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神子」

第46章花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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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语墨在房间内渐渐的有些坐不住了。

在这凤阳,朱标不在,神子的地位最高,掌握兵权的又是徐允恭,所以下面的这些人倒也不敢不把王灵善的话当回事,因此靖宁候府的侍卫将语墨给看的很好,门口的侍卫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语墨在房内思索着,按照原计划,今天是敖仓转移的日子,不过白天靖宁候府出事的事情一定会传到凤阳的白莲教那里,为了安全,他们大概率会选择静观其变吧……都怪那个该死是叶升!

不行,她必须想办法出去,至少得想个办法传个消息出去!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红痕尤在,却依旧遮不住她身上的风情万种。

她站起来,走向房门:“侍卫大哥,奴家饿了,你们……”

她伸手拉门,发现门被锁住了!

语墨:?

门外传来了守卫的声音:“神子临走之前说了,说不能让姑娘接触到任何一个男人,姑娘就在房中好好休息吧。”

语墨:……

那个混蛋!到底什么意思!

她罕见的有些急躁了起来!

这几天,她为了勾引王灵善用尽了方法,隐晦的,浪荡的,直白的,文雅的,各种调调全试了个遍,结果这个家伙始终对她若即若离的!

难不成他还真是个油烟不近的神仙不成!

如今又把她囚禁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金屋藏娇吗?

她坐在化妆镜前,深吸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对,今天的事情透着不对劲儿。

留在凤阳的锦衣卫确实去了徐州,今天来靖宁候的人是凤阳卫所的官兵。

可为什么来的人是这个神子和中山王府的郡主?如果真的是因为叶升袭击行宫而引来的官兵,那来的人应该是魏国公或者按察司的人才对,怎么可能是这个刚刚即位的神子?

难不成这个神子的权利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总不能真的和皇帝一样吧,那朱皇帝能受得了?

还有,他是怎么知道我是白莲教的人?他来凤阳不过仅仅几天,怎么可能知道这里有白莲教?

语墨将这几天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还是没有想明白那位大明神子为何一口咬定她是白莲教。

难不成又是叶升暴露出来的?他没脑子吗?

正在语墨满脑子不解的时候,她梳妆台前的窗户突然被人从外边打开,一个人从窗户爬了进来。

语墨下意识的抓起梳妆台上的银簪:“谁!”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让语墨大为震惊:“红袖?你怎么过来的?”

她连忙过来将霓红袖拉了进来:“小声点儿,外边有人守着。”

霓红袖连忙点了点头:“我知道,外边好多侍卫,我好不容易才溜了进来。”

很少有人会想到,这位白露坊最炙手可热的花魁拥有一身远超常人的轻功。

能够在寸许之地落脚的假山山尖上起舞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脚力寻常的弱女子。

只是和人们认知的武侠之中不同,在武侠之中,似乎只有绝世高手才有一身飘来飘去的轻功,实际上这两种功夫虽有关联,但关系不大。

虽然大明也有不少高手在精通杀人技的同时有一身卓越的轻功,但很少有人会刻意的将这两种功夫同时练的炉火纯青。

就像六百年后的运动员,你不能要求一个普通人在具备刘翔的速度的同时还要拥有吕小军那样的体魄——这根本不现实!

霓红袖虽然没有多么厉害的身手,但凭借一身能在假山起舞的轻功,愣是绕过了靖宁候府的侍卫,来到了语墨的房内。

不过看她一身尘土的样子,想来今天将这平时在舞台上才能用得到的纵身术用在了潜行上,没少磕碰。

可此时的语墨可不管她怎么来的,对她而言简直是救星从天而降,她连忙抓住她问道:“好姐姐,是三爷让你过来的么?今天的事情他怎么说?”

霓红袖一愣,顿时有些唯唯诺诺:“不是啊,是我自己要过来的。”

语墨被她说的一愣:“今天靖宁府出事之后,你没有去找三爷吗?”

“我……我……我忘了,我没想到这个……”

“不对,今天原定的是敖仓转移的日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三爷一定会想办法联系我,靖宁候府进不来,他一定会让人去白露坊找你的,你去哪了?”

“我……我去了宋国公府……”

语墨怒道:“你去那干嘛!”

“我想救你呀,我在凤阳最大的恩客就是宋国公,靖宁候府出了事,我只能去找宋国公府了。”

“你……笨死你得了!除了胸前这几两肉,你还会什么!冯胜又不在凤阳,你去宋国公府有什么用!就算去给人睡都找不到人在哪!”

