏之罪,请陛下诛之。臣等出城决一死战。”皓曰:“量一中贵,何能误国?”众大叫曰:“陛下岂不见汉之黄皓乎!陛下为岑昏所惑,残虐败德,东吴苦陛下久也!如何肯死战?”皓低头无语。众人遂不待吴主之命,一齐拥入宫中,碎割岑昏,生啖其肉。陶濬奏曰:“臣领战船皆小,愿得二万兵乘大船以战,自足破之。”皓从其言,遂拨御林诸军与陶濬上流迎敌。前将军张象,率水兵下江迎敌。二人部兵正行,不想西北风大起,吴兵旗帜,皆不能立,尽倒竖于舟中;兵卒不肯下船,四散奔走,只有张象数十军待敌。却说李严令三军扬帆而行,过三山,舟师曰:“风波甚急,船不能行;且待风势少息行之。”严大怒,拔剑叱之曰:“吾目下欲取石头城,何言住耶!”遂擂鼓大进。吴将张象引从军请降。严大喜,令为前部。象回本船,直至石头城下,叫开城门,接入汉军。孙皓闻汉军已入城,欲自刎。中书令胡冲、光禄勋薛莹奏曰:“陛下何不效安乐公曹芳乎?”皓从之,亦舆榇自缚,率诸文武,诣李严军前归降。严释其缚,焚其榇,以王礼待之。后唐人有诗叹曰:“大汉楼船下吴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旗出石头。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于是东吴四州,四十三郡,三百一十三县,户口五十二万三千,官吏三万二千,兵二十三万,男女老幼二百三十万,米谷二百八十万斛,舟船五千余艘,后官五千余人,皆归大汉。严见大事已定,遂出榜安民,尽封府库仓禀。

次日,丁奉之兵闻吴主已降,皆不战自溃,丁奉朱桓只得来马承军前请降,马承大喜,派人去庐江、寿春驻守。惟有柴桑太守阚泽,与诸葛恪相持,拒城不下;闻吴亡,阚泽掩面大哭,乃降。朝廷闻吴已平,君臣皆贺,上寿。后主刘禅遥祭祖庙祭奠先主刘备,禅流涕曰:“父皇昔年击东吴不成,怒而辞世,今东吴已灭,曹魏式微,天下必将一统,在此祭奠父皇及二位叔父在天之灵!”令人将蜀中刘备陵墓之前遍载桃花,移关羽张飞二人陵寝至备陵左右,蜀中之民,终日前往祭拜,络绎不绝,此地后称为三圣冢。

却说李严班师,迁吴主皓赴长安面见后主刘禅。禅令安乐公曹芳陪侍在侧。皓登殿稽首以见后主。禅赐坐曰:“朕设此座以待卿久矣。”皓对曰:“臣于南方,亦设此座以待陛下。”禅大笑。尚书贾充问皓曰:“闻君在南方,每凿人眼目,剥人面皮,此何等刑耶?”皓曰:“人臣弑君及奸回不忠者,则加此刑耳。”充默然甚愧。帝封皓为归命侯,子孙封中郎,随降宰辅皆封列侯。丞相张悌阵亡,封其子孙。加封李严为大将军,荆州牧,坐镇襄阳。其余各加封赏。

