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这些贵妇哪里知道，这个看似好看的液体，名叫绿矾油。

乍听起来，这东西像风凉油一样，

实则不然，提纯之后，它就是恐怖的硫酸。

绿矾，本来是一种中药，为类方形结晶体组成的不规则团块，

呈淡绿色，遇空气日久变为淡黄锈粉，入水易溶化。

在唐高宗时期，就有炼丹家孤刚子在所著《黄帝九鼎神丹经诀》卷九中就记载着炼石胆取精华法，即干馏石胆（胆矾）而获得硫酸。

后来民间也有人摸索出类似的方法，

从药店里面收集绿帆，制成液体，用来腐蚀富裕人家的墙壁进屋偷盗。

而在国际上，是在公元8世纪，阿拉伯炼丹家贾比尔通过干馏硫酸亚铁晶体得到硫酸。

在随后的一千多年时间里，硫酸都没有提纯过，

一直到19世纪初，才有欧洲化学家研究用低成本的方法提纯硫酸。

在这个时空的13世纪晚期，晋王朱棡提纯绿矾油，

可不是为了腐蚀别人的墙壁偷盗财物的，而是为了以后的功业和军事用途。

在此之前，他跟实验室的负责人程灵素说过。

“咱们提纯的这个硫酸，是添加到炸药中的化学成分之一，它们一起反应，以爆炸的形式释放炸药。

除此之外，硫酸通常与另一种被称为硝酸的酸混合，以产生一种特别具有爆炸性的化合物。

还有一个用途，硫酸可用于生产肥料，磷肥是硫酸和碎磷矿混合的产物，通过在反应器中混合进一步加工，直到得到所需的最终产品。

硫酸在工业上的另一个用途是生产染料，特别是酸性染料，通常用于确定染料的颜色。”

……

现在，那个侯爵夫人，手抖着，凄厉大叫，看起来痛不欲生的模样。

就在这个时候，从这个实验室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孩。

她看到那个侯爵夫人那个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

这个女子肌肤黄瘦，本来算不得美丽，但一笑之下，神采焕发，犹如春花初绽。

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她一双眼睛明亮之极，眼珠黑得像漆，抬头看着人的时候，精光四射。

徐妙云看到那个白大褂女孩走出来，松了口气，连忙说道。

“程姑娘，麻烦你救救她。”

这位白大褂姑娘，就是程灵素。

她原本是医学名宿“毒手药王”无嗔大师关门弟子，名字由《灵枢》、《素问》两本医学经典而来。

程灵素继承了毒手药王的遗作《药王神篇》，成功培育至毒七心海棠。

她机智聪敏，料事如神。

原本她身段瘦小如幼女，面有菜色，

在晋王府两年多，营养跟得上，重又发育，身形丰腴不少，脸蛋也白净不少。

现在的程灵素清秀之中微增娇艳之色，竟似越看越美，浑不似初会时那么肌肤黄瘦，黯无光彩。

……

这样的女孩，在原来的时空，却是那么地让人惋惜。

程灵素一出场，是一个形容憔悴的穷村贫女形象，除了一双明亮眼睛外，容貌却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显是穷村贫女，自幼便少了滋养。

可是这样一个相貌稀松平常的女子，却是真正担得起“冰雪聪明”四个字的人。

从她出场到去世，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是料事如神，从容应对。

赠花救人，化解师兄师姐怨仇、救胡斐脱险、解救马春花、破掌门大会……

赴死之前布的连环局，更是将她的聪明过人之处体现到了极点，

她一救胡斐；二清除慕容薛鹊，清理门户；三毒瞎石万嗔，

并告诉胡斐石万嗔可能才是害死胡一刀的真正凶手，

以防胡斐感念她的情意自绝，并为他日后为父报仇扫清障碍。

跟程灵素相比，赵敏之类的聪明女子，只能算得是小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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