看到语墨发怒,霓红袖不敢顶嘴,只是下意识的低着头。

“我……我想不到那么多,平时都是你拿主意,今天听到靖宁候府出了事,我整个人都是慌的,只想着要把你救出来。”

“你不知道今天的阵仗有多大,神子带着人查抄了靖宁候府,靖宁候叶升杀了官兵,潜逃在外,凤阳府下了告示,叶升从一个侯爷彻底变成了逃犯。那些勋贵们都炸了锅,一起去围了行宫,魏国公为了保护行宫甚至出动了卫所的官兵。”

“后来那些勋贵见行宫里没有动静,便一起去了信国公府,信国公称病不见客,那些勋贵估计现在还在信国公门外守着呢。”

“知道靖宁候府被围之后,我想救你,却不知道怎么救你出来,只好去宋国公府碰碰运气。可是宋国公不在家,管事做不得主,国公夫人见了我就让管事把我轰了出来……”

“我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想着先见了你再说,所以就过来了……”

霓红袖低着头,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丫鬟。

语墨又气又笑,在她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真是笨!不会动脑子就不会乖乖的等着?三爷自然会联系你怎么做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又联系不到你我,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变故!”

霓红袖受了疼又不敢躲,见语墨发过脾气后不那么气了,便摘下了背在身后的包裹:“对了,你吃饭了没有?我怕你没有吃饭,就给你带了些吃的过来。”

语墨坐在那不耐烦的说道:“吃过了,我又不是被关进了大牢!一日三餐还是有的!也不知道那神子是怎么想的!就把我关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这是有贼心没贼胆?想把我养作外室么!”

霓红袖犹豫了一下,为王灵善争辩道:“那位神子看上去不像是一个贪慕女色的人。”

“哼!你这个大家闺秀懂什么?这世界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男人都是一个样子。”

霓红袖不敢反驳,从包裹里拿出吃食之后,又拿出了一个经筒。

“我把你放在坊里的经筒带过来了,我觉得你应该用的到。”

语墨见到经筒之后微微一愣,无奈的揉揉眉心。

“算你拿过来了一个有用的东西,不过这东西我已经烂熟于心,你拿不拿倒是无所谓的……”

她抬头看见语墨唯唯诺诺的表情,倒也没有再训斥她,便伸手接过经筒:“也确实该让这些勋贵出出力了,封锁侯府的都是卫所的人,只有这些勋贵才能帮得上忙。”

霓红袖看着语墨拿着经筒,不见如何动作便打开了机关。

这经筒上喂了致命的毒,只有语墨知道如何打开,里边装的不是经书,而是一本册子。

一本记录着大明勋贵所有不法之事的书册。

语墨拿着书册,徐徐翻开,上面分门别类的记着各个勋贵不法的所有实证,人证物证皆在,若是放到了朱元璋的案前,这大明不知道又该会引起怎样的震动。

“哼!这些平日里只想着酒色财气的勋贵,这两年没少在姐姐身上占便宜吧,今天是时候让他们把占的便宜都吐出来了,姐姐这样尊贵的身份,怎么能让他们白嫖呢?”

霓红袖看着语墨手中的册子,听着她毫无顾忌的将她向勋贵们自荐枕席的事情说出来,原本低耸的眉眼消失不见,变的面无表情。

“周德兴、谢成、曹兴……”

霓红袖一页页的在这些勋贵之间挑挑拣拣,眉眼间透露着一丝病态的兴奋,似乎这些勋贵只是她手中的货物一样,这让她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那种操控着一切的自信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她无意间抬头,看到了镜中的自己,昨日叶升留在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变的那么刺眼。

这个畜生!给她惹了这么大的篓子,他怎么敢!

“哼!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神子也是,不知道今天到底犯什么神经,竟然当众撕扯我的衣服,好像我背上有什么东西一样。”

“我或许知道他在找些什么。”

“嗯?”

霓红袖上前一步,将语墨肩上的衣物拉了下去,手掌轻轻的覆盖在了她的肩后。

语墨只觉得被霓红袖的手在她的肩上有些热,随后霓红袖便伸手拿过梳妆台上的铜镜,缓缓的照在她的肩头。

那是一株盛开的莲花,花蕊的位置还有一抹焰火,熠熠生辉。

语墨受到针刺一遍直起了身子,她抬头看看霓红袖,不可置信的质问道:“你都做了什么!”

她意识到有什么逃脱了她的掌控,而这个答案就在霓红袖身上。

“没什么,只是一种树汁罢了,将图案用这种树汁画在黄纸上,贴在皮肤上遇热便能印上画好的图案。”

语墨瞬间想起了在那龙兴寺中,她们两个相互梳妆,霓红袖也曾像今天这样拂过她的肩头。

“是你……你怎么敢……你还做了什么!”

