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世杰学着使用屏蔽小识的方法，勉强将头上的两只小角隐藏起来。

两只小角储存的污染总量多到溢出部分就能遍布全身，形成污染经络，而且这些经络平时还能隐藏着不断吸收这个世界散溢出来的微弱污染力量。假的比真的还真，说自己没有天赋都没人信。

只是自己这种外在的天赋该怎么精纯污染是个问题，目前只能用量去弥补质的差距。上次对抗筑基羊头的时候就因为质的差距过大，被完全碾压。

这次还算是险死还生，回去看望一下玄清长老，下次就不一定有这个运气活着回来了，青山师弟的事也得和师傅汇报。

去拜访玄清长老的路上，游世杰经过宗门广场，广场台上站着数位意气风发的弟子，台下挤满了人，正面带羡慕地看着台上的几人。

其他一人正是打过交道的青妍师妹，游世杰停下看着台上的师妹，想起她贪财的模样，不由一笑。

青妍注意到驻足在人群之外的世杰师兄对自己轻笑，以为师兄知道自己要下山历练了，来送送自己，扭过头对着游世杰俏皮地眨了眨眼。

游世杰打完招呼，便转身离去了。

“玄清长老，我来看您了。”

游世杰站在院子门外，礼貌的喊了一声。

等了片刻，无人回应。

“长老，在吗？”

游世杰用力拍了几下门，感觉事情有些不对，门内太安静了。

“长老，开开门。”

游世杰心情有些沉重，急促地拍着门，门架子抖落下些许黑色粉尘。

“你这小子，净扰人清梦。”

声音突兀响起，屋子里又重新出现鸟虫的鸣叫，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如同屏风后的口技表演。

“吱呀～”

门从内打开，露出玄清长老略显苍白的脸。白发枯槁，道袍披挂的有些杂乱，一眼就能看出来刚刚起床。

“进来吧，世杰小子。”

玄清长老右手隐在袍中，左手拂袖抹去凳子上的黑色灰尘，招呼着游世杰坐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游世杰倒上一杯。

“长老，这都要日落了，您这一觉睡得可真香。”

游世杰轻松地揶揄着玄清长老，也不在乎尊师重道了。

“世杰小子，敢这么跟本长老说话，当真是讨打。”

游世杰以为玄清长老只是开玩笑，却见长老两指一并，一道无形剑气瞬息而至。

我靠，你玩真的啊。

等到游世杰感受到清风拂过时，剑气就已经刺穿了他的头，带来轻微的刺痛感。

咦，没事，不对，那道剑气斩去了小角散布的污染经络，游世杰感受到小角正在缓慢修复经络，似乎是为了适应这种破坏，新生的经络比之前的更坚韧。

这意思是自己挨打才能变强？

“小子，本长老的神通如何？我虽不如玄异前辈，但当年也被修行中人尊称“无形剑主”，你想学吗？”

“如此绝学，小子我自然想学。”

游世杰希冀地看着玄清长老，玄清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是玄异前辈的弟子，也不必与我行师道之礼，给本长老敬一杯茶就当是行过了，当然，你背地里偷偷叫本长老师傅，我也不会介意。”

“是，师傅。”

游世杰郑重起身为玄清长老奉上一杯茶，眼神诚恳。

“小子，本长老的无形剑气并不是一门惊世神通，它其实是用两门神通拼接而来的，分别是敛息术和《斩我剑经》。”

“敛息术来自于一门无上根本功法的细支，修习之人由隐去自己身形到隐藏神通道法逐步提升，并不难学。”

“《斩我剑经》是为师奇遇所得，极为看重天赋，是斩仙真人所留。此神通最初只是一门只有一式“斩我”的清净法门，专为除去心魔。”

“在第一次大污染之后，斩仙真人将其改进，增加为四式，分别为斩我、斩魂、斩魄、斩三尸，使其可斩却污染，甚至有望打破仙路飞升。”

“斩仙真人与其他人的观点截然不同，他认为成仙之路未被污染，只是成仙之人浑身污垢，无法进入仙路。最后一式“斩三尸”就是他推测出的道路，斩去自身所有污染，便可立地成仙。”

“敛息术较为简单，先教给你，仔细看好。”

说罢，玄清长老身周开始漂浮污染微尘，以无数个细微到看不见的口字形排布，每个口字形之间都有微尘在以特定速度来回流动，玄清长老的身体逐渐消失，连气息也被屏蔽。

“小子，你也试试看。”

空旷的场地传来玄清长老的声音。

玄清长老有些恶趣味地在虚无中看着游世杰，想看看这个玄异前辈的弟子有几分天赋，自己当初学成只花了三天。

游世杰也学着使用这门神通，微尘浮动间，游世杰的身影逐渐消失。

这么快？玄清心头一震。

很快，游世杰已经完全消失，但左手和头却依旧露在外面，完全隐藏不了。

“师傅，我自己的身体一直隐藏不了。”

“还好，还好，第一次使用已经很不错了，多练几天就好了。”

玄清长老松了口气，自己的老脸还在。

“不过，我的道法可以。”

空旷的院子里凭空冒出无数影子，瞬间将所有空间挤满。

玄清长老呆呆地看着这些从敛息术退出来的影子，不由庆幸，自己还是处于隐藏状态，没让世杰看到自己的囧样。

“不错，不错，不愧是玄异前辈的弟子，很有悟性。”

玄清长老尽量保持住矜持。

“但是，我见过的天才很多都已经是尸骨了，修行之道，不只是天赋，还要有刻苦与坚韧的道心。”

“多谢师傅教导。”

“既然你的敛息术已经入门，那接下来就是《斩我剑经》的修行，为师只教你第一式“斩我”，其他剑式伤敌一千，自损一千，太过险恶。”

玄清指尖轻划，一丝污染瞬息形成箓文，那箓文如剑光一般飘落到游世杰手中。

扭曲的文字上长出一张尖牙小嘴，嘴中还嵌层了一张更小的嘴，吞吃游世杰头上小角构成的经络，吃了一部分后污染的文字肿胀着爆裂消散。

斩仙真人创造的箓文居然将道法变化成具有分解特性的污染物，又切断了污染物的成长性，使其成为一次性的消耗品，天才的脑回路都和别人不一样。

自己这种复制怪和真正的天才果然是云泥之别。

游世杰很快学着将小角分泌出来的污染化成斩我道法箓文，再用箓文去斩小角散布的经络，轻轻一斩便折去一截，小角又迅速补上更坚韧的污染。

拿韭菜做的刀去割韭菜，韭菜还自己源源不断地帮忙补回去，继续提供割韭菜的刀，这多少有那味儿了，游世杰感觉自己有点对不住小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