东吴既平,后主下令姜维率军北上,汇合魏延,共取河北诸郡,消息传至河北,辛毗忙与郭淮商议,毗曰:“汉军携灭吴之势,来攻河北,若是与其相角,恐难抵敌。今唯有去路二条,或降或走,伯济以为如何?”淮曰:“吾为魏臣,先皇待吾不薄,怎忍背之降汉?若走,则往哪方?”毗曰:“前日羊祜派人告吾,我军于塞外大败羯氐联军,其部族望风远遁,我军俘获蛮人数万,良驹二万头,牛羊不计其数。不若劝陛下弃了中原北狩,积蓄力量,将来未始不能复兴也。”淮亦怦然心动,二人遂进宫劝曹虔嗣北狩,虔嗣乃小儿也,并无主见,全听二人之意。毗遂令河北众军皆收拾行装,连家眷尽数向北,出长城直奔塞外。有使人传信于张郃、毋丘俭,令其速速北撤。郃接了圣旨,不敢耽搁,又怕魏延追杀,遂与俭商议,郃引军断后,俭率大军将属地财物尽数拉往北方。郃恐汉军窥其动向,遂率军攻打南皮,魏延马谡连忙防守,至第七日上,郃突然率军撤走,魏延大奇,令探马前去打探才知,河北诸郡魏军皆已撤走,百姓亦多有随其北往者。二人忙令人占住城池,使人报于朝廷。姜维到了河北,直取邺城,亦是见了空城一座,维忙问魏延,方知魏军全体撤出长城,去了塞北。几人商议一阵,派军守住长城,又派人将详情报知后主。后主大喜,给几人加官进爵。封姜维为大司马平襄侯,坐镇许昌威慑中原;时蒋琬病亡,特加封费祎为丞相,回朝辅政;封魏延为镇北将军,马谡为尚书令,二人镇守河北诸郡,防范魏军卷土重来。镇西将军马岱病亡,封马承为镇西将军、凉州牧,率军回西北防范外族,总督陇西各郡。

却说诸葛亮于隆中安享天年,不问世事,这日有童子来报,有人求见,孔明请进,见来者乃姜维也。孔明大喜,忙令奉茶。维说了汉军灭吴逐魏,天下一统之事,孔明心怀大慰,向西叩首曰:“臣不负先帝所托,终复兴汉室,先帝九泉之下可安心矣。”又谓维曰:“吾近日腹中疼痛加剧,药石无效,恐大限将至矣。”维大惊而起。孔明曰:“汝勿要惊慌,我命早该绝矣,幸天降奇书,令吾延寿数载,此乃天意,万莫悲伤。吾死后,即葬于后山,汝密告陛下,让其勿要悲伤,好生治理国家。”维泣拜从之,在隆中住了半月,每日与诸葛瞻谈论天下大事,向孔明请教兵法奥义。这日清早,不见孔明出屋,维与瞻忙进屋视之,见孔明已于梦中盍然而逝,面上犹自带笑。二人哭了一场,将孔明葬于山后五丈原。后元微之有赞孔明诗曰:“拨乱扶危主,殷勤受托孤。英才过管乐,妙策胜孙吴。凛凛《出师表》,堂堂八阵图。如公全盛德,应叹古今无!”

姜维离了隆中,回转长安,密告孔明死讯,后主刘禅放声大哭,连呼丞相去矣,众宫人皆怪之,又不敢问,维苦劝半日,禅方收住悲声,令建庙于沔阳,四时享祭。

是以天下一统,三国复归于汉,此所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者也。后人有古风一篇,以叙其事曰:

高祖提剑入咸阳,炎炎红日升扶桑;

光武龙兴成大统,金乌飞上天中央;

哀哉献帝绍海宇,红轮西坠咸池傍!

何进无谋中贵乱,凉州董卓居朝堂;

王允定计诛逆党,李傕郭汜兴刀枪;

四方盗贼如蚁聚,六合奸雄皆鹰扬;

孙坚孙策起江左,袁绍袁术兴河梁;

刘焉父子据巴蜀,刘表军旅屯荆襄;

张燕张鲁霸南郑,马腾韩遂守西凉;

陶谦张绣公孙瓒,各逞雄才占一方。

曹操专权居相府,牢笼英俊用文武;

威挟天子令诸侯,总领貌貅镇中土。

楼桑玄德本皇孙,义结关张愿扶主;

东西奔走恨无家,将寡兵微作羁旅;

南阳三顾情何深,卧龙一见分寰宇;

先取荆州后取川,霸业王图在天府;

呜呼三载逝升遐,白帝托孤堪痛楚!

孔明兵出祁山前,幸得奇书将天补;

神机妙算承天意,袭取长安归汉主!

仲达独凭气力高,逆天无功空劬劳;

斩马台前终授首,许昌被陷不属曹。

丕睿芳髦才及奂,东吴背盟魏主消;

长江铁索风云起,石头城下无波涛;

封爵归命与安乐,王侯公爵从根苗。

纷纷世事无穷尽,天数茫茫不可逃。

鼎足三分已成梦,后人凭吊空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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