霓红袖看着一向自以为是的语墨脸上出现了惊恐和恶毒,面无表情的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冷笑,心里痛快极了。

“倒也没什么,你不是好奇为什么他们能那么快找到叶升的头上么?因为你让我去勾引那位神子的时候,我找来的地痞就是那些军户,而我清清楚楚的告诉了那位神子,他们是军中遗孤。”

“所以后来当叶升出现的时候,他们自然就有了调查的方向。”

“哦,对了,你应该已经猜到了,龙兴寺那天,在你对那神子投怀送抱的时候,你肩上的印记已经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昨日在那行宫里,我也已经猜到了袭击行宫是叶升……你家这个鲁莽的侯爷,可真是帮了我不少的忙。”

语墨看着变了一副模样的霓红袖,脸上的恨意不加掩饰,她在霓红袖面前也从不掩饰什么,在她心里,霓红袖不过是一个被她驯服的玩物,像养在身边的小猫小狗一样。

谁知道这个玩物竟然有胆子弑主!

“你这个贱人!”

她愤怒的抬起手,向霓红袖脸上打了过去。

这次霓红袖没有像以往那样任由她打骂,而是伸手抓住了语墨的手腕。

擅舞的霓红袖终究是要比语墨的身手更好一些。

“你还真是自以为是呢,一副自以为什么都掌握在手中的样子,看的让人恶心!”

语墨的手腕被霓红袖攥的生疼,她心中终于升起了不详的预感:“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她挣扎了一会儿,始终挣扎不开,眼中的愤怒终于变成了哀求:“好姐姐,有什么误会我们慢慢说,你这样,妹妹害怕。”

霓红袖看着她惺惺作态,心中积攒已久厌恶终于可以不加掩饰,她忍不住伸手打在了语墨的脸上:“别装了,你这变脸的功夫,姐姐可是早就领教过了呢。”

随即,霓红袖又自嘲道:“真是在教坊待久了,说话都一股教坊味,姐姐妹妹的,谁是你姐姐!”

语墨脸上挨了一巴掌,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她,脸上再次露出了恶毒:“你会后悔的!”

霓红袖冷笑,上前又是一巴掌。

“是啊,上一次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让老鸨把我和一群喂了药的大汉关在了一起,整整三天!”

语墨被扇倒在了梳妆台上,她趁机将梳妆台打翻在地:“来人!来人!快来人!”

“别喊了,门外是侍卫已经不在了,现在这里不是你的教坊,也没有你呼来喝去的小厮和白莲教众,只有你和我。”

语墨的眼中终于泛上了惊恐:“你……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是那位神子把我关在这里的,杀了我他饶不了你!三爷也饶不了你!”

霓红袖伸手捡起掉在地上的册子,随手翻开:“真可怜,平时一副瞧不起男人的样子,可到最后还不是倚靠男人?没了叶升的权势,没了白莲教的倚靠,你一个贱籍妓女,还能做些什么?仗着从小在教坊学来的勾引男人的伎俩,真以为在床上就能拨弄春秋了?”

语墨听到霓红袖的言语,仿佛一只炸毛的猫:“呸!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冰清玉洁的人?也不过是一个在床上搔首弄姿的骚货!你还以为你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侯府小姐吗!你不过是一个和我一样的妓女!倚门卖笑的娼妓!”

霓红袖的脸上泛起冷笑:“是呀,我也不过是一个娼妓,这两年还多亏了妹妹的调教!”

语墨歇斯底里的叫嚷:“说!是谁指使你的!你怎么敢这么做!你怎么敢……这么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霓红袖翻着手中的册子,说道:“没有什么人指使我,我就是要让你死,让这些人都去死!”

“你疯啦!你背叛圣教,三爷不会放过你的!若是被官府的人知道了你加入过白莲教,官府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霓红袖面无表情的看着语墨:“我不在乎!我就是要你们去死!哪怕引火自焚也要把你们一起烧死,到了阴曹地府,我就变成厉鬼,把你们一个个生吞活剥!”

语墨咬牙切齿:“三天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当初就该把你和那群男人关上个十天半个月,不信磨不平你骨子里的傲气!”

霓红袖不屑道:“你也只有这些手段。”

随即又惨笑道:“可惜,这两年你让我爬上不同男人的床,我这身子已经习惯了男人的存在,你就算再把我关进去又能怎么样呢?屈辱么?我早就麻木了。”

“倒是你,你以为我看不到你眼中的嫉恨么?当初我来到白露坊的时候,你看着我,就像看到了猎物。就像这几日你见到那位中山王府的小郡主,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我的眼睛,你暗中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剥光之后丢到男人堆里!你肮脏污秽,便见不得别人洁白无瑕,不染尘埃!”

“啊,我怎么能忘了呢,妹妹你呀,曾经也是尊贵的丞相之女呢,是吧,汪引圭。”

“你闭嘴!”

语墨如同一条被人打到七寸的蛇,挣扎着向霓红袖扑了过来,被霓红袖再一次打翻在地。

丞相被废之前,设有左右二相,而与胡惟庸同期为相的,便是右相汪广洋!

洪武十二年,诚意伯刘基无故身死,御史中丞涂节在胡惟庸的指使下有意诬陷右相汪广洋,汪广洋最终获罪贬谪海南,形同流放,途中又得朱元璋一纸诏书,自缢而死!

那年的宰相之女汪引圭,不过四岁便进了教坊,最后成了如今的花魁语墨。

霓红袖看着倒在地上的语墨,这一身仿佛天生为男人而生的身子哪怕倒在地上也显得凹凸有致。

“可惜呀,你娘陈氏虽然是汪相妾室,却敢随汪相一同赴死,如此贞妇在当今皇帝那里也是受到过几句称赞的,可女儿却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妓!”

语墨咬着牙:“你闭嘴!你这种胡逆叛党之后,不配提我爹我娘!”

霓红袖冷笑道:“你说我心底傲气,放不下当初的身份,你看,你又何尝不是?”

说着,霓红袖拿起地上铜镜,狠狠的砸在了语墨的头上,一下又一下,疯狂而狠决!

那躺在地上的花魁语墨,除了最开始的几声痛哭之后,很快便没了声响,霓红袖却不知疲倦的继续砸着,将那张妖艳至极的脸砸的血肉模糊,将这两年来的不甘和耻辱全都倾泻而出!

她畅快淋漓,她大笑不止!

她笑着又哭着!

洪武二十三,应天巨变,昭示奸党录布告天下,她从尊贵的侯府嫡女,变成了教坊的贱籍。

在白露坊,她遇到了已经名声在外的花魁语墨,她看她的眼神全是病态的火热。

勋贵之后,侯府嫡女,这两个头衔使得为她而来的宾客络绎不绝,可她却死守着自己骨子里的清高,不肯接客,受尽了教坊中各种熬人的法子,自杀而不得。

老鸨头疼不已,语墨却笑眯眯的从老鸨手里接过了调教她的活计,这个自幼在教坊中长大的花魁,见过的法子可比现在的老鸨要多的多。

她绑了她的四肢,给她灌了畜生才能喝的猛药,笑眯眯的对她说:“这一任的鸨娘,到底还是心善了。”

她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加上那药物的猛劲,理智尽失。

于是语墨转手将神志不清的她送进了燃着红烛的房间。

那一夜,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药物的后遗症现在还在。

清白已失,她几欲寻死。

初夜不在,教坊便再无顾忌,她被丢入了全是男人的房间,那些男人都是喂了药的。

三天过后,她被抬了出来,在那扇门前,语墨笑嘻嘻的对她说:“好姐姐,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妹妹呢,你说她那稚嫩的身子,受不受的了这一遭?”

她认命了,挣扎着跪在她面前,给她磕头,再也没有了侯女的清高。

她不能让妹妹的牌子挂在教坊的花榜上。

“绮韵的客人,我来伺候。”

语墨站在那里看都不看她一眼:“哪有什么绮韵呢?红袖姐姐只有一个叫弄弦的妹妹,好多客人都奔着她那把出神入化的琵琶,慕名而来呢。”

她的傲骨被掰折磨碎,她开始不顾一切的去学那些伺候男人的伎俩,去暗中勾引每一个看上妹妹的客人,把他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再然后,她被语墨送到一个又一个的勋贵府上,去满足语墨的一切要求!

可最后,语墨还是把主意打到了越来越貌美的绮韵身上。

好在有章泽彬,将妹妹接了出去。

而现在,这个人终于死了!

霓红袖瘫在地上,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分不清自己是哭还是在笑了。

她抬起手,手中的铜镜沾满了血,她将那血抹在了自己的红唇上,镜中的自己,妖艳如鬼魅。

她莫名的想起了那位中山王府的郡主,曾几何时,在宴会上,她也曾远远的看见过她。

那时的徐妙锦还小,如同一只翩翩的蝴蝶,在朱元璋和徐达等人身前来回穿梭,一会儿揪揪汤和的胡子,一会儿又吵着让皇伯父抱,一会儿又从朱标的手中抢果子吃。

当时已经算大姑娘的她,羡慕极了。

她又想起了更早的时候,她也有过和徐妙锦一样的机会的。

陆家凤凰女,绮袖侍玄袍!

最后,她的记忆停留在了应天皇宫的御花园。

记忆中的她还小,迷路了,急的直哭。

那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男孩走了过来,向她伸出了手。

“走,我让